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的身体忍不住轻轻一抖,脸上更加羞红,刚才宇文真贴在他耳边说话时,热气丝丝钻进耳中已让他痒得很,只强忍着未动,现在宇文真又这样挑逗,他禁欲已久,身上便不觉有些发热。这让玉衡更觉尴尬,自己怎会有如此肮脏的反应?
玉衡心情激动之下,竟一把将宇文真推开,自己闪到窗子的另一边去。
宇文真冷不防被他推开了,心中有些愕然,再看玉衡那又羞又恨的样子,心情不由得大好,哈哈大笑道:“玉衡你躲什么?我又不是老虎,还能把你吃了?马上要过年了,让他们把库里的火云绵,荷叶销金缎子取来给你做两件锦绵袍,通身里外衣服也做几套,你的衣服太少了,都没的替换。”
玉衡低着头说:“衣服够穿就好了,要那么多做什么?”
宇文真笑道:“新年总要做新衣服的嘛,就得图个喜庆吉利。一会儿就让锦机阁的人给你量尺寸,到时你可别为难人家,扭手扭脚的不肯量!”
说完一步三摇地去了。
宇文真边走边笑,过了这么几个月,玉衡终于肯同他说话了,虽然话中没有半点情意,但也足够他高兴的,显然玉衡的态度已经软化,只要自己继续努力,说不定很快就可以肌肤相亲。一想到玉衡柔韧销魂的身子,宇文真就从心底里想笑,连走路都是轻飘飘的,浑不在意府中婢仆们或惊讶或惶然的目光。
下午,玉衡正在看一本画谱,观月进来禀道:“公子,锦机阁的阮娘来了,要给公子量尺寸呢,是让她现在就进来还是等会儿再传?”
玉衡满心不愿做什么衣服,但想起宇文真临走时的话,只得说:“别让人家久等了,现在就请进来吧。”
观月闻言便出去了,片刻之后领着三个妇人走了进来,为首一个约有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眼角有几道很深的皱纹,脸上涂了香粉点了胭脂,尤为显眼的是鬓边颤巍巍插着三朵金花,扮作个老来俏的样子,乍一看让人忍不住想笑,但她那双眼睛却是极清明锐利的。
妇人一进门就不住打量玉衡,爽朗地笑道:“早就听说六爷有位心上人,宝贝得不行,今儿一听说要给公子做衣服,我就忙忙地赶来,现在可让我见着了,真像山谷中的一枝兰花一样,瞧这容貌品格儿,真是千里挑一的人才,难怪能让六爷把心都掏了出来。古人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公子与六爷不知修了几世,才能这样恩爱,蜜里调油一般,哪像我老婆子这样命苦,我家那个死鬼,我就是病得快死了,也休想他能照应一下…”
老妇人声高调亮,噼里啪啦地说着,连外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玉衡从未见过一个原本不认识的人可以这样直截了当地说话,顿时窘迫的脸都红了。
听涛见玉衡不自在,忙插话道:“阮娘,还是快给公子量尺寸吧,待会儿还要午睡呢。”
阮娘笑道:“多谢姑娘提醒,老婆子见了公子,心里这一高兴,倒把正事给忘了。刘嫂,张嫂,快过来给公子量身子。公子放心,我们锦机阁的样式针线,那在京城是一等一的,公子这般品貌,只有锦机阁的衣服才配得上,定能将公子衬得仙人一般!…”
阮娘继续口若悬河地说着,她说话爽利直白,不像宇文真、谢子风等人那样文雅,但听她说起市井间的琐事,却另有一股新鲜味儿,因此玉衡不知不觉便听住了,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还不时同她说上两句。
另外两个女子围前围后地用软尺给他量身材。
玉衡配合得很,让抬胳膊就抬胳膊,让挺直腰身就挺直腰身,没有半点不耐。
阮娘心中松了一口气,暗道都说这公子性子倔强别扭,还以为今天会有麻烦,哪知看这样子竟是个温柔敦厚的,脾气再好不过,不知怎的竟被人说成那样。
观月听涛在一边也啧啧称奇,从没见过玉衡这么开心过。
听涛悄悄在观月耳边说:“公子笑起来可真好看。”
观月素来稳重,闻言只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离除夕还有二十几天,王府中就已经开始忙了,各处洒扫尘土,平日不甚注意的角落也清理干净了,又从暖房里折来早开的梅枝装点房间,处处悬灯结彩,热闹非凡。
还有各庄子上送来的节礼,一筐筐香蕈木耳,野鸡狍子,河鱼山猪,不够的还要到外面采买,一时间各种山珍海味如流水般进了府,一派富贵升平景象。
玉衡虽是个闲人,却也感受到府中这种忙碌热闹的气氛,忍不住想起从前在家里过年时,家境虽然贫穷,但母亲定会给几个孩子每人做一件新衣,还会拿出攒了很久的一块银子让自己去打酒,买些鱼肉,除夕晚上母亲便会整治出一桌菜来,一家人团团围坐在一起,孩子们又笑又闹,母亲温柔地哄着他们,连父亲也不时凑趣,这样其乐融融的天伦之乐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
到了谢家,每年春节,谢兰兮都要回娘家探望父亲,这时便成了玉衡最尴尬难过的时候,看着旁人父女团圆,而自己则作为一个见不得人的娈-宠,只能躲在一边暗自伤心。虽然谢子风常常安慰他,还带他出去趁年市,却仍无法让他不再难过。
而今年在这里,玉衡发现自己竟不似在谢府那般悲伤,是因为这里人来人往喜气洋洋,远比谢府热闹,还是因为宇文真那毫不避忌,明示于人的宠爱?
玉衡迷惑了,他不敢再想下去。
宇文真见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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