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御代川镇定自若,白柳没来由地不舒服。他拧紧眉道:那个式神呢?
土方?
私自开了结界。上回也是,一旦开了连我们都无法感应。
说到高级式神,很多人以为其一定会弑主,但其实不尽然。高级式神专指拥有自主能力,不必要次次响应召唤,另外他们的战斗能力比一般式神都要高,因为他们本身具有召唤能力。这就是鹿白和土方明显的区别。
所以只有三成把握。御代川笑。
在寮头跟前用这种应付方式,现在也这样,着实另人怀疑起他的动机不纯。白柳瞥了他一眼,复又看向前边消失在烟雾中的朱雀大路。大路尽头是罗城门,当初轰然倒塌时惊了一京的人,说一定是妖怪作乱,但如今已经过了三十多年,罗城门还是维持着那副模样。
过了今晚,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白柳的声音略低,从御代川的视角只能看到他修过了的眉毛。今儿竟然没有特地描花,这让御代川有一瞬间以为这个不是白柳本人。他收起竹扇,放进怀里,温和地笑道:万一死了呢?
不会死的。
因为有我?
嗯。
阴阳师之间的连系,大概也和妖怪之间一样,说到底是因为身份不同,所以出发点不同。土方自己,就见过很多这样的画面,有来自阴阳师的,有来自妖怪的。他的经历也算是丰富,几个地方都辗转遍了,将妖怪和阴阳师的渊源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他不曾成为式神,那么他只是一方过客,仍待在遥远的北方。
银时说出那句话时,不像是询问,反而像调笑。因为离得太近,他说话间的气息喷到了土方脸上,温热的,和当年酒液入喉的感觉一模一样。不仅如此,那只停留在他脸上的手似要烫伤他了,他滑稽地呲着牙,视线不敢移过去。
银时歪过头,说出一句记忆里的话:多串君的胆子哪儿去了?
土方微微垂了头,闷声道:我叫土方。
多串君
土方。
这真是能和坊间的孩童们较量一番了。瞧那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瞧那没多大意思的表情,这哪里像是两族的首领?一反木绵打了个哈欠,缓缓上升,继续飘。
刚才首领说出强暴还真吓了他一跳。别看他会飞,可他飞不了多远,更不能与飞头蛮相比。
他常年穿梭在人间,偶尔跟路上的烟烟罗打打交道,然后跟着几个震震去喝酒。烟烟罗喜欢风,更喜欢跟着风凝聚成一缕又一缕的烟雾,接着就将他忘记了。他会又找上震震是因为那些家伙就爱捣蛋,而喝醉酒的男人们最不经吓了。震震会鼓胀起雪白的身体进入男人们的体内,借以冰冷的体温吓得他们到处乱窜,接着开怀大笑。
遇上首领时,他就在找着震震,后来首领告诉他,震震有事忙去了。他问忙些什么时,首领只是笑了一笑,轻声说:心中有鬼的人会被吓得背过气去哦。
这会儿一反木绵还想问问到底是什么人,他实在很好奇,特别是首领那副意味深长的表情。可他没能问出口。好吧,你看,结界外的飞头蛮和那个兽神打得多激烈,飞头蛮只防不攻,逃跑速度极快,那兽神只有追的份。但追的过程中枪尖掀起的土块变成了利刃,还是削掉了飞头蛮的头发。现在的飞头蛮顶着一个秃头,看上去可有意思了。
激烈是激烈,可他家首领没看。没看还算好了,可是不是有点奇怪?他哪时见过这么主动的首领,摸在男人脸上的手就没拿开过,现在更是把嘴巴给送过去,跟那个贴在一起。一反木绵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心想这样贴是不是能够吸取精力?但他天生就不是吸精力的妖怪,莫非是吸棉花?
土方被一反木绵瞪得心里咯噔了一声。他的思绪千回百转,心想为什么这个妖怪这么不喜欢他。然而分神得太快导致什么都没发现的他现在神智都几乎丧失了。他自然记得在山上时趁着醉意亲银时的冲动,但那怎么看都是自己找的借口。
只轻轻地贴着,柔软的唇有些许凉意,但也是和当时一样的感觉。土方忍不住看向银时,发现银时并不是不想动,而是不知怎么动。知道妖界从来没有这种接触,所以那时他俩的事才会让妖怪们傻眼。所以土方乐了,伸出手托住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揽上他腰,伸舌探了进去。
他的尾巴甩了又甩,连续几下把一反木绵扫开了。一反木绵好奇地叫了声:首领?味道怎么样?
银时这也是迷了心窍。问他为什么一步步上前而不去关心外边的飞头蛮,如果让他答一声只是因为这个人是狼神,那飞头蛮会不会气得七窍生烟?山姥指着他鼻子说他的事儿他可没忘,鬼混老前两天也一直在开导他,可他怎么不知他有哪方面做错了?
在妖怪面前威风凛凛的首领,却在自己面前下意识露出这种表情,土方着实高兴。他放开了银时,紧紧盯着道:你不知你在做什么?
知道,阿银我又不是笨蛋银时觉得笨蛋这个词不适合他。对于狼神和他到底谁较早诞生这种问题,他曾经想过。谁都去过人间,所以都知道人间的那些事。但仔细想了又想,他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是你那言灵咒。
安倍晴明在土方身上下了言灵咒,言灵咒的对象是他。所以当天酒宴上他被唤了名字就栽了,这种咒语他可解不开。土方也清楚那个言灵咒,所以窃喜了好一阵。这种心思一旦被道破,就变得急促不安了,那个角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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