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漫不经心地说道,“半夜里一来电话就得回医院呢。”
见崔明没啥反应,而手边坐着的崔文也是一脸人畜无害。
老爷子掀开茶盖,拨了拨飘在水面上的茶叶,抿了一口,慢悠悠地对崔明说道:“那医院你大伯不是认识人嘛,看看能不能换个科?”
听言,崔明终于把注意力从手机移到自家老头的身上了。
今天是每个月回来陪老人吃饭聊天的日子,来之前崔文崔明俩人早通过气了。
崔文既然已经答应崔明,自然不会多说,但老爷子强问起来崔文他也没权隐瞒,好在老爷子现在倒是无意紧逼,人想试探崔明的心思多一点。
于是当下崔文摘下耳机,笑眯眯地嗑着果盘里的瓜子,看人崔明怎么糊弄过去。
“这我也想过啊,可人不愿意呀。”崔明耷拉着眉,向自家老头抱怨道,“阿瑀这人有时候真挺倔的。”
被阿瑀这词儿雷了一把,崔文忍住笑出声的冲动,眼睛弯得像月牙。
“哦,这样啊,愿意就不愿意吧。”老爷子缓缓地点了点头,呷了一口茶,“这样也好,找人嘛,还是要找个实在点踏实的。”
“我也觉得阿瑀这人挺好的。”崔明晃着脑袋,面带花痴般地笑容,“爱干净不说也不爱闹腾,人也温柔,真好。”
“有时间就多陪陪人家,现在医生压力也大嘛。”
“可我也忙啊。”崔明故作伤神“上次一个礼拜没跟人联系人,还闹脾气了。”
“真的?”
“真的。”
“那不行,你既然决定以后走警察这条路,家里有个脾气大的那可不行。”
“可咱喜欢。”
“小家子气。”老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不悦地说道。
“可他要是不耍脾气了我难受啊,爸。”
崔文发誓,他清清楚楚地看到老爷子准备抽离杯子把手的手颤了一下,打翻了茶杯盖。怪只怪崔明实在是太矫情,崔文揉着自己发酸的牙,凡医生是怎么能忍受得他的?
“咳。”老爷子掩饰打翻茶盖的尴尬,赶帮让站在旁边的阿姨把台面收拾干净。随后老爷子再一次挺直了腰板,虎着脸对崔明说道:“既然你这样中意的话,带回来给看看吧。”
崔明立即缩了缩肩膀,牙咬唇,说:“可咱觉得咱还没准备好……万一咱们家吓着人家了咋办?阿瑀挺讨厌有人骗他的,之前咱说咱们家是种田的来着。”
崔文手一抖。
gaver。
崔文默默地等待游戏画面结束然后重头再来。
老爷子戴上老花镜一声不吭的重新捧起报纸看起来,阿姨也淡定地重新帮老爷子倒了杯茶。见状崔明耸了耸肩,重新靠在沙发靠背上继续低头摆弄手中的手机。
崔文摸了摸鼻子重新戴上耳机,想:老爷子真悲催,跟崔明比谁脸皮更厚那不是白给人涮嘛。
崔明其实近期一直在考虑这一问题。
如果凡瑀是女的,那崔明可以正大光明、理直气壮、壮士断腕(……)的对自家那老头说:咱这辈子就认这人啦!除了他名字咱家户口本就没别人了!别的您就崩想啦!好坏都是咱的了!
可凡瑀是男的,于是这个问题就除了关系到老头的神经还关系到我国的政策。两者相比,怎么看都是前者比较容易突破,可前者又关系到老头的脑血栓和崔明的自我反省两个问题。
前途堪忧啊前途堪忧啊,盯着家里的户口本,崔明也只有长吁短叹的份儿。
凡瑀这几天忙着市里那什么鸟胸外学术讨论会议,隔三差五的留在医院里加班。
崔明他好不容易逮着个假期却只能眼巴巴地看人早出晚归见不着人影的。明知道嘴边有肉却不能吃,那感觉……漫漫长夜啊漫漫长夜啊,逼的崔明整天捶天锤地捶床板。
其实这阵子凡瑀也忙得够呛,除了准备各项资料,还得走手术,熬夜熬得天昏地暗,吃再多维c维e的口腔里那些火气也消不下去。
等那啥子鸟会议终于结束后可还没给凡瑀喘口气的时间,崔明电话在第一时间就打来了。
会议结束凡瑀刚走出来,正要跟以前的校友现在的同行打招呼准备拼个车回医院时,口袋里手机却响了,掏出来一看见是崔明的号码后,跟校友打了声招呼后便走到走廊另一头接电话。
凡瑀刚按下接听键就听到崔明的声音立刻从手机里传来。
『会议结束了是吧,人在哪儿呢?忙一天饿了吧,我这就过来……』
凡瑀打了个哈欠,边下楼边说道:“我晚上还有事儿,没工夫陪你。”
『没关系,我可以来陪你。』
“待会我还得回医院一趟。”听到身后有声响,凡瑀避到楼梯左侧让几个学生先行。
『没关系,我陪你去医院。』
“你真当你自己是膏药了?”
『哪有,咱不比膏药体贴多了。』
“贴你妹。”凡瑀这几天熬夜熬得肝火胜旺,一时没能忍住,吼,“打那来滚哪去!”
『所以咱问你现在在哪儿呢?』崔明声音带了些笑意。
妈的。咬着牙,凡瑀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抽过去才好。
走下楼,凡瑀换只手举着手机说:“明天行不?我今晚想一个人回家睡一觉。”说这话时,凡瑀语气里的重音全压在‘一个人’三字上。
『我知道啊』
“那你什么意思?”
『我可以陪你回家睡觉嘛。』
“……”
陪睡觉?!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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