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求,虽然意欲询问多年以来的境况,却也不急于一时,彼时得了飞天温颜软语几句,早已奉为圣旨一般,因连连点头称是,一面携了他的手往人群稠密的赏花之处寻觅自家铺盖。
飞天给金乔觉拉了手,却又不好甩开他的,只得由着他的心思,两人联袂而回,却见志新与战天刃一家人都是满眼笑意瞧着自己,巫俏却是神情落寞,远远站在桃花底下,做那遗世而独立的矫情样子。
金乔觉原本不将此女放在心上,如今故人重逢,越发不入他的法眼,因就当做是没瞧见一般,上来只与战天刃一家人笑道:不妨的,原是娘子嫌弃此处人多腌臜,远远的往那林子里散一散。
战天刃闻言爽朗一笑,却也不曾多说,倒是那水嫣柔远远的瞧见他们夫妻二人相挽着回来,并立一处,倒真当得是金童配了玉女的勾当,因喜得笑靥如花道:如何?我保下的这门亲事原不错罢?
飞天因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多说,只装作没听见,甩了金乔觉的手,搭讪着去找志新问他做些什么,那金乔觉如今面上正是春风得意之际,因深施一礼道:乔觉此生多蒙嫂夫人周全,正是大恩不言谢,来日定当后报长嫂恩德。
那水嫣柔如何得知自己阴差阳错之下,竟让说成了那金乔觉与他师弟的婚事,因见他说的这样郑重,还道是今儿倏忽见了飞天的花容玉貌,方才知道原先错信了自己一番笑语,只当是飞天自毁容貌以保清白,如今误会厘清,自古男儿重色,此番得知自己浑家原是个天仙,自然心中欢喜也是有的。
想到此处,因福了一福还了礼道:兄弟这话说的明白,这头亲事我和你哥哥原没看错,如今见了你们两个远远的过来,倒真是一对儿金童玉女呢,怪到人家常说那月下老人牵着红线,偷偷的将夫妻二人的步态绊在一处,凭你们两家隔着修罗海隔着火焰山的,祖上有甚世交又或是有世仇的,只要有这根红线牵了,多远也准保做了夫妻白头偕老,若是没有这样的缘分,就算是整日里朝夕相对,只怕也是想瞎了脏心烂肺,到底攀扯不上那高枝儿。
因说着,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巫俏,见她早已气得柳眉倒竖凤眼圆睁,只是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发作的,只得将那一对粉拳紧紧攥着,指甲都掐进了手心里滴出血来,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听凭奚落。
金乔觉见水嫣柔这话说得有些尖酸了,那巫俏虽说对自己常有些非分之想,只是总也算是故人之女,她又握有婚书,纵然闹出来也是自己悔婚在先,因心中不忍十分作践,面上就带出些为难之处。
战天刃虽说是个粗人,却是自幼在江湖上混过的,近年来又靠着泰山的家私开起了铺面,人情世故上也多少精通一些,如今见浑家这话说得固然痛快,却有些伤了金乔觉的人情,因憨厚一笑找补了几句道:这话有理,咱们那红线还是你房里那小女史,乳名唤做迎儿的?当日带着她逃出来,沿路之上做主许了人家,离此处原也不远,闲了时你带了白羽只管去瞧瞧那大妹妹。
因说着,却伸手往后一探,在自己浑家的圆臀之上捏了一把,那水氏原本趾高气扬数落巫俏之际,却给自己的男人当众调笑一番,倒臊得满脸通红,因挥起粉拳在他身上招呼了几下道:才灌了两碗黄汤,嘴上就少了两个看门放哨的,我劝你老老实实往爷们儿待的铺盖上挺尸一会子罢了。因说的众人都笑起来。
书中暗表,原来当朝风俗虽然严明谨慎,只是这踏花节原是给少女吉士们相看相亲之日,是以玩笑取乐多有不避讳之处,那战天刃才敢开这样玩笑,并不是有意作践妻子之意,是以众人都不理论,只有白羽年纪小脸皮儿薄,见父母当众戏谑,倒有些过意不去,只拉着志新往别处悠游说话儿,并不理会自家大人。
一时间众人说笑了一回,飞天因此番行藏败露,却也不再矫揉起来,顺势丢下那面纱不再戴了,谁知那金乔觉此番见了飞天的金面,倒与十年之前相差无几,依旧十分面嫩,只是此番诞育孩儿更换女妆,比之当日少侠身份快意江湖之际,多了几分妩媚妖娆,更是迷人心神。
因仗着两人名份已定,今儿又是踏花节正日子,夫妻之间调笑不避,却是名正言顺往那飞天的玉膝上枕了,一面抬头端详他的芙蓉玉面,又伸手接了落英缤纷,一面与他闲谈说笑。
飞天见众人皆在,看去自己两人是对恩爱夫妻,虽然心中埋怨师兄乘人之危,又不好当众给他没脸,只得有一搭没一搭应付他几句,一面偶尔在汤婆子中取了滚烫的茶来,在唇边吹得温凉不展的正可口,方送在他唇边给他吃了,又塞了一颗青梅在他口中,旁人看去是他侍夫殷勤,自己心中盘算,无非意欲堵上他的嘴而已。
却说着两家人家相约在踏花节上盘桓,无非一则两家小官人一力撺掇,只为自己兄弟二人优游快活,二则也是飞天意欲趁此机会为那巫家妹子选聘才俊,早日张罗她出了门子,自己与金乔觉两人也算是不负重托,谁知今儿给那对江澄一闹,因将那同心结掷在自己怀里,却惹得巫俏心中不快,竟起了争竞攀扯之意,原本姒飞天当日谦称,自己每每以轻纱遮面,乃是因为早年不愿再嫁,为保清白自毁容貌所做的不得已之举,谁知那巫俏就记在心里,此番借故倒要报仇,谁知却也是一件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勾当,倒叫那姒飞天露出自家花容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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