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抱着油纸包躲回屋里,拈了一张已经冷却发硬的烧饼,嗷呜咬了一口嚼了起来,顿时幸福的眼睛弯弯。
今天又有新衣服又有烧饼吃,要是天天都这样该多好啊。
熳姐儿忙完回屋,正正瞧见吃的正儿捧了油纸包小声招呼道,
“三哥给咱们的,快来吃。”
熳姐儿瞥儿,无视了芝麻烧饼,自顾自躺在床板上面朝墙,一副困倦的模样。
儿只以为是方老太或徐氏又斥她了,看着剩下的烧饼咽了咽口水,到底还是飞快的把油纸包叠好放到了熳姐儿的头边。跟着熳姐儿相反的方向也躺在了床板上,闭着眼睛极力让自己忽略掉剩下的那个烧饼传来的香气,或许是真累了,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梦里是张张新鲜出炉的芝麻烧饼。
幽幽夜色中,沉睡着的熳姐儿却突然睁开眼睛,将头边的油纸包拿到了手里,睁着眼睛怔怔的看了半晌,终于还是屈服于抽痛的胃,打开了油纸包,却像泄愤似的,发狠一口一口的咬着烧饼,眼中不知名的情绪浓郁如盖盖乌云。
凭什么季焕就能连烧饼都不想吃,她却连个团子都吃不上!
凭什么灯哥儿一朝就有了那么有钱的表哥,今天就穿金戴银还吃着几十文一斤的点心!
凭什么?!他一个哥儿!
夜色沉沉,少女的眼中却光芒闪闪,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
34.第三十四章
如此,斐诺三人跟着季海三人前后脚出门去玩了两天,每天都要买回来好些东西,季家虽然也有份,但总比季灯兄妹少那么两样,叫方老太心里好生堵了几天。
而在这几天中,村里已经有一间破败的茅草屋被里正选中,召集了村里能干的汉子,一天十五文的工钱,又叫人去拉了几车青砖瓦片回来,眼瞅着就是要盖间阔气的大屋子。
村里人看的啧啧称奇,纷纷议论,有人耐不住跑去问里正,
“这又是砖又是瓦,还给汉子一日十五文的工钱,房子盖起来得五六两银子罢?”
里正抚着胡子呵呵一笑,
“是啊,不过灯哥儿表哥说了,不拘多少,只要盖的又快又好就是。”
这话很快就传遍了小河村,村民这才晓得,原来这阔气大房子的主人,竟是季家那个长的奇模怪样的年轻汉子!
村里的大娘阿么小媳妇儿顿时坐不住了。这么有钱的汉子,又没听说有亲事,虽然长的怪了些,可模样又不能当饭吃!于是纷纷上门季家,明里暗里的打探斐诺的消息,想给自家闺女拉拉线,却通通被长袖善舞的徐氏笑呵呵的挡回去了。
妇人阿么们愤愤不平,直说季家是不想肥水流了外人田,一时之间颇有联合起来要孤立季家女人的意思。
不过汉子们就没这么多弯弯绕绕、爱恨情仇。平常去给人家干活,通常会包一顿午饭,一日再给十文的工钱。斐诺虽然不给包饭,却多给五文钱。
对于汉子们来说,五文钱可比一顿饭好得多。随便从家里拿上个窝头,午饭就算省下了,这五文攒起来,干上半个月就能比平时多挣几十文,自然没有不乐意的。
这边房子如火如荼的盖着,徐氏掐指算了算,也到了黄家派人来抬嫁妆的时候,于是提前两天就同方老太在屋里说了许久。
方老太其实没有耐心,要不是季海拦着,早就去同斐诺说了季灯要成亲的事。眼下徐氏来找她,必然是出自季海的授意,于是心下了然,第二天斐诺又要带着兄妹两个出门时便拦了下来,
“再有四五日,灯哥儿就该出门子了,实在不该出门,阿诺就让在家待着罢。”
背对着方老太的斐诺唇角微微一勾。
终于来了,他还以为季海真能忍到成亲前一日才跟他坦白呢。
季灯原本穿了新衣,跟着斐诺正要欢欢喜喜的出门去,谁想方老太这边就迎头泼了一盆冷水,季灯顿时想起,他还有几天就要出嫁了!
真是这几天日子过得太舒坦,每天和斐诺小妹在一起,不用做着做不完的活儿,只要备受宠爱就好。
然而方老太只用了一句话就把季灯打回了现实。
他是个即将要出门子的哥儿。
季灯的小脸儿顿时煞白。
斐诺收起嘴角,转过身来,脸上交织着不可置信与愤怒,
“灯哥儿什么时候要出嫁!”
满意的看见斐诺这副紧张与激动,方老太压了压面上的得意,一派慈祥道,
“前几天本来就要告诉你的,看你待灯哥儿和小妹这么疼爱,又不忍心告诉你,趁着灯哥儿还没出门子去,好好处上一段时日,总比晓得了,每天都难过强。”
斐诺眉头紧皱,胸膛起起伏伏,显然内心极度不平静,听完方老太的话,紧跟着道,
“现在我要晓得的是,给灯哥儿说定的人家是谁,住在哪儿!”
听到动静出门来的方氏瞧见院中站着的几人,看看灯哥儿惨白的小脸儿,再看看罕见发怒的斐诺,心下一转,便转过弯来。
只怕是方老太出手了,背后肯定是季老秀才和季海的手笔。
想到这里,方氏又不禁苦笑。果然侄女算个什么,跟儿子比起来分文不值,这事儿她一点声儿都没听到,竟是被瞒得死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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