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是我啊……”
他说完猛地把手按到他头顶,用力向下一摁,段衡的头“咚”地一声就磕到了地上,霎时就流出的鲜血。
“所以,要永远遵从我的命令,一丁点都不许违抗,懂了吗?”男孩笑起来简直像妖魔一样可怕。
时方域拧眉,将大槐树的树皮扒下一块。
“这次你没完成我的吩咐……”男孩起身,转过身对方脸男道:“给他点颜色看看。”
段衡微微抬起了头,看着逐渐走向自己的脚步,钉着黑曜石的黑靴,镶着金丝线的衣袂,全身上下无一不显示出金贵。
在他们灵墟段家,这是人上人。
他忍不住想,有的人还真是一生下来就注定了他能拥有什么。
而有的人,只要活在这世上一天,就是个天大的错误,因为这个错误,受多大的委屈就只能和血吞,是吗?
段衡的视线渐渐被猩红填满了,额头上的鲜血模糊了他的双眼,紧握的拳头松了松,段衡突然笑了,无声的,压抑在喉咙里的,马上就要爆发的,对这种人生的嘲笑。
但他终究没笑出声,一双白色短靴出现在他面前,阻隔了他的视线。他顺着向上看,好像看到了黎明的曙光一般,明明是黑夜,但他却仿佛被温暖的阳光包围。
他收起了萦绕在手心的灵力。
他想,这是今天第二次有人挡在自己面前,真稀奇。
时方域抱着胸,挡在方脸男孩和段衡的中间,轻笑一声问道:“你们二人合力欺辱我弟子,既没问过你师尊,又没问过我,这好像有点不合适吧。”
二人明显认识时方域,见他来了顿时脸色大变,方才的趾高气昂全然不见,转身想逃走,却被时方域用定身术定住了。
“打完就想跑?”
时方域转过身抱起段衡,用衣袖轻轻拭去他额头上的血,又将手覆上他的心口,温暖的灵力笼罩他的整个身子。
时方域轻声细语,“疼吗?”
段衡摇摇头,眨了一下眼,又点点头。
“没事了。”时方域又用同样的话安慰他一遍,转过身轻抬下巴,问他:“他们是谁?”
段衡左手揪着时方域的衣襟,眉眼突然迸现出的愤恨一丝也不加掩饰,他眨了眨眼睛,开口回答:“一个是弟子的堂兄,段霆,一个是堂兄的狗,段霄。”
他的怯懦全然丢在了一边。
因为有师尊在这里,而师尊不会让他受委屈。
时方域抱着段衡走向定格为逃跑姿势的两人那里,正面看着他们,眯眼笑问:“你们师尊是谁?”
段霆以为不说话就没事,死咬着嘴唇不答,段衡却开口替他回答了,“天璇宫宫主。”段霆立马怒目而视。
“昂!”时方域点头,露出一抹意味难明的笑,他换手竖着抱起段衡,另一只手抚了抚额状似无奈道:“二师兄的弟子啊……反正明日他定会跟师尊告我状,倒不怕今天再做出什么得罪他的事了——”
时方域刚说完,在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抬腿踢了二人心口两脚,皆是用了力气,只见二人如飞弹一般直直撞到后面的墙上,激起一阵飞尘。
段霆和段霄当下就没了直觉。
如果时方域用了灵力,二人此刻就会直接原地飞升。
转了转脚踝,时方域转过身,不理会后面的动静,向瑶光宫的方向走去,师徒的谈话声也越来越远。
“我们回去吧。”
“嗯。”
“困了就趴在为师肩头睡会。”
“嗯。”
“乖~”
……
面对段衡左右闪躲的眼神,时方域并没有再问有关他受欺负的事,他让段衡安心修养,第二日开始为其余弟子正常授课。
崽子们在百草园得到的所有仙草灵药都归他们自己所有,这一消息可给他们乐坏了,且不说百草园里那些奇珍异宝在外有多千金难求,以他们的身份,也许这辈子都混不上这样好的资源。
俗话说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就算一开始再怎样对时方域不敬,现在也都乖巧地坐在聆文阁学习。
可惜这好好上课的第一天,还是被人搅和了。
“师叔,掌门寻你去紫微宫。”
早就预料到的。时方域摸摸鼻子,恐吓弟子们不许闯祸乱跑,就撇下他们跟着通传的弟子走了。
一脚踏进紫薇阁,时方域随意扫了一眼里面的状况,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样子摸着后脑勺,对主位上盘腿打坐的虚凭仙尊道:“师父唤我来何事?我给那群崽子上早课呢,很忙,急得很!”
虚凭仙尊缓缓睁开眼睛,淡淡的眼眸中有些许无奈,还不等她说话,一旁压制不住火气的红发男子大袖一挥就冲他怒喝道:
“还不跪下!”声音响彻紫微宫。
这是他的二师兄炽氓,跟他火爆的性子相称的就是一头犹如火焰的红发,不说话的时候其实看着还挺骚包的,一张口说话就完全暴露本性,着实难以接近。
再加上二师兄一板一眼的性子,对时方域那是完全看不上眼。
时方域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
不顾二师兄更加难看的脸色,依旧厚脸皮,问道:“不知道师弟所犯何事,还望二师兄明说。”
“哼!”炽氓甩了下宽袖,剑眉耸立,“原想你开宗带了徒弟会安分守己,不过才一个月,就怂恿门下弟子捣毁百草园,你可知那是多大的损失!”
时方域不理他,对着虚凭仙尊恭恭敬敬弯下腰,声音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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