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你就藏著它一辈子,不要让我看到……要不你就干脆拿著这封信叫我滚出这个国家!!不要在让我拥抱过後,又狠狠地甩给我一巴掌……”
於吝远仍旧沈默著,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你当初既然都把这封信藏起来了……”於豪顿了顿,声音中竟然带了哽咽,“现在又为什麽决定拿出来?!”
你终於还是决定要放弃我了麽?
反正,选择权一直都就在你手上,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不是吗?
得不到任何回应的於豪把那封信狠狠地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阳台。
於吝远扯动嘴角苦笑了下,弯腰捡起那封仿佛千斤重的纸片,揉了揉干涸的眼眶。
对不起啊,小豪。我明白,如果你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件事,也就不会难过失望。
不过,我还是过不了自己这关。还好,我也只是小小地延迟了你和家人相聚的时间而已……这样的话,是不是总有一天,你在异乡的天空下回想起这件荒谬的事,能少怪我一点?
於吝远大口地喘著气,试图吐出胸中郁结的情绪。然後他换上温柔的微笑面具,带著那封信一起慢慢地走下不高的台阶,却渐渐觉得头晕目眩,呼吸困难,终於在转角处停下了脚步。
以前看书上说,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会晕倒甚至猝死。一直都觉得太过肥皂不可思议,但是原来真的会有那种感觉。
眼前突然像断电了一般一片漆黑。所有的声音都从耳边流失,只剩下骇人的寂静。能感觉到身体在晃动,心脏一下下缓慢但剧烈地震动著,却只是让你知道,自己还活著。
这一切让他扶著墙深呼吸了好久,才拖著无力的脚步走下楼去。
我们都这麽痛苦啊。
但是到底是为了什麽这麽痛苦呢。
於吝远没有给自己答案。
“唐晓,外公离开你的时候是什麽感觉?”
於吝远把手撑在窗台上,看窗外难得的晴好。这麽暖的太阳,照在身上却没有半点感觉。
“啊……?”文书虽然很意外他突然的发问,但还是老实地回答了。“我很难过……外公那麽疼我,我记得自己还一直抓著他的行李箱不让他走呢。後来妈妈劝我说反正以後还是可以见面,我才松了手。”
“有哭麽?”
“哭得很严重……”文书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哭了好几天……还一直不肯吃饭。”
“後来呢?你是怎麽熬过来的?”
“其实也没那麽严重……伤心几天就好了。後来慢慢就适应了,而且我也经常和外公通电话啊。”
“通电话就可以了麽?”
“可以啊!”文书点了点头,总觉得今天的於吝远似乎不太对劲。“虽然更希望外公在身边,但是他也有他的生活嘛。能知道他一切平安,我就很满足了。”
“那你不会有那种……心脏被撕裂的感觉麽?”
“啊?”
“一想到分离这件事……心就像被扯开一样颤抖著痛……”
“会长你太夸张了……”
“夸张吗。”於吝远的眼神突然黯淡了许多,嘴角也挂上了一丝苦笑。
“它还是会跳动。只是每一片心脏都痛得不得了……尽管痛得不得了,还是一直想著那个人的每个细节,做事的时候也一直发呆……虽然很难过很想哭,眼泪却一滴也没有。”於吝远寂寞地笑了笑,“……眼睛反而干得要命。”
与你的距离{52}兄弟文不喜勿入
文书愣愣地看著於吝远。
“明明不是见不到,电话也可以随便打……但就是觉得很辛苦,又不想让旁人知道……以前觉得伪装心情是很容易的事,如今却不尽然。”於吝远喃喃著,更像是说给自己听,“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虽然明明就已经接受了现实……”
“会长……”心下知道於吝远不是在说她和外公的事,文书担心地看著他,“我不知道该怎麽帮你,但是你刚才说的那些情况,和亲人比起来,反而更像是对喜欢的人才会有的感觉……”
於吝远面无表情,转头看著她。
“你说什麽?”
“会到这里顿了顿,换了个更合适的措辞:“你形容的那个人……是不是失恋了?”
於吝远张了张嘴,发现无话可说。
……他居然不觉得惊讶。
好奇怪。明明是很荒谬……极端荒谬的事,他却反驳不了,平时转速飞快的脑袋也一片空白,连个像样的理由都说不出口。
胸口有什麽东西挣扎得快要冲破皮肤,阻止他继续病态地伪装下去。
於吝远意识到这一点,虚弱地嘲笑了自己。
是这样啊……
原来已经到时间该承认了麽……
也好,不用再去找任何借口说服自己。
他也累了。
一直以来……他对於豪到底抱著何种感情,难道自己会不知道麽?
但那是不被允许的。正因为这种感觉太清楚不过……他才不断对自己说,不对,不是这样的……你不可以有那样的想法。
面前这个微笑著拥抱住你的人,是你的兄弟。别无其他。
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说著说著,居然也就相信了。
他还以为可以骗自己一辈子的。
於吝远没再开口,把脸默然地转回阳光明媚的窗口。
原来人不仅奇怪,还是十足的白痴……这时候让自己承认有什麽好处呢?
就算他也幻想过那种场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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