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想要的那个人,名叫白瑛,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字……青衫。”
白尹的瞳孔倏地缩小,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名字!
是夜,大雪落定,甚至没有月亮。
黑黢黢的夜色笼罩着整个北冥,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黑夜。北冥这种位于极北的国家,常会遇上这种黑夜。
所以文远若并不惧怕这种黑夜。他的身上依旧披着他那件碧色的斗篷,手上提着那把青色的纸灯,慢吞吞地走在落满雪花的院子里。雪地中留下他的一排不太有规律可寻,而且杂乱的脚印。
他的目标是后院的一个不起眼小房间,哪里藏有一处他每晚必须要经过的地道。
地道直通向哪里,他不是很清楚,因为他从来没有走完过那地道。
那地道里面修建的甚是广大,宛如另一个隐藏在地下的宅子,里面从会客的厅堂,休息的卧室,甚至
一开始他从房间的地板钻进去的时候,可能还有些狭窄,但是越走进里面,便越来越宽敞,光线也从原来的暗蓝色慢慢变成温暖地黄色,那烛火的颜色。
在那种温暖地烛火的映衬下,文远若的那盏纸灯便显得越加寒酸可怜,此时的文远若已经慢吞吞地走到了正厅之前,他第一时间吹灭了自己手中的纸灯,幽暗的灯火一灭,发出咝咝的声响。
地下,铺的是朱红色的龙腾四海地毯,踩上去,那种温暖地感觉透过脚底,渐渐升腾到全身。在正厅的正中央,放着一个三足香鼎,有浓郁的香味,从里面慢慢传出,熏染地人昏昏欲睡。
即使已经来这个华丽到不像话的地方来了很多次了,文远若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正当文远若在那里还拘谨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的座榻之上传来:“跟你说过几次了,别穿着鞋站在那个地方,会弄脏地毯的。”
第一百章 密室会见
“对不……对不起……”文远若有些惊恐,忙后退了几步,从地毯上退了下来。
对方看到文远若后退地动作,眉头有些微皱,几乎是连声音也有些不高兴了:“站那么远干什么,不会脱了鞋过来么?”
“哦……哦……”文远若有些局促,他无比尴尬地将手中的纸灯放在了地上,然后将自己的鞋子给退了下来。
在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的眼睛始终低垂着,却是一直不敢看对方。等他做完了这一切,他也只是一味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慢慢向对方坐着的床榻那里移动过去,最后停在对方有十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没敢继续往前。
他已经可以看见对方放在地上的,黑色的,上面纹了金龙的靴子……这是北冥皇家才有的靴子,北冥国唯有一人的靴子上有这种图案。
“奴才……见过皇上。”
文远若淡色的唇轻轻启动,撩起自己的衣角,轻轻跪在了地上,说出了那个自己喊了很多遍,但是还是有些生疏惧怕的称呼。
坐在床榻上,被称作皇上的那个人的身份再明确不过了,正是闻人夏本人。
不过今天的闻人夏的样子,比之在宫里的样子却是微微有些不同,以前在宫里,他或是穿着一身规矩的龙袍,道貌岸然,或者是披头散发,举止乖张。但是今天在这里,他却是穿着一身黄色的宽松睡衣睡裤,脚上绑着白色的袜子,富有光泽而浓密的头发尽数梳成一束,在后面留一个大辫子,额上带着一条二龙戏珠的抹额,中间一点明珠,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他手里难得拿着一卷厚厚的书,眼睛刚从书上移开,将目光投射在跪在地下的文远若身上。
文远若总觉得对方眼睛里有刀子,目光一扫射在他身上,文远若不由自主地抓紧手下的地毯。
闻人夏瞥一眼文远若的小动作,并不在意,只是将目光又转移回了自己的书上:“说吧,他今日为何回来?”
文远若的手心几乎沁出汗来,尽量组织着语言:“白大人……他……又是突然回来的……”
闻人夏抬眸冷漠道:“废话,他哪次回家不是突然回来的?他回家会提前跟你打招呼么?”
“啊……”文远若更加尴尬,讷讷半天,说不出话来,“是……是啊……白大人自然不会同奴才打招呼……”
闻人夏微微闭眼,似乎对文远若的措辞功夫感到无望了。
“白大人……他……他是今天中午回来的……当时我正在后面给白大人的师傅准备午饭,准备完了,回房间的时候,突然发现他就在我房间门口……”
“我看他在我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像是在四处看着什么,我喊了他一声,他才回头来,找我……说是要酒又要粥……”
闻人司将书合上,撇在一边的小桌几上,有些不耐烦:“然后呢?吃了?没别的了?”
“也……也不是……”文远若极力解释着,“今天白大人的行为准时有些奇怪,他同我要了粥与酒,看上去样子好像有些急……他不是喜欢喝酒的人,以前断不会如此的,我先给了他酒,他又催我去熬粥……还一再告诉我,做好了再叫他。然后自己回自己的房间了,我当时便觉得疑心……后来我做好了拿去给他,他却堵在门口,不让我进去……到好像是里面……里面藏了人……”
闻人夏一直坐在床榻之上,听着文远若的话,只是越听他讲下去,脸色越加阴郁,手也不由自主地捏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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