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难得出来一次,还是想去有情调点的地方,”君痕笑得意味不明,“君家旗下的阿比达不错,你看如何?”
君家旗下的阿比达?那家以浪漫为名,一张桌子只设两张椅子的情侣饭店?
凌晔脸色有些黑,眼中挑衅意味不减反增:“好啊,传说中的阿比达,正好去见识见识。”他还不信,他非要添把椅子,服务生能把他赶出去?
想要追到老婆,脸皮一定要厚,凌晔不断安慰自己,更何况像冷子琰这种人,你不使出十八般武艺,他如何会乖乖就范?
阿比达饭店呈现出奢靡的古朴之风,极尽浪漫之能事。
桌子是暗红色的小方桌,椅子是藤椅,每张桌子各有特色,而藤椅则与桌子配套,若另外取张椅子,绝对会比较突兀。
凌晔现在就突兀的挂在那。
使劲的嚼了嚼嘴里的菜,怎麽吃怎麽没个味道。
本来二楼有贵宾包厢,君痕偏要坐什麽大厅,大厅里有对情侣认识他,时不时往这边瞟,该死的,没见过追老婆的吗?
“将军公子,冷少爷,来吃饭啊?”那对情侣笑眯眯地端著酒杯走了过来,两人都在军校就读,见到凌晔和冷子琰,自然要上来敬酒,“这位是……?”
凌晔瞟了君痕一眼,眉毛微挑:“是子琰远房叔叔。”谁叫你要伪装成中年男子。
情侣尴尬地笑了笑,早就觉得这桌情况有些诡异,怎麽现在更诡异了?
阿比达是情人饭店,这三个人谁和谁是情人?对於这种问题,可怜的情侣自然不敢问,只能把好奇拼命地往肚子里噎。
轻轻地与面色不善的凌晔、小心翼翼地与低气压的冷少爷、再不咸不淡地与明显被将军公子排斥的中年男子碰了下杯,情侣齐声道:“祝三位都有情人终成眷属。”
凌晔抿了抿唇,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指尖轻轻摩擦过杯壁,红色的酒液微微晃荡:“你们应该说,祝将军公子,旗开得胜,马到功成。”说完,他仰首,一饮而尽。
一向听说将军公子为人冷峻,没想到喝酒倒如此爽快,情侣笑得合不拢嘴,忐忑的心情放松不少:“呵呵,是我们愚昧,竟然拿那些儿女情长来侮辱公子,公子在意的是功成名就,儿女情长如何能让公子放在心上,来,再敬公子一杯。”
这两人会不会说话?凌晔脸色冷凝了几分,与他不熟的情侣未曾注意,仍是谄媚的给他倒了半杯酒。
冷子琰讥笑出声:“将军公子可要好好在前线建立功勋,千万不要辜负了众人对你的殷切期望。”
“你也希望我扬名立万?”
“作为认识你的人,我自然希望。”冷子琰回答得一本正经。
凌晔放下酒杯,淡淡道:“我有样东西被人抢了,不抢回来,建立再大的功勋也没什麽意义。”
“原来只是一样东西。”君痕刻意将‘东西’两字咬得很重,在上流社会他一向以温润尔雅著称,此时说话夹枪带棒,足见也是被凌晔气得够呛。
凌晔眸光一闪:“在我眼里,他就是一样东西,我爱极了,也恨极。他是一样东西,但也是唯一的。”他活了二十年,唯一想要得到。
他喜欢揍他,让他注意到他。
他喜欢讽刺他,因为他总是惹他生气。
其实,他更喜欢亲他……他的唇虽然不听话,却难得的,极为柔软,润润的,像一颗柔软的糖,一不小心,就化在了心里。
一顿饭,三人吃得都不愉快。
离开阿比达,两人毫不客气的把他扔掉,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夜色尚未露出端倪,橘红的晚霞将天空点缀得旖旎而多姿,凌晔的心情,却是一片灰色的惨淡。
他摸了摸裤兜,想学别人点支烟来抽,忽然想起自己因为冷子琰讨厌闻烟味,从来没有兴起过抽烟的念头。
走到路边摊,随便买了包,浓重的烟气呛得喉咙一阵难受,他咳了两声,指尖一弹,火星灭得干干净净。
连著剩下的十几支全部扔进垃圾桶,拍了拍空荡荡的裤子,果然学别人抽烟是不应该的。
现在还早,那两个人多半回去滚床单了,长夜漫漫,他一个人又该去哪里?
凌晔吐出口气,抬头时,巨大的广告牌映入眼底──想要套住你的情人吗?
想要套住你的情人吗?
“先生,您好,请问您是想要看看戒指、项链还是……”
“有限量版的戒指吗?”
“啊,有……”售货员小姐麻利地拿出一本精致的相册,一页页翻开,“我们的戒指都是由大师林岸亲自制作,绝对独一无二……”
凌晔皱起眉:“怎麽都是男女一对?没有一对都是男士的吗?”
售货员小姐放轻了声音:“请问先生,您的情人是……?”
“男的啊,”凌晔理所当然的说,虽然他很想给那个家夥买女式,不过男士戒指能让他戴上就不错了,还想什麽女士。被冷子琰打击得越多,凌晔就越有自知之明。
售货员翻到最後几页:“先生,这些戒指是林岸先生专门为同性情侣打造,不知有没哪对合先生心意。”
凌晔点点头,认真地看起来,那模样,比他分析敌军情报还认真数倍。
“可我不知他手指的型号。”凌晔忽然说。
售货员指了指周围买戒指的客人,那些人都是一对一对的,一幅甜蜜得不行的样子:“其实先生最好能把您的伴侣叫来,当面试试大小和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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