别下楼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站好队伍在集合了。导员在人群一角。
陈别径直走到导员面前,严肃地把情况向导员说明,结论是这几天的听报告听讲座之类的无聊活动不能参加了。
导员有点质疑,说你们是本地的学生,家里人可以照顾的,非得你去不可吗。
陈别神态端正地说,“父亲死得早,母亲几年前就出国了。我们没别的亲戚,一直以来都是兄弟俩相互照顾。”刻意顿了顿,然后是苦笑着补充:“这种事我没必要开玩笑的。”
导员听得有点懵,面前这个学生英俊的脸上有着和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和悲伤……确实,这种事没有必要开玩笑的。
导员让陈别放心照顾哥哥,也就是陈辞,说学校这边开学的活动不参加也没关系。陈别温和地笑着说谢谢老师。
去医院的路上陈别觉得心情很好。原来这样简单就可以逃避学校安排的活动。那么以后如果不喜欢上课,只要让陈辞住院就可以了吧。
陈辞身体总是不好。像没什么抵抗力的样子。感冒发烧咳嗽是很经常的事情。好象胃也不好。还有什么低血糖之类。陈别是从来不屑于关心他这个的。只是每次陈辞因为昏倒被别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这样说的。说多了,也就记住了。之前一直觉得麻烦,现在竟也能派上用场。
陈别看见医院门口一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人,一头乱发,懒散而温和的样子,大概是张扬了。
“你好,我是陈别。辞别的别。”
“知道了,手机里有你的名字啊。”
“哦,习惯了。”
张扬想起来的是陈辞站在讲台上说:“我叫陈辞。辞别的辞。”……也是习惯的吗。
“我叫张扬,就是张扬的张扬。陈辞的同班同学。”自我介绍是有必要的吧,虽然以后未必有什么交道。
“真是麻烦你了啊。”陈别很会客气,尤其是对不相识的人,虽然他觉得没什么意义。
“还行吧。”张扬苦笑着想,确实挺麻烦的,一夜没睡,好困。
他们回到陈辞房间的时候,陈辞醒来了。他看见陈别,有点惊讶,看见张扬,有点疑惑。但也只是一瞬间的神态,很快就平静了。
陈别看在眼里,微扬了下嘴角,没说什么。
张扬什么都没察觉,只是开口解释:“那个,我看你昏路上给你送医院来了。医生说伤口有点感染,发烧挺厉害的。”
陈辞淡淡地说,“哦,谢谢……请问你是……”被陌生人送到医院这种事他也经历过不少次了,大概每次醒来都是这句话。不过每次说他都是真心感谢的,尽管看起来不像。
“……”张扬有些无语。
“人家是你的同班同学,哥真是运气好啊,能碰上这么好的同学。”陈别英俊的脸上阳光灿烂,甚至有些天真无邪,很轻易的化解了尴尬。
“哥?!”张扬不再尴尬之余还有些诧异。
陈别早有预料,笑说,“对啊。陈辞是我哥哥。一个父母养的。”
“哦……难怪名字……不过……”张扬还是很迷糊。事实上他真的不习惯和陌生人打交道,尤其是遇见陈别这样善于交际的人,几乎表达不清予以不明了,慢人一拍。
“不过看起来不象是吧。哥是领养的,没有血缘关系。”陈别轻松地说着,脸上依然挂着笑。
陈辞也没什么反应。他坐在床上一直没什么反应。
“啊……这样啊……”张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对了,导员让你赶快回去吧,哥我来照顾就好了。”
“哎?你也是a大的?”
“恩,咱们一个院的。不过我是通信工程的。”
“啊,真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
成长
医生说陈辞身子虚,最好留院修养。陈别说家里环境比医院好多了,要修养回家去。陈辞说怎样都无所谓。
家离学校不过两站地。两室一厅,普通的居民小区。
陈别不喜欢这,老人接孩子放学,小孩子不回家在楼下打闹,被下班的妈妈拧着耳朵拽回去,其实都是些再平常不过的光景,陈别见了却会觉得烦,就是纯粹的烦。他时常去同学家住,或者和同学在外面玩一夜。高考之后的三个月,陈别几乎没怎么回家。
这个家更像是陈辞一个人的。做饭,打扫,交水电煤气物业管理费,买菜和上学。除非必要,一般是足不出户的。
“我跟学校说我得照顾生病的哥哥,所以你别回学校。”陈别面无表情地说。
“知道了。”陈辞面无表情地应着。
对于大多数大学生来说,开学的第一周是大学之中最无聊的了。因为要听报告,听演讲,身边没有熟悉了的朋友,连抱怨都得放在心里,以免进了小人的耳。
陈别拖哥哥的“福”,躲掉了这无聊的一周,过着和暑假一样嚣张的生活。陈别自小人缘颇好,有各种各样的朋友,或者说各种各样的人都不讨厌他,因为他很招人喜欢。陈别从来不刻意讨好谁,他只是比较聪明,善于察言观色,遇见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除非嫉妒,再没有让人讨厌的理由。
当然在陈辞面前他就想怎样便怎样了。不过他也很少和陈辞说话。
张扬也算拖了陈辞的福,躲掉了大大小小的报告讲座。却被导员安排了特别的工作,整理整个电信学院的新生资料……当时导员笑眯眯的表情、器重的口吻,向他下发任务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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