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见识。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胡忧真是不服不行,人家说的这些话确实是有水平呀。
“你也不用夸我,这些不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是苦哈哈们总结的。对了,你连这些最基本的都不会,没有入伙的吧。”
“入伙?”这下胡忧是真不懂了。
在社会上对卖力气的有个专门的名词叫苦哈哈,什么都不会,只能卖力气,那还不是苦哈哈吗。而一般来说,出来卖力气那可不是一个人能干得了的。所以大多数苦哈哈都会入伙,也就是结伴。结伴的方式有好几种,一种是大家的情况都算不多,纯为了工作方面而结伴,这种结伴是大家地位相等的,还有一种则是老鸟收菜鸟入伙,老鸟做久了对这一行相为的比较熟悉,而新入行的什么都不知道,跟着老鸟一起做事能快速的入行。虽然要交一定的入伙费,可学到东西,获得的经验一辈子都用得上,也不算是吃亏。
胡忧以前没卖个力气。一来就来了也没太多的了解这个行当,自然也就不知道卖力气还有那么多的说法,货真价实的菜鸟一个,自然也就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
“这么说我想吃上这碗饭还得入伙才行。”胡忧说这话时挺感叹。要不怎么说行行都有祖师爷呢。
小伙呵呵一笑,道:“入伙得交会费,看你也是走投无路才入这行的。就不要去花那冤枉钱了,我要看得起我,就跟我一起干,我把我知道的知道你也就是了。”
“这怎么行,要不我把会费给你吧。”胡忧道。看这小伙也就十八、九,要不是生活困难他更不会来说苦哈哈,钱对胡忧来说算不得什么,小伙好说他也好说,把钱给小伙也没什么。
“我还没这资格,要吃上入伙费,在行里至少得干十年,要是让人知道我收你的,那这行我也就不用混了。”小伙挺实在,知道的东西也并不藏着。
“看来这行挺规矩。”
“哪还没规矩呢。没法,我们本就弱势,再没个规矩,那更是活不下去了。不说这些了,今个起你就跟我干,我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总之再苦再难,我们也得好好活。”
“你上过学吧。”胡忧看小伙说话挺有些水平,应该不是那种没文化的。
“唉,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要不是打仗,我现在应该还在学校里吧。”说起伤心事,小伙的眼睛有些发红,不过很快就恢复了。
“你以前是学什么的?”胡忧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还挺喜欢好奇。”小伙笑道:“想知道,以后再告诉你吧,这也快到饭点了,先准备吃饭,做苦哈哈的,吃饭也有技巧,你要不会吃,连饭都吃不饭,这活更没法干。对了,你知道怎么抢饭吗?”
看胡忧摇头,小伙道:“这抢饭好学,说穿了不值钱。给你举个例子吧,我一顿要吃一碗半的饭才行,换了你,怎么打饭?”
胡忧道:“先打一碗,再补个半碗呗。”
“错,先打一碗吃完了很可能就没有饭了,你还怎么打半碗?应该是先打半碗,紧赶的吃完又去打一碗满满的,然后找个地方慢慢吃。”
胡忧点头道:“嗯,半碗比一碗吃得快,还有饭的机会比较大,这是智慧呀。”
“什么智慧不智慧的,这都是为了生活,以前上学那会,我半碗饭都吃不完呢。”
小伙不错,通过聊天胡忧也知道了小伙的名字叫耿学书,单这名字胡忧就能知道小伙家里没发生变故之前应该也是书香门第。战争呀,改变了多少人的生活,耿学书不过是千千万万受战争影响中的一个。
胡忧饭量一般,虽然有耿学书的事先‘教导’,他也并没有用先半碗再补上一碗的办法去抢饭,以他的饭量,有一碗就很足够了。
这次出来是为了查刘和平贪污的事,而刘和平的贪污又主要在工人的粮食上,所以胡忧对打回来的饿格外的留意。
话说胡忧这碗里的饭与平时吃的那些确实不一样。平时胡忧吃的饭是雪白色的。有浓浓的饭香味,而现在碗里这饭却是暗灰带点金,不但没有饭香味,反而有种挺奇怪的味,具体是什么味胡忧也说不上来,总之不是那么好闻。
“你怎么不吃呀,我这都下去半碗添饭回来了,你这连动都没动。”耿学书打饭回来看到胡忧在那里发呆不由奇怪道。
“耿学书,你不觉得这饭有些怪吗?”胡忧问耿学书。
“怪?没感觉。”耿学书边吃着碗里的饭边摇头。
“你以前在家里吃的饭也是这样?”虽然这样问会让耿学书想起伤心事,可是胡忧就是为这个而来的。自然要弄清楚才行。
“当然不是,以前在家里吃的饭雪白雪白的,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耿学书理所当然道。
“那这样的饭你也吃得下去?”
“你呀,就是菜鸟菜到家了。你知道这饭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吗,那是因为蜕皮的时候没蜕完,我们在家里吃的饭是全把外壳打掉的,而这种只打掉了一层,里面的一层里子是不打的。”
“为什么不打?”胡忧皱眉道。
“因为这样顶饿。全打掉壳的饭太软,吃下去不过两个小时就饿了。那怎么能干活。吃吧,苦哈哈的饭就这样,这饭呀,不好吃。但能扛活。”
“这么说天下苦哈哈的饭都这样?”胡忧的脸色好看了些,要只有刘和平治下的工地这么弄,那这事就不需要再查下去了,直接抓刘和平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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