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雷击,直接从沙发上栽了下去。
蓝田哈哈大笑,抱着沙发靠垫乐不可支。
徐知着从地上坐起,脸色阴晴不定。
“行了,不逗你了。”蓝田止住笑。
“开,开什么玩笑。”徐知着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
“放心,我不碰你。”蓝田微笑着,眼神温润如水。
“哦。”徐知着松了口气,居然真的放心了:“还擦吗?”
蓝田顿感憋屈,这傻冒看来根本不知道老子在经受怎样的考验啊?蓝田左思右想,感觉非常不忿,拽好睡衣,蹲到徐知着面前。
徐知着一头雾水:“你别老开这种玩笑,再玩儿就不灵了。”
蓝田靠到近前,鼻尖几乎碰到一起,呼吸交错,火热的气息喷到徐知着脸上。徐知着搞不清这回又是哪出,生怕又让人涮一轮,莫名其妙地瞅着。半晌,蓝田忽然笑了,贴到徐知着耳边说道:“不行,我得回屋了。”
“哦。”徐知着心想,这就算对峙胜利了?
“因为……”蓝田的声音带笑:“我硬了。”
徐知着耳根子一热,遭了五雷轰顶。
“以后要记得及时推开我!”蓝田终于扳回一城,心情愉悦。
然而,此时心情迥异的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蓝田在无意中破除了横在他与徐知着之间的一道墙。他们还未开始成朋友当兄弟,蓝田就抢在所有的误会发生之前,成功地建立起了一个“异性”的形象。
我的确是男人,但我仍然是于你而言的“异性”,我是一个会对你有yù_wàng,可以与你发生性关系的存在。
☆、8
就这样,徐知着在蓝田家里暂时住下。蓝田号称老子有钱,你有时间,所以打扫卫生、洗衣买菜,着您多费心,房租就免了,水电煤气对半;因为本公子饮食略显挑剔,所以做饭我自己来。但是蓝田工作太忙,一周倒有三天得在外面吃,这也是因为家里有人推了不少应酬。
蓝田恢复单身一年多,骤然又回归到家里有人在等的模式,感觉非常美好,尤其是家里那位实在手脚勤快,个性温和,说话眉眼带笑,而且从不多管闲事,除了太直,没有一点儿毛病。不过,罢了,如此极品要是个弯的,也落不到自己手里,早让山猫野鬼给叨了。
而在徐知着看来,蓝田也着实是个难得的朋友。蓝田有种从小磨练出来的领袖气质,而且为人理性,极好沟通。徐知着是爱操心的人,所以最怕操心,蓝田就像一个坦荡的透明体,把所有的喜好厌恶都明明白白的摊开到阳光下,条理分明,免去所有猜测揣摩之苦,让徐知着无比放松。总而言之,除了是个gay,没有一点儿毛病。好吧,其实是个gay也无所谓,只要别对他耍流氓。
徐知着虽然不再钻牛角尖,但精神面貌仍然不佳,终日昏沉,无所事事。蓝田处理这类少年维特式的烦恼最有心得,这些年在他手下,有失恋的,有离婚的,有毕不了业的,有出不了国的……他知道徐知着受的打击太大,还处于回魂期,所以也不费劲去劝,只是每天拣几件事交给他做,不让他真正闲下来。
就这么过了几天,蓝田一个电话打回家,派徐知着去买宣纸。徐知着对北京不熟,蓝田要的东西太上档次,普通超市里寻不见,一来一去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到家时蓝田已经在桌边候着,整个餐桌都被清了出来,桌角放了一筒笔,一碗清水,磨好了一砚乌墨,空气里浮着一缕清烟,弥漫着淡淡的沉香味。
“你这是?”徐知着把怀里的大卷宣纸放到茶几上。
“我导师做寿,想了个半天想不出送什么好,抄篇贴子给他送过去。”蓝田哗哗翻着手里那一卷《昭明文选》:“找不到好的,有建议不?”
“福……如东海?”徐知着迟疑道,他的国学功底仅限于高中课本,实在想不出什么绝妙好辞。
蓝田忍俊不禁:“那还不如一树梨花压海棠。”
徐知着虽然没见识,但黄段子还是懂的,顿时乐了:“行啊,就这个!”
“臭小子。”蓝田拿笔杆指了指徐知着,抽了一页纸出来练手,笔意流利婉转。徐知着看不出好坏,只觉得漂亮。
蓝田是那种大俗的雅人,即使附庸风雅也讲究个效率,学什么都奔着最好的。楷从柳骨,行尊二王,绝不剑走偏锋,挑战人民大众的审美。
徐知着的少年时代过得苍白惨淡,对这种有家学的人特别佩服,忍不住赞叹:“写得真好。”
“好久不练,手生了。”蓝田面有得色。
“要不然你自己编一首吧?更显诚意。”徐知着建议道。
蓝田笔下一窒,随手搭上徐知着的脖子:“来,为师教你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一招。”
“?”徐知着疑惑。
“那就是藏拙。”蓝田佯怒:“我编的诗能看吗?”
徐知着笑了:“我以为你什么都会。”
“哪里哪里,天下之才一斗,我只取了八升,不会的东西还多着呢?”蓝田眨了眨眼,正色道:“慢着,待为师去问一问百度。”
徐知着被蓝田这番装模做样逗得直乐。
蓝田在电脑前面摆弄了半晌,随即兴奋喊道:“有了!”
“什么什么?”徐知着探身过去看,被蓝田一把拉回到桌前。
“张野的《水龙吟为何相寿》。”
这俩名字徐知着都没听说过,只能伸长脖子看,小声默念:“中原几许奇才,乾坤一担都担起。人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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