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今夜在殿下面前出了岔子,赫连裕颇为窘迫,道:“万万不可,不敢劳烦殿下。这等小事交由他们去办就成。阵法是演示不成了,要不臣给殿下讲讲兵法?”
岑立摇摇头,道:“横竖我睡不着,就来帮忙找找吧,尽快找到他,也能早点领教父皇赞不绝口的领兵神法。”
“哎不敢不敢。”赫连裕看他要坚持也没办法,命令亲兵仔细点尽快找到人,自己则跟着岑立也找起人来,却不知一个小小的士兵,太子殿下为何这般重视。
半个时辰过去,一百多人惊动了校场所有人,却还是没找到那士兵的下落。
赫连裕等人又回到原地,他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就在这时,孙离驾着马狂奔而来,下马喘着粗气道:“殿下,找到了!这是今天午时有人拿到成衣铺换的甲胄!”
岑立接过甲胄仔细看着,赫连裕大惊失色,道:“这是郭凌杰的甲胄!”
岑立道:“哪家成衣铺?快带我们去!”
孙离道:“殿下莫急!人已经带过来了。”
成衣铺的掌柜是个年轻男子,被强行带到这人人带刀的地方,像是被狼群围住的羔羊。
岑立看他那紧张的样子,尽力声平气和说道:“这位公子,请问这甲胄是打哪儿来的?”
掌柜看他们个个不好惹的模样,胆战心惊地说道:“是……是一位军爷来草民这换…换衣裳的,我看这做工不错,就,就给他换了身上等的衣服,你们…你们把我带到这来,是想干什么?”
“你胡说!甲胄是士兵的保命衣,而且军中有令,任何人不得卖掉任何一件装备。你说这是郭凌杰卖给你的,谁信啊!?”赫连裕觉得甲胄流落到一个平头百姓手中觉得很是丢人,朝岑立道:“殿下,我看这人心里有鬼,怕是从哪偷来的这件甲胄,此人不可信。”
“我……我没说谎!”
“等他说完。”岑立抬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道:“掌柜的,你说这件甲胄是别人跟你换的,那你还记得那人的模样吗?他当时可有说什么?”
“记不住,顾客太多了……”
赫连裕:“我就说你是在放屁!殿下!”
岑立再次劝道:“伯父,别急。你继续。”
“我想想,当时我被那件甲胄吸引,是我亲自带的顾客。说来也奇怪,他只说要换身衣裳,既不问我这甲胄值多少钱,也没说换什么档次的,我就给了他我们铺最好的。做生意嘛……至诚至信是第一 …”
“好了打住。”岑立道:“还记得别的什么吗?”
掌柜想了一会,老实道:“就这些,没了。”
岑立摆摆手,道:“孙离,给他点银子,叫他把那衣裳和人的模样画下来,然后送他回去吧。”
孙离道了声“是”,把人请到书房,掌柜的一听可以回去的,松了口气,跟着孙离去了。
约莫一盏茶过后,孙离拿着画像从书房里出来,呈给岑立。
岑立一看皱起眉,冷冷道:“脸呢?”
孙离无奈地答道:“他说不记得模样,只记得是个年轻公子,还有这身衣服。”
赫连裕一听脸色大变,道:“郭凌杰年近四旬,定是那厮记错了!”他万万想不到,身边的一个亲兵竟会惹出这忒多祸事,还被太子殿下亲自查出来,当下气得不轻。
岑立道:“赫连伯父稍安勿躁。这样,等我们把他找出来,再问个详细。这个郭凌杰家乡在何处?可曾来到平阳?”
赫连裕烦躁地说道:“都记载在名册里,只是模样没画,臣这个粗人大字不识几个,那郭凌杰又是个透明人,哪能记得他长的什么样,更别说画下来了。”
岑立道:“无妨,看看阅历即可。”
“去取郭凌杰的名册来。”赫连裕差个人去屋里拿了名册递给岑立,岑立看得焦急,心里想着王病,生怕自己这个思路方向是错的。
“这个郭凌杰没来过平阳,人生地不熟,夜已深,他定会找客栈或驿站落脚。”岑立捏了捏眉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道:“孙离,你拿着画像,去城里所有客栈驿站找,一间都不能放过!”
“太子殿下!”赫连裕却突然跪了下来,哀嚎一声,道:“是臣治军无方,请殿下处罚臣吧!”
岑立心烦得很,发泄不得还得去安慰别人,当下更烦了。扶起赫连裕,道:“伯父请起,这哪是您的错。”
刘辉业赶紧过来说好话,赫连裕这才起来,朝身后的亲兵道:“你们也跟着孙太仆去找!”
岑立道:“我也去找找。”说完就要跟在那些人后面,刘辉业忙跑到他年前,语重心长地说道:“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怎能亲自出面去找一个士兵?”
赫连裕年龄比刘辉业大,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岑立只好说道:“五叔,伯父,不瞒你们说,我怀疑这个郭凌杰已遭人毒手。你们仔细想想,一个亲兵跟在赫连伯父身边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何必要去倒卖甲胄换衣服?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有人穿着郭凌杰的甲胄混进城中,却也不是贼,否则怎么连价钱都不问?只是这人一进城,这套甲胄就成了麻烦,去了成衣铺换了套衣裳,金蝉脱壳。”
刘辉业想了想,道:“这…那他为何要去成衣铺换?直接扔了再去买一套不就成?”
岑立道:“可能……他身上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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