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抬起了头。威尔若有所思,转头看向窗外。
“啊……是这样吗?”
“恩,所以我离开家乡和族群,想要了解人类的世界,可能从前没有人鱼这么做过。”
“不不,不只是人鱼,人类都很少这样,决定从陆地过去的话,要花很久的时间,路上还会遇到强盗和野兽,糟糕的天气,你这样能爬山吗?”兰斯担心地问。
“应该很有趣吧”西瓦尔说。“我相信道情也这么觉得。”
元道寻的法身一击惊天动地,缺乏这个等级斗战经验的红王,避过了万剑阵,还是被元道寻的飞剑偷袭切断了咽喉。
红王躺在破碎的珊瑚间无法动弹,他向元道寻伸出手。法身从红王血肉模糊的掌心,摸到了避水珠,犹豫片刻,撤剑离开。
红王躺了许久,不顾伤势,在祭司长的哭声中奋起满是剑痕的鱼尾,倔强往上游动,黑色泪石没有碎,只是回到了从前的残破状态。西瓦尔挣扎在假眠和清醒之间,他身体遭到重创,没法乱动,只是漂浮在海面,呼唤着暴风,希望掀起的巨浪把他托到岸边,能再见到道情。
直到他终于假眠。
但在人鱼的睡眠中,丢失了重要东西的噩梦纠缠着他,海姆达尔在梦中抱着塞壬那的躯体,大陆在破碎。
神殿中枯萎的人类身体和残破的雕像的幻象闪现出来。西瓦尔挣扎着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神殿的石头床上,泪流满面,没法开口说话,咽喉上的剑痕犹在,白族的人鱼唱起了歌,希望平息红王的悲伤和愤怒,让他去水泡里休眠,但无济于事,暴风雨在海面上肆虐。红王浮到海面,悲哀地望着远处人类聚居的陆地。
直到几天之后,在暴风雨中,一个人类在半空,俯视海面上的红王。
“孽畜还不死心吗?回去你的海底养伤吧,再要纠缠,我就一剑斩杀了你,了结这件事。”元道寻真身冷冷道,但他身上没有杀气。“张道情是陆上人,你是海中兽,什么都不懂,还是自去当你的海中王,繁衍生息。”说罢手转法诀,风歇雨收。西瓦尔觉得有什么力量将他拖进了海里。
美罗强健的臂膀拥抱住了他:“我的王,你怎么这样傻。”
西瓦尔的冲动被及时赶到的族人们制止,安置在水泡中,逐渐恢复伤势,从来没有经历过情感的冲击的人鱼王者,被陌生而激烈的爱折磨,这比ròu_tǐ伤害更加可怕。
“我不能看着你流出血红的泪水,你会化作泡沫,”菲丽拥抱她曾经最信任的伙伴,最愿意跟随的首领,“西瓦尔啊,我怎样才能帮助你?”
西瓦尔睁开眼睛,紫色的眼眸变成了黯淡的灰色:“你说什么。我的巫师?”
“对不起,我找不到那个盟约,只知道先祖的巫师为了满足海姆达尔的奢求,把人类变成人鱼。但即便我愿意付出生命来成全您的意愿,我也不能够做到……那法术需要强大的魔力支撑,也需要人类的灵魂自愿的奉献。”菲丽捧着水晶球,难过地说。
西瓦尔摇头:“已经不需要了,他不愿意分一半的灵魂给我。这不是他要的,也不是我要的,我不能留下他。无论我是否有海姆达尔的强大,但他却对我一无所求,我用什么交换他的灵魂呢?”
“你这样痛苦,要如何才能让你停止悲伤呢,我的王?”菲丽哀伤地说。
“海姆达尔可以沉没大陆,呼唤风暴,杀死山峦一般巨大的妖魔,但他强迫那个人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最后得到的只是灾难,我太傻了,明明这份魔力的传承,是为了不要再重蹈覆辙…”西瓦尔抱住自己的身躯。“但是,我没有绝望,菲丽,你知道吗?我比守护者幸运,道情,留了东西给我——假如你真想安抚我的悲伤,你就不要阻止我的决定……”
艾尔里克在美罗与阿扎克归来之后,带领人鱼们也到达人鱼先祖的墓地,探查这片原本的禁区之后,决定安顿下来与白族毗邻而居,这让阿扎克喜出望外。
美罗隐隐明白艾尔里克最终的决定是为了什么。
“已经察觉到了吗?西瓦尔是真的要放弃王位了。他在追寻我们不懂的东西。”侍卫长说。
“恩,我担心着红族和绿族的将来……西瓦尔的心被人类夺走了。而巴诺卡一去不归,估计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就算他回来,也并不是个合适的领袖,所以还是要有新王来带领族群。”
艾尔里克的鱼尾摆动,鳞片的颜色有了改变。结束了生育之后,巴诺卡失踪,西瓦尔一直处在养伤状态,铁了心把自己关在神殿,不接近族人,更别提交配了。
绿族雌性中年轻强壮的候选人,在失去了王的压制后,开始了生理上的变化,艾尔里克曾经变化失败,身体反应比较慢,即便如此,也变得跟侍卫长苏拉的体型不相上下了,苏拉一直都嚷嚷着绝对不当绿王,拒绝吃肝脏,仿佛绿王是什么糟糕的称号似得,其实她更烦恼的是要跟真心爱戴的莉莉决斗这件事,这比跟巴诺卡干架为难得多。
艾尔里克则不提想不想的问题,只是认真的捡起从前荒废的武艺,担负起保护族群的任务。
美罗叹息:“我看着她长大,变成雄壮俊美的王,现在却看着他凭着妄想,打算到岸上去……人类的灵魂,真是种邪恶的东西。他就这样放着红族不管吗?”
艾尔里克微笑着说:“我私自放西瓦尔离开的时候,就有一种感觉,他有一颗自由勇敢的心,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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