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性命,一起流放西疆即可。至于原因,等我病好,会跟他们说明。”玄瑾又点了点头。
然后,我看看玄瑾,想说什么,却又吞了回去。这时,子玉起身道,“陛下,臣先去查找屏风的下落了……事关宝藏,省得被其他人抢了先。”
我笑了笑,却并未阻止。于是,子玉转身离开,临走前又回头道,“陛下,你身体未愈,别想得太多,万事还有我们,好好休息……”
我轻轻点了点头,子玉这才一笑出门。
回过头,我又垂首沉思了很久,才道,“玄瑾,上次我要你办的那件事……”我迟疑了良久,最后,轻声道,“一定要做得干净。”
或许,这么做对不起先生,可是,我既答应了小纪,终不能言而无信,即使小纪不介意,那屈死的冤魂,又怎能不介意?
所以,先生,对不起……
这一刻,我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不由轻轻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恍惚之中,一只温润手掌轻轻握住了我的手,然后,一缕丝般的热流,从我掌心透入,在我体内流转。所到之处,病痛顿减。我知道,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内力了吧?真是神奇啊!我想说声谢谢,可是,身体却懒洋洋地连口也不愿开,最后,只是微微扬了扬嘴角,就再次陷入了昏睡之中。
将我再次吵醒的,仍是一阵轻轻的抽咽,细微压抑,却绵绵不绝。我终于不胜其扰,使尽力气稍稍抬起了眼睑,然后,立刻睁大了眼睛,几乎是瞬间清醒了……可是,我是真的清醒了吗?为什么我竟会看到这样的画面……就见昏黄的烛光下,先生一身女装,坐在我的床边,正轻声哭泣……太诡异了……
我呆了,傻傻看了那人半晌,直看到那人仿佛觉出不对,抬起头,转过眼。然后,我们两个人的视线,对了个正着。结果抽泣之声骤止,而我这才终于看出来,那个人,原来并不是先生,而是,卢妃。
一时间,我心中也不知是失望,还是伤感,一下没了精神,不觉合上眼睛,不耐地道,“哭什么,朕还没死。”然后立刻觉得语气太硬,毕竟人家也是为我担心,而且,我和先生之间的关系已经成了这样,可是再禁不起任何一点打击了。于是,随即又睁开眼,放缓语气道,“你不要担心,一点小病而已,朕没事。”说着,伸手拍拍她的手背,安慰似地对她一笑。
这时她已恢复了常态,脸上微露窘意,起身施礼道,“臣妾该死,惊扰了陛下,万望陛下恕罪。”
我赶紧叫她起身,让她坐下。然后,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也是一阵沉默,只是一双眼睛不错神地盯着我,接着,慢慢地眼圈又开始红。
我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我憔悴成什么样子,让她如此难过。想到这里,心中也不禁有些感动,我不怎么喜欢她,平日极少见她,而她往常总是神色淡淡,宠辱不惊,没想竟是如此在意我……可是,转念一想,心又冷了。她是太后的侄女,想必也是城府深厚,如此情态,不知有几分是真的,又有几分是做戏给我看……这么一想,不由心生倦意,微微蹙起了眉,闭上了眼。
她终于呆不下去了,站起身,然后,似乎在原地站了很久,终于,轻轻退了出去。
好了,我终于可以继续睡了。这次醒来,觉得身上已没那么热了,头痛也轻了很多,只是仍然全身无力,头脑昏沉,只盼继续睡下去,等一觉醒来,或许,病已经好了。
奈何皇天不肯从人愿,我还没睡着,只听殿门一响,又有人走了进来。
我不理他,那人却不识趣,不但走到我床边,大剌剌地坐了下来,还伸手轻轻捅了捅我。
我怒了,睁眼就要骂,可看到面前人,到嘴边的话立时吞了回去,反而不得不陪笑道,“素和啊,你来了?”
那人一身红衣,眉眼俏丽,可不正是素和兰?就见她见我看他,长叹一声道,“唉,我的小美人,怎么成了病西施?憔悴成这个样子,真真让人心痛啊。”说着,还伸手在我脸上摩挲了两下,收手回去的时候,又顺便掐了掐我的下颏。
我无语了……她胃口倒好,这儿都变霉豆腐了,她还吃得下去。
这时,只听她道,“不错,烧差不多退了,好好养两天应该就没问题了。”然后,她破天荒地竟收了笑容,一脸严肃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打鼓,半晌,她才突然轻声道,“听说,你中毒了?”
闻言,我心中一凛。这事我不过告诉了数人,他们都是有分寸的,即使让御医为我查毒,也必然是秘密进行的,素和怎么会知道?虽然我当初是想万一配不出解药,就请素和帮我找她义兄,到时自然会告诉她,可是,这和她自己知道,并不相同。
我一时没出声,素和看着我,突然一笑,淡淡道,“没错,我有我的消息来源,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利用那些,做什么不该做的。”
她看出来了……我闻言大窘,赶紧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没错,我的确被人下了毒,不过是慢性的,还有解药,现在正在找配方……应该,没什么事……那个,我也正想告诉你……你义兄医术这么好,不知是不是有办法?”亡羊补牢,不能让她觉得我不相信她。
她却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接口道,“好,我这就设法联系他,你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我点了头,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先生说把京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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