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行脸上的笑意微微凝滞,眨眨眼似乎很是不解。
按照谢衣的性子,就算他忙肯定也不想让他过多到宫外去,怎地突然允许他自由出宫了?
谢衣随意地笑了笑,没有解释,找了个借口后便又一次匆忙离开了。
温行猜不出他是吃错了什么药,只当是谢衣终于认识到了他的决心,还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谢衣这一安排——左右这也算是顺了他的意,有何不能接受的呢?
于是就在次日,温行便在谢衣上朝以后又回了趟温府。
这几年来少有大战事,温余只偶尔去操练一下温氏培养的温家军,温广则总是神出鬼没的。
温行也搞不懂他父亲到底在做什么,但毕竟那也是他父亲,他也不好多管。
慢悠悠回到温府后,温行就碰上了从外头回来的温余。
“兄长。”
温行乖巧地唤了一声。
温余明显是去郊区的温家军驻扎地操练回来,一身轻甲尚未卸下。他见了温行,脚步一顿,点点头说:“嗯。是最近宫中又有什么事情了么?”
因着常年有事才会回府,所以温余以为温行这一次又是有什么事情要办。
温行一边跟着温余进府去一边笑着说:“没事,最近太子殿下准许我自由出宫了,就回来一趟。”
“怎么这太子忽地变得这么仁慈?”温行每一次回家时的愉悦温余都看着眼里,很自然而然地就当成谢衣平时格外严厉。
“我也不知道。”温行摇摇头,笑着继续说,“管他呢,我先回院子里去啦。”
温余扯起一抹浅浅的笑,揉了一把温行的发梢,轻声道:“去吧。”
习惯了近几年来与兄长愈发亲密的关系,温行也不觉得奇怪,笑了笑便转身往自己院子的方向去了。
院内的景致还是与十年前一般无二。
温行轻车熟路地走回自己房间去,顺便让人替他唤来了唐安。
虽然唐安已更名为秋静,但私底下温行还是惯于唤她本名。
经过十年的锻炼,方至及笄之龄的唐安武艺已十分精湛。虽说她依然打不过温余那类久经沙场的战士,但偶尔单挑一下谢连这类只是常年习武之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二公子找属下有何事?”
唐安穿着一袭利于行动的黑衣,面上的疤不知是用什么遮盖住了,不露一丝痕迹。一双黑眸里泛着淡淡的疏远,语调冰冷,再没了幼时的活泼亲近。
毕竟十年来都不过是偶有联系,温行也不奇怪唐安的态度,放下手中的瓷杯,轻声问:“最近府上如何?”
自斐清入宫起,温行见唐安闲着无事,便托她在暗中守候着温府。
唐安垂下眼睫,一五一十地将温府的近况禀报了一遍,大多是些琐碎的事情,总体而言一切安好,只除了一件事——
“……不过,属下发觉您父亲的行踪挺诡异的。”
唐安秀眉微拢,说话间显得有些踌躇,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往下说。
温行忽地想起了那个已经被他销毁的锦囊,示意她继续。
“自打清阳公主和亲一事后,您父亲就时常午膳后出门,直到深夜才归家。”
话及至此,唐安又顿了顿,单膝跪下双手抱拳请罪道:“属下无能,曾数次尝试尾随而行,却每次都半途跟丢,请公子责罚。”
“无妨。”温行连忙将她扶起,“母亲可也知此事?”
唐安谢过温行恕罪后方才起身站定,回答:“据属下观察,公子的母亲与兄长都应当是知晓此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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