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得了金太太的眼神暗示,悄悄地拉着女儿和小姐少奶奶们赶紧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了金铨夫妻和儿子们。金铨盯着燕西满不在乎的脸气愤的说:“你差事最少,花钱比谁都多,我还听说你为了填补亏空都去亲戚家借钱了?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燕西脖子一缩,暗想着一定是绣珠在父亲跟前告状了。燕西低声的辩解着:“我也不是每年都这个样子,今年情况特殊——”金铨生气的一瞪眼,阴森森的反问:“你乱花销还有理了!”
“好了,燕西整天和绣珠在一起,还不是为了讨女孩子的欢心么?对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你还能什么也不送,什么也不表示?就是你自己也没做到啊,儿子们做的不对,你只要教训他们,扯上没用的干什么?各自的情形不一样,你也不能一刀切。钱财么,不是俭省出来的,你也该教会他们经营之道。”金太太不冷不热的拆台,三姨娘翠姨整天缠着金铨要钱要东西,听着金铨身边的人说翠姨经常一下子就把金铨身上的钱全拿走。金铨的身份身上什么时候也不会少了一千块,从年底下到现在金铨光是给翠姨的钱都不少了。
金铨被妻子说中了心病,眼神闪过一丝尴尬,他依旧是维持着自己大家长的架子,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儿子们:“现在我还在那个位子上,别人都是看着我的面子,你们才能维持。等着那一天我不在了,看你们靠谁去!你们都长大了,该干什么自己清楚,回去好好想想,别叫我失望。”说着金铨一挥手疲惫的说:“出去吧。”
等着孩子们都出去,金铨懊恼对着妻子抱怨:“你太溺爱他们了,都成这个样子就不该说么?”
“我没说孩子们做的对,只是老爷的方法不对。燕西话费这么多大半是为了绣珠的缘故。我们都是看着绣珠长大的,你也很中意绣珠做燕西的媳妇生,俗话说的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狼,绣珠不是小家小户的女孩子。她哥哥对着她百依百顺,你想叫燕西随便送点花就能娶得绣珠么?燕西几次包公园和绣珠约会一次要花多少,绣珠喜欢出去逛街,难不成她看上个东西还要自己掏钱?你这会责怪燕西,叫白家怎么想?凤举他们几个大的倒是闹得不像话了,你反而是不怎么责备。没事的你责备,有事的你反而是放纵了,我看凤举闹得不像话,佩芳气的都要和他离婚了。他老大不小做了父亲的人,怎么还胡闹呢!”金太太想着最近佩芳整天魂不守舍的,对着大儿子很是头疼。
金铨却是不以为然:“凤举办事能力不错,男人么都是嘴馋的。等着我教训他一顿就好了。”
金太太叹息一声,对着账本子说:“孩子们的亏空怎么办呢?总也不能看着他们不管吧。”
“最后还是我们花钱买清净罢了,还能怎么样呢?燕西和绣珠的婚事也该打算了,看在白家的面子上,聘礼也该丰盛些。”金铨暗想着白雄起这几年经营的不错,能由着绣珠的性子花钱,以后要是绣珠和燕西成亲,真是好看了,一个花钱不够的,再加上个喜欢花钱的,何时能了局呢。他是不是该和白雄起通气,给燕西谋个更好的差事呢?
凤举金铨倒是不担心,他是长子除了有点喜欢往外跑也没什么别的毛病,鹤荪和鹏振也还算是按部就班,女儿们再好也是别人家的人,把燕西的婚事安排了就该几个女儿了。金铨心里很快的盘算一遍,觉得该安排的都差不多了。
燕西回了房间正生闷气呢,绣珠撕了白绍仪的支票,还的燕西一个年都没过好,这个也罢了,她还在父亲跟前告状!想到这里燕西一阵一阵的气闷,他抓起电话给白家拨电话,绣珠闹得太过分了。燕西要和绣珠理论一番!谁知电话那边是白家的下人,白雄起带着全家人去西山了,明天白家要给白绍仪的女儿做祈福诵经法会,白家人提前一天去西山了。
绣珠拿着手绢捂着嘴,强忍着要打出来的喷嚏,清秋抱着安静睡着的孩子,转脸看着绣珠憋红了脸的样子,忍不住低声的说:“想是昨天晚上你受凉了,等下回去叫张妈给你煮姜汤。”绣珠忍下要喷出来的一波喷嚏,奇怪的说:“我不是受凉了,没来由的鼻子痒痒耳朵痒痒。可能是大殿里面的香烛味道太呛人了。”
清秋悄悄看看供桌前专心诵经的大和尚,低声的说:“你干脆出去转转,反正拜佛只要心虔就是了。元元长大了肯定记着你做姑姑的情谊,再也不会怪你今天的事情的。”绣珠看看周围的家人,都虔诚的闭目合十,安静的聆听着大和尚带着弟子们念诵的延寿经。鼻腔一阵酸痒,绣珠拿着手绢捂着鼻子,急匆匆的扔下一句话:“我先出去吧,等着你们出来再后面的院子找我。我别是真的受凉了,还出去省的传染给元元。”说着绣珠忙不迭的出去了。
从大殿出来绣珠一口气打了几个喷嚏,她拿着手绢擦擦鼻子,很无奈的想着本来好好地跪着听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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