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服呢,他不是才征完符离,现在举世太平的,这回来还没好好待上几天又跑出去?”
董贞妃越说,心里越不是滋味,“回来也就只见了我一面,然后就不声不响的出宫去,我、我在他心里算个什么?其实什么都不是吧。”
若樱在一旁快听不下去了,见她还有说下去的趋势,赶紧插话打断道:“娘娘,有些话还是放在心里吧,仔细祸从口出。”
董贞妃到底知道厉害,心虽不岔却是住了口,然而到底不舒服,不一会一双明眸里就凝了水汽,细眉紧紧蹙起:“可是若樱,我心里难过。”
若樱与董若羲一道长大,却比她大上二岁,是董大人特地挑选的,董若羲自小便是闺阁千金娇生惯养,她却不同,每每在董大小姐享受完一天甜甜入睡后,她就要开始接受各式各样的调教训练,务求人情练达洞息世事。一切的一切,都是董大人为了他的宝贝女儿能有个得力助手,能帮她攀上后位。
此时若樱见她真情流露,不由暗中叹息,如此感情用事,她便是倾力相帮,只怕董大人的算盘还是会变成镜花水月。
也就在这同时,她的心里也升起了一丝丝的不耐,想她辛苦十余年,到头来竟是为他人作嫁,机关算尽到最后,恐怕也得不到什么好下场。虽然董大人将她一个孤女施以厚恩无微不至的抚养教育,可说穿了仍是为的自身利益,等到他到得这利益,自己这个对他再毫无用处甚至握着他大量的把柄的人,还会有活路么?
一边转着自己的心思,若樱一边安抚董若羲:“娘娘,凡事都要一步一步来,皇上不能出宫一辈子,他一辈子得在这里过,有这么长的时间,你还不能得到他的心么?”
一句话说得董贞妃心下稍宽,握了若樱的手:“若樱,我爹当真没有看错人,以后给绝计不会亏待你。”
若樱咧咧嘴算是微笑回应,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轻声道:“娘娘,早膳快凉了,还是先用早膳吧。上次不是说时间嫌紧么,现在皇上又出了宫,少说又多出几月给我们布置妥当,到时必定能做到滴水不漏的。”
董贞妃连连点头回应:“说得在理,时间还多着呢,现下要紧的是要把那个碍眼的女人给弄下去。”
莫纪寒一直在昏睡,马车奔波也没醒过来,莫言得不到他的消息心里焦急却是无法,任极将自己和他关在马车上,凡事亲力亲为绝不假手于人,这一路下来已过了三天,看得众人在心中连连称奇。
这也让莫言原本想帮莫纪寒的决心有些动摇起来,以往她对杜太医说的话,虽然有些捕风捉影,但多半都是为搏同情信口编的。可现在这样一看,竟似有成真的趋势,若是成了事实,自己还该不该帮他逃呢?
莫言越想脑子越乱,到最后头大如斗无法决择,正自心烦时,猛的听到前面车上任极大叫:“莫言,过来!”
任极这几天来却是什么都顾不上想,除去按时给莫纪寒仍然肿起的手腕上药,每天擦身换衣,剩下的时间他都几乎时刻关注着他的脉搏,稍有不妥立即以内力辅之。
自那夜之后,莫纪寒的心脉越发虚浮微弱,摸起来时断时续就像随时会停,让他越发懊恼自己的冲动鲁莽。
只是他虽想要息心照顾,奈何天生没伺候过人,三天折腾下来,莫纪寒更形苍白消瘦不说,连他自己都快不成人形,到最后不得不妥协,要找个人来帮忙。
莫言被任极的大叫惊回神智,喜得连车都不待停稳就跳下来奔去,攀上车辕就迫不及待掀帘问道:“皇上,有什么事要吩咐奴婢?”
任极满脸铁青眼冒血丝,语气显得极不耐烦:“你看看我有什么事要吩咐?”
莫言这才注意到他满脸煞气,赶紧移开目光,顿时就瞟到莫纪寒脸色苍白气若游丝,任极不待她有反应,凶狠警告道:“现在你知道了吧。”
莫言咬紧唇把那声惊叫硬生生吞回去,僵着脖子点头:“知道了。”只回了任极冷冷淡淡的三个字。
任极根本没注意到眼前的小宫女正对自己有怒气,见她不动,正暗恼她没有眼力,莫言就挽了袖子从任极身边的水盆里拧了温热的巾子给莫纪寒擦拭,然后重新将皱巴巴的衣裤和被褥都重新换过,几个动作下来,硬是将任极给挤到了一边去。
车厢空间本就不是很大,任极堂堂一国之君被个小奴才挤到角落,心里越发的郁闷,又不能发作,只能将脸色拉得更黑。
眼看着莫言将手上的事情都一一做完,他立刻迫不及待道:“好了,你出去后就叫他们就地休整,和柳莺去准备些好消化的吃食来。”
莫言并未多话,只施了礼便下车,车队停下后柳莺见她面色严肃完全不似平时的样儿,有些担心:“小莫,你这是怎么了?有心事么?跟姐姐说说,还是说……”说到一半瞟了任极一眼当做暗示,续道:“是不是?”
莫言只摇摇头:“柳姐姐,没什么的,只是连着赶路有些吃不消,我一不舒服就这个样儿,过两天适应了自然就好了。”
柳莺仔细看看她:“是么?那你要仔细身体,皇上正急着赶路,可不会因为我们这样的奴婢病了就耽搁行程的。”
莫言勉强笑笑:“知道的,柳姐姐,皇上要我们准备吃食,还是快去煮吧。”
支走了柳莺,莫言擦了擦眼睛,再睁开时早先的犹豫挣扎都已经不见,看来自己一开始的决定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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