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了,一点儿活人的气息都没有,颇为骇人。陈博涉挂在墙上,一晃眼便能看得到,也不害怕。
“都快三年了。”陈博涉将热水倒进铜盆里,“我怕你走了不回来了,我只能留个面具作念想,天天睹物思人。”
“我没走啊。”云霁将那张旧面具罩在脸上,在陈博涉面前晃了晃,“我是鬼又不是人,我就缠在你身边,你怕不怕?”
陈博涉倒完水之后,终于抽出手来,一把抱住了他。
“真是鬼就好了,我就让你天天缠在我身上,天天用阳气喂饱你。”
云霁听着这话,脸顿时红到了耳根。
“你要是鬼啊,我又何必找得那么辛苦?我要让你……就靠吃我的阳精过活,让你全身都是我的味道,让你离不开我,哪里都去不了。”
“见不得光,也见不得人,每天只能看见我一个,只能跟我说话,只能想到我。”
“就这么占有你,让你投胎转世之后也忘不了我……”
不知道知道陈博涉从哪里学到了这些浑话,却一字一句地侵入云霁的心里。
云霁听着,只觉得耳根发烫。他心里那层硬壳,真的一点一点的,被陈博涉这些蛮横不讲道理的流氓话,给剥掉了。
他像一只乌龟,因为胆小,而用规矩和君臣之礼筑起了一个坚硬外壳。
他不敢从壳里走出去,不敢将自己柔软的内心暴露在阳光之下,不敢面对,不敢承认,不敢揭下面具。
而陈博涉就如同一只傲慢而不讲理的白鹤,用尖喙和利爪去啄他,越啄得狠,他越躲得深。
但渐渐的,乌龟厌倦了逃避与躲藏,伪装与拒绝,他探出头来,朝着白鹤的方向爬过去。这次白鹤变狡猾了,等着他露头。
他按捺不住爬了出来,白鹤就叼住了他,让他再也缩不回去了。
——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洋洋洒洒。
天地间一片静谧,只有哗哗的雨声落下屋檐。
屋里也是一片静谧,只有急促的呼吸。
“先生……”陈博涉从背后圈住了他,呢喃着从他的耳廓亲到了他的面颊。
他刚刚才擦干了脸,鬓角还是湿的。
陈博涉蹭过来的时候,鼻头也沾湿了,于是便用湿漉漉鼻尖磨蹭着他的脸,将他刚刚擦干的地方,又弄湿了。
“你是狗啊。”云霁想躲闪,但身子却被陈博涉圈着动弹不得,想伸手推开,发现手也被陈博涉绞住了,就这么被摁在了铜盆里。
“我好想你……”陈博涉亲了亲他的脸,仿佛还是嫌不够似的又伸出舌头舔了舔。
云霁被舔得有些痒,从陈博涉的束缚中将手挣脱出来,向后推着他的脑袋。
他的手还来不及擦,也是湿的,推着陈博涉的时候,滴湿了他的后颈。
但这么个姿势,非但没把陈博涉推开,反而使得他贴得更紧,使得他整个脑袋都埋在了云霁的肩窝里,还顺势在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
“不要……”云霁觉得那轻轻的咬噬似乎能抽走他的全身的力气。
就像个某个小动物被野兽野兽叼在嘴里的时候,便放弃了挣扎一般。他也仿佛放弃似的更往陈博涉的胸膛靠了靠,本来还推拒着双手转而变成了环在他脖子上的姿势。
陈博涉察觉到了这一点,让他转过身来,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云霁的手想放下来,却被猛得抱了起来,只能顺势继续环在他的脖子上,变得好像是他攀着陈博涉在索吻一样。
陈博涉慢慢地撬开他的贝齿,舔了舔他的上颚,又不满足地往更深的地方去搅弄。他被迫开启城门,迎敌入城,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只能被陈博涉舔弄着,湿哒哒地纠缠在一起,躲闪不及。
舌头相互缠着,卷弄着,生怕分开一秒。唾液也搅在了一起,牵牵连连,勾勾缠缠。甚至连呼吸都变得一致,同随着胸膛的起伏。
云霁觉得自己似乎要被陈博涉舔化了,变不成人形了。
紧接着又是天旋地转,他被陈博涉放到了床上,那豹子一样的男人就盘踞在他的上方。
“放开……”有些太过了,再这么下去……再这么下去……云霁觉得浑身都在发烧,仿佛重病了一般,手臂都使不上力气,只能软绵绵地推着陈博涉的胸膛。
陈博涉结实的胸膛纹丝不动,而那双眼睛清明得很,也炽热得很,仿佛腾起了火焰,要将他燃烧殆尽。
“先生,给我……好不好?”
云霁被那双盯着猎物一般的眼睛,盯得动弹不得。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厉害,不知是因为不能呼吸,还是因为两人贴得那么近,他的心跳被陈博涉的心跳带动着,急躁而不安。
“……太……太快了。”
云霁脱口而出,又后悔了。本该拒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一开口竟变成了这个。
“太快了?”
陈博涉从他的身上爬起来,撑在他的上方看着他,眸子里闪着得逞了的狡黠和戏谑。那眼里熊熊燃烧着的火,似乎窜得更高了。
云霁真的后悔了,后悔到想咬了自己的舌头。
说这话的感觉,就仿佛是默默允许了陈博涉接下来想对他做的事。
默认了,同意了。
不是推拒,不是否定。
紧接着,陈博涉再也没留给他思考的时间,俯身又去吻他。
这次的吻温柔而绵长,仿佛是想让他彻底放下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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