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木门被来人一脚踹成两片,“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只见那些人蠕动了一下,继续仰头大睡。
刘隽走过去,随便找个人赏了一脚,那人以为是自家兄弟,一把推开还在嘴里碎碎念叨。
“……”
一般牢狱里的犯人被折磨地晕死过去,就有人泼桶水给犯人泼醒。刘隽想清楚这一点,提了一旁的木桶出去打水进来,这一泼犹如热油浇在死鱼上。
“哪个狗娘胎倒着生出来的!敢打扰爷爷我的美梦……我的娘啊,原来是刘公子。”
“刘公子,你好你好。”
刘隽黑沉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昨天什么收获?”
这一开口就骂人的是个头儿,二十来岁,跟刘隽差不多年纪,刘隽简直就是他的醒酒茶,他立马推开歪在身上的人,站起来道:“有的有的,公子,有一个消息,我们的兄弟亲眼看见…”
“这个是个重大消息,我们兄弟拼了命才打听来的,可不简单啊!我这一说出去,整个汝南郡都会爆炸的!”
刘隽哑声道:“……快说。”
“昨夜——韩匡他竟然回家了!”
其他山寨兄弟都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吸气声。
“……”
刘隽以为他在耍自己,提着拳头就要揍人。
“别别别别别别别啊公子!这真是个重大消息!您不知道,韩匡自从来了汝南郡,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距离他上一次什么时候回韩府,估计连他家的仆人都不知道!昨夜他竟然还催促马车快点回府,这……说出来基本没人信啊,韩匡可是出了名的尽忠职守,府衙才应该是他的家啊!
“……”
“而且就在昨天,有一个男人,从祁府出来就去找韩匡,公子,你肯定猜不到那个人是谁!”
刘隽的另一拳头也举了起来,警告他别废话。
“是在城外发现那些血迹的人啊!他竟然从祁府出来!公子你一直叫我们盯着祁府,就把他给盯到了!”
一提到祁府,刘隽浑身上下没有一根神经不被牵扯的。
刘隽放在拳头:“祁府?他怎么会从祁府出来?他不是被韩匡的人吗?”
十天前他们听从刘隽的话,把城外匈奴人“造反”一事告诉韩匡。他们机智躲在草丛里观看,刚好就碰到一只漏网之鱼也在偷偷摸摸爬草丛,刘隽到场后,竟然也不杀他,把那人弄走了。
事后他们才发现不对劲,那个偷偷摸摸逃跑的人留下的血迹没擦干,他们做贼多年,留下点蛛丝马迹怕得觉都睡不着,赶紧回去收拾现场,却看到有人顺着那些血迹找到城门口。别人或许不认识,但是阿吉他再熟悉不过,刘隽躲在两人后面果断偷袭了阿吉,刚把另一个人敲晕过去,正要下手时,韩匡突然折了回来。
“是,公子,我们也奇怪呢,但是我们确实看到他从祁府出来的,这都一天一夜了,人还在韩府待着呢。”
众人看着刘隽越来越冷的脸色,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会不会是韩匡的亲人朋友?”刘隽问,“你们在汝南郡这么久,连悬赏单都是韩匡给画的,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他的底细。”
“不可能!据我们观察,他就和太守走得近些。他二月才来汝南,以前就算有人去求他,也都是往府衙跑,除了一些通报的士兵和家仆外,这是第一个能进得了韩府的人!”
“嗯对,我当时在场,亲眼看着他走进韩府,那个人长得真是比鬼还丑,我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喏,就这。”其中一人用手指从鼻梁划到耳垂,声音粗矿道:“这么长——的疤啊,老子活了这三十年就没看过这么吓人的东西。”
另一人噘着嘴道:“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他看起来像是中原人,瘦瘦弱弱的。”
刘隽更是吃了一惊,祁府是他姑父的家,姑父去世后里面就由姑姑掌管,以前他还经常和刘华歆过去串门,里面全都是胡人。虽然时隔已久,但是祁湘湄不喜梁人这点是不会变的。
哪来的梁人?能在祁府韩府来去自如?!
虽然不知道那道疤的人是什么来历,但是刘隽和韩匡联手对匈奴施加压力甚至是残暴的屠杀,看样子也不能把躲在祁府的刘华歆逼出来。
刘隽:“你们继续盯着那个人,还有,画像上的人有消息吗?”
众人异口同声道:“没有。”
过了许久,突然有人战战兢兢道:“那个……我好像,曾经在祁府门口,看…看到他们两个人…”
刘隽立刻朝那人走去,着急地问道:“他们?你是谁那个梁人和画像上的人?”
“我不太确定……好像,有一个人有点像,又不像,当时站得远,看不太清。但是有一个人,脸上也有条疤,也是在这里。”那人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又道:“他们,一起进祁府……看起来还很熟的样子…下马车的时候,画像上的人还要去扶他…”
刘隽已经把以前对刘华歆的了解彻拆解,重新组装成一个不认识的刘华歆。
扶一个梁人下马车,这绝对不是以前的刘华歆会做的事!
刘隽阴笑一声,喃喃道:“我有办法引他出来了……”
我一定会让你走出祁府,然后再回不去!
刘寇不是杀了他全家吗?那他就不会放过刘华歆身边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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