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听周廷这样说,心里顿时便有些紧张起来,其实楚欢早就想到今日考核,便定会有诗文的考核,他虽然腹中确实藏着不少诗词,但是周廷提出的当场命题,却存在着极大的不可预测性,谁知道皇帝陛下会出什么样的题目,自己脑中又是否有相应的诗词对答,让他自己现场自己作诗撰词,那是万万不能的。
皇帝倒是颇感兴趣,望向楚欢,问道:“楚欢,周纳言的建议,你觉得如何?”
“小人谨遵圣旨。”楚欢只能硬着头皮道。
皇帝看向身边的皇后,含笑道:“皇后,不如由你来命题,试试楚欢的本事。朕倒想见识见识,他到底有何文才,能够三十九首诗词夺文花!”
皇后温柔一笑,凝视楚欢,声音十分温和:“楚欢,由本宫命题,你若是能作出来,便大胆作出来,若是实在作不出来,那也不要紧,临场作词,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文试过不去,还有武试,你不必太紧张。”她和颜悦色,对楚欢显得十分的亲和。
楚欢听皇后这般说,心里还真是松了一些,他微抬头看了皇后一眼,见到皇后雍容华贵,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心中知道这个美妇的身份当真是贵不可言,她既是前朝的公主,又是当朝的皇后,生来骨子里就带着贵族的气质,这份雍容华贵,天底下只怕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比得上。
皇后的话其实已经给楚欢留下了余地,众人自然也能听明白其中的意思。
明白内情的人知道,齐王在西山道曾经遭遇过一场刺杀,幸亏楚欢救护,这才转危为安,虽然皇帝陛下有好几个儿子,但是齐王殿下却是皇后唯一的血脉,救了齐王,就等若是挽救了皇后,皇后心中对楚欢自然存有感激之心,在这里偏袒楚欢一些,给楚欢留下退路,那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周廷已经拱手道:“请皇后娘娘命题!”
皇后想了想,四下里看了看,望见不远处一排绿柳,含笑道:“这样吧,就以绿柳为题,楚欢,你且作上一首诗词!”
“绿柳!”皇帝抚须道:“应景命题,皇后果然聪慧!”
皇后嫣然一笑。
楚欢听到命题,即刻在脑中搜索相关的诗词,这是临场应对,脑中虽然有不少藏货,但却要从中过滤,若有所思,脑中飞快转动。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楚欢的身上,除了齐王充满信心,众多官员都是显出怀疑、不屑之色。
楚欢沉吟片刻,忽地抬头,尚未出声,周廷却已经抬手道:“且慢。”高声道:“抬上来!”
很快,就有两人抬着一张桌子过来,随即又有人在桌上铺了纸,墨纸砚三者备好,却不见笔上来,随即大家又看到一人抱着一个大坛子放在桌子上,这坛子上面窄下面宽,造型其他,看下面似乎是盛酒的器皿,看上面债似花瓶,坛口处最多只能探入三根手指而已,连一只手也是不能伸下,四周顿时窃窃私语,已经有一名身材矮胖的老臣皱眉问道:“周大人,你这又是做什么?”
这老臣年近六旬,眼睛很小,但是时不时地透着精光,一看就是个精明之辈。
他就在安国公的下首,显见官位也是极高。
楚欢不认得,但是其他人都认得,这是门下省的中书令司马长如。
门下省设中书令两人,侍郎两人,舍人六人,这中书令乃是门下省的一品部员,参与国事,绝对是朝中的核心人物。
周廷笑道:“司马大人稍安勿躁。”向楚欢道:“楚欢,你若有佳作,可以写在纸上。”
楚欢勉强一笑,道:“还请大人赐笔一用。”
“笔早在你手旁。”周廷含笑指着那古怪的坛子:“你需要的笔,就在坛子之中,你想要用笔,自己可以取出来!”
楚欢皱起眉头,不知道这周挺要搞什么花样,抬手伸过去,周廷却已经道:“且慢!”
“周大人还有何指示?”
周廷抚须道:“你想要在坛中取笔,并非不可,但是你的手却不能碰到坛子一丝一毫,你也不可以用夹子取笔,当然,也不可以借用其他工具触碰坛子的表面,更不能将这坛子弄碎,只能用手从坛中将毛笔取出来。”
四下里顿时一片躁动。
齐王忍不住道:“周廷,你这不是难为人吗?这坛子如此之深,一只手都塞不进去,毛笔此时在坛子底部,用手去取,根本够不着。你让楚欢作诗倒也罢了,怎地尽出这些稀奇古怪的花招,你还让不让他作诗了?”
周廷向齐王恭敬一礼,道:“殿下,并非臣有意为难楚欢。文人之笔,重若泰山,许多人一生就靠一支笔吃饭,一支笔的威力,绝不弱于一支军队,乃是神兵利器,这样的神兵利器,想要得到,却也不是轻而易举。想要得到这样的神兵利器,没有头脑,自然是不成的。”
齐王怒道:“你无非是在整人而已,什么……!”他话没说完,皇帝已经淡淡道:“瀛仁,退下!”
齐王瀛仁听皇帝开口,不敢再说,很是不服气地后退了一步。
皇帝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很感兴趣。
今日里固然是要考核楚欢,其实另一个原因也是让皇后解解闷,周廷安排这一幕,倒有些别出心裁,是个节目,皇帝却是想看看楚欢到底如何来解。
此时旁边的官员们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不少人只觉得周廷确实是在有意整治楚欢,既不让人去碰坛子,却又让人用手从那窄小的坛口取出毛笔,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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