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实在是挨不住了,往床上一躺,点滴的针头一插,他看著和自己并排躺著的一动不动的江云霄,看著看著就昏昏地睡了过去。
江少行这一觉睡得十分的沈,醒来的时候记得自己应当是做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梦,但他一点都记不得梦的内容。
耳边有人在小声地说话,轻言细语倒也不觉得吵,镇痛剂的药效过了,这时候腹部痛得要命,江少行小声地低吟了一声,身旁就扑上一个人来。
“二哥你醒了?感觉怎麽样,有不舒服吗?”
“没事。”
江少行摸摸那颗在他眼前晃的小狗头。
江月洲见机又赶紧说:“吃点东西吧?我买的粥,可好吃了。晏海把粥给二哥热一下。”
江少行见江月洲可怜巴巴地偎在自己床边,就像是害怕被人遗弃的小动物。他想到自己之前因为江云霄的情况而谁都不理,连江月洲也一样被他漠视,这时候不免有些心疼和自责。
江月洲挂著两只熊猫眼,江少行对他说道:“你昨晚没休息好,先回去吧。”
江月洲不肯:“我不困,我在这里陪你和大哥。”
“你不听我的话?”
江月洲皱著眉头说:“不是,我担心你们啊。早上有警察来,谁知道晚上又会有谁来,你都受伤了,我一点都不放心把你和大哥两个伤号留在这里。”
“要真的有坏人来你在这里也没用,再说这里是医院又有人守著,怕什麽?”江少行宠爱地捏捏江月洲的鼻子:“回去好好睡一觉,大哥醒了我会让人告诉你。”
“那……我睡一觉就来。”江月洲不能不听江少行的话,只好不太情愿地妥协。
江少行对他笑了笑,而後喊道:“晏海。”
“二少爷。”
“把小少爷照顾好,他出了任何事我都不会饶你。”
江少行声色平静,但他就是躺在病床上打著点滴,也浑身都能散发慑人的气压。
也难怪江月洲这麽崇拜他,有这样的二哥在,江月洲总是觉得自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天塌下来这个人也会为他挡著。
也正因为如此,如今这个什麽都可以抵挡的男人突然受了伤,才让江月洲担心得很。
“二少爷放心。”晏海比谁都尽忠职守。
如今江月洲既是他的主子,两人又是甜腻腻的小情人。对晏海而言,江月洲的安危远比他自身还重要。
江少行也知道这一点,把江月洲交给晏海他还挺放心。
於是他挥挥手:“把小少爷送回家,你们两个都好好休息。”
江月洲依依不舍地走到江云霄的窗前,拉著江云霄苍白地手,“大哥你要快点醒啊,等你醒了我们一起去看爸妈。”
江月洲走了之後,江少行半卧在床上发呆。
虽然医生告诉他江云霄没有生命危险,却也不知道究竟什麽时候醒来,也不知道他醒来後是否会有其他的问题。只要江少行闭上眼睛,他的整个大脑里都是头一晚惊心动魄的那一枪,在江云霄倒下的那一瞬间,他的天都塌了,整个世界溃不成形。
江云霄之於江少行,远比他自己以为的还要重要。
吴苏这一次他是非除不可,至於要查蒋成武那边的叛徒究竟是谁,江少行不会插手。
蒋成武用人错误,不仅害死自己的兄弟,甚至还有可能泄露了江少行这边的情报,所以弄得昨晚狼狈不堪,死伤无数。
而且事情轰动全城,还要应付一帮警察就已经够江少行烦的。
中午刚过老爷子们派了人来医院,说已经托人打听到了昨晚死者的身份。
三名死者只有一名是昨晚南山别墅的客人,而且不是什麽特别重要的角色,而另外两个应当都是吴苏的人,而他们这边除了有两名重伤的兄弟以外,没有人牺牲。
“吴叔说让少行哥您安心养伤,在您伤好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轻举妄动?”
江少行看著那人一笑:“请你回去转告叔伯们,说我知道该怎麽做。”
他们现在知道他在找吴苏,在挖地三尺地找,也许是怕他恼羞成怒从而乱来,所以专门派人来告诉他。
但他怎麽可能在这种时候还老老实实按兵不动,他虽然心甘情愿地当了吴苏报复的第一道活靶子,但不代表他的人伤的伤失踪的失踪他还能心平气和地接受。
倒是老头子们,似乎又不像之前那样想立刻要了吴苏的脑袋,这又是为什麽?
下午四点,绿头怒气冲冲地跑来医院,带给江少行一个更让人疑虑的消息。
“荣弥道要借我们手里将近三分之一的人过去,说是最近要防范吴苏人手不足,非要抽我们手里的人,这一借过去我们还怎麽找浮生和抓吴苏那个贱人?我还没给六轮说,要是他知道了一定会去闹。”
绿头焦躁地在江少行眼前转来转去:“绝对有猫腻,别说狒狒、中顺哥手里的人都跟我们不相上下为什麽不调他们的人手,就是荣弥道再怎麽缺人,也不可能差那麽多人。操他妈,那些死老头子绝对没安好心!趁著你不在他们已经把事情定下来了晚上就要开始调集人过去。”
“你别晃了,这事我也知道有问题,他们这麽做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怕我们先找到吴苏,但我们找到吴苏和他们找到有什麽不同?”
江少行锁著眉头道:“他们要吴苏有用。”
“那怎麽办?”
“人先给他们,但我们这边也不能松懈。他们越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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