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荪这个人以前还觉得老实,谁知却是个——算了,我找个机会说说他,叫他给岳母道歉。他是有点过分了。随便在别人家里大呼小叫的,即便是真的对着别人家的下人也不该这样无礼。”白绍仪知道了事情的原因也是生气。
清秋对着金家的几个孩子也没法说什么,反而过来劝丈夫:“我看还是算了,鹤荪知道了自己莽撞了,他若是懂事的心里肯定愧疚了。若是他还觉得自己没错,你上去和他讲理反而是叫人家心里不舒服,伤了亲戚之间的情分。省的别人说我们抓着点错处就不依不饶的。以前母亲心疼他们,也不能前脚母亲刚走,我们就上门和表弟吵架的。”
白绍仪粗粗的吐口气,拉着清秋的手叫她坐在自己身边:“多谢太太体谅我,一家亲戚众多,总有些叫人没法说的。我明天闲着没事,带着你和岳母逛街去。你喜欢什么,我都买单。对了上海和别处不一样,多少人都是只看衣冠不看人的。我看岳母穿的还是以前在北平做的衣裳呢,该去换点鲜艳的衣裳。这里比乡下的冬天更冷,也该添置些冬天的大衣。”
说起来白绍仪确实是个极有孝心的女婿,对着岳母也很关心,清秋一般给母亲添置衣裳东西,悄悄地给母亲给钱,白绍仪绝对不会不高兴,反而是会添上点。到了过节过年的时候,白绍仪还想着提醒清秋不要忘记了给冷太太送东西,去看看她。“难怪我妈说你的好话,你的心连我也自叹弗如了。只是一样,我妈妈做了居士,整天吃斋念佛的,她是不要裘皮大衣的。”冷太太这几年越发的吃斋念佛,连着荤腥都渐渐地断了。
“这个我知道,百货公司来了最新式的英国细呢料子做大衣很不错的,还有你的冬衣今年是一定要换新的了。眼看着放寒假了,你有什么计划?”父母不在身边正可以随意,本来白绍仪打算着寒假的时候自己推掉不要紧的事情,带着一家人去玩一玩。可是清秋却怀孕了,远足的计划只能搁浅了。
清秋想想,笑道:“我们还是在上海吧,回来家虽然好,只是过年过节,亲戚们来往肯定要挤破门的,我现在可没那个精神应酬那些姑奶奶们。上海也有不少好玩的,电影院和戏院都有不少的好戏。还可以去豫园走走。过年的时候你也该想想请客的事情,虽然过年请客有点热闹的厌烦了。但是人情来往也是要顾忌的,以前我们和长辈住一起,请客什么的都是一起请了。总不能父亲母亲刚出国,我们就跑了,叫家里的世交亲友们看着我们不懂事一样。”
“我确实疏忽了,哎总也想不清楚为什么过年非要请客。不是忙着自己家里请人摆酒席就是赶场似得到处跑。酒席上的菜色还都一样的,油腻腻的叫人没胃口。”白绍仪想着年底的“磨难”忍不住连胜叹气。
“我有个好主意,过年的时候我们包一条游船江上游弋,既能欣赏景色,也能大家有个安静不被打搅的地方说话叙旧的。等着夜色初上再放烟花助,或者还能请点戏班子什么的。借着水音,更好听。”清秋来了兴致,商量着年底下宴客的事情。
“好,妙极了!我除了在巴黎的时候在塞纳河边游玩几次,还没正经的在游船上开过宴会呢。只是客人的名单要仔细选定,你想啊,若是请了几个不合时宜的人,大家谈的不高兴也不能随便的就拂袖离去了。拘在一条船上受罪最尴尬了。”白绍仪兴致勃勃和清秋商量着请客的名单和细节起来。
新年一转眼就到了,白家请客的帖子一发出去,接到帖子的亲友们都愤愤来电话表示江上宴客新鲜有趣,过年的时候大家看惯了张灯结彩的热闹场面,换个环境也不错。清秋仔细检查了船只,餐点还有下人,总算是万无一失了,才放心的去休息了。第二天早上,清秋刚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就听见元元兴奋地跑进屋:“妈妈,外面下雪了!我们还去坐船么?”
白绍仪从被子里伸出手把元元拉进被子里:“你不穿鞋就跑出来,小脚丫都凉了,我看看是不是真的下雪了。”说着下床到床边来开窗帘。玻璃窗外面雪花纷纷扬扬,地上已经有一层积雪了,树木花草上都是粉妆素裹,天上铅灰色的云层里还纷纷扬扬的掉下来无数的雪花。
“我们的运气真好,在江上欣赏雪景也是一大乐事。”白绍仪跳回床上,作势要挠元元的小肚肚,元元人小,还圆滚滚的,很快就又笑又叫的躺在床上打滚,扑腾着胖嘟嘟的四肢就像是个小狗被推到在地上起不来的样子。看着元元滚滚似得躺在那里卖萌,白绍仪更变本加厉的“欺负“起来女儿了。
“你们别疯了,时间不早了快点梳洗换衣裳去。”清秋从床上起身,拿着晨衣扔在白绍仪的头上,趁着白绍仪眼前一片漆黑,母女两个一起把白绍仪按在床上生使劲的□□着他的头。
“投降了,我投降了!”白绍仪任由着母女两个欺身上来欺负自己,毫无还手之力的任由着她们施为。
最后还是桂花敲门声生打断了一场混战,白绍仪顶着乱蓬蓬的头发,从被子底下钻出来,头上还沾着几根从枕头里拍飞出来的羽毛。清秋笑的握着心口,把元元像揭膏药似得从她老子背上被揭下交给桂花带着去梳洗换衣裳。
“你多大的人了,依仗着自己力气大欺负小孩。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持强凌弱了。”清秋嘴上讽刺着白绍仪,却温柔的给他整理下乱糟糟的头发。白绍仪靠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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