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是赤枫谷谷主。”
“原来是段谷主!久仰久仰……”
“不敢当不敢当……”
云天忍不住打断他们:“二位,先别忙著联络感情,你们说你们认识我,那你们知道我家在哪里、家中还有何人麽?我……三年没回去了,还什麽都不记得,实在是……”
段鸿方和贺臻对视一眼,对云天道:“你全部忘了?”
“忘得一干二净。”
“那你可还记得……赵海倾?”
云天仔细想了想,皱眉道:“不记得,赵海倾是谁?我娘子麽?”
“这麽说姑且也对……不过……”段鸿方有点艰难地开口,“其实,你是他的娘子。”
云天:“……”
劫火抬起脑袋大叫:“原来爹爹才是我娘?我都不知道耶!”
“……爹爹?”段鸿方意外道,“这孩子是你的?你何时生了孩子?”
“三年前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个孩子了!你说我是那个什麽赵海倾的娘子?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这……你先别激动,此事说来话长……”
段鸿方带云天下了山,乘上马车,回漓州的途中对他讲了他与赵海倾之间的事,云天听後只觉得惊世骇俗,久久不能平静。
──试想,一个已经当爹的人,一个一心以为自己有个娘子的男人,突然被告知他其实是另一个男人的老婆,那男人还是当今圣上?这叫他怎麽接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劫火又是怎麽来的?难不成是他自己生的麽?
劫火坐在云天怀里,伤心地问:“我到底是不是爹爹的小孩?”
“宝贝,你当然是爹爹的孩子。”云天亲了亲他的头顶,心想不管自己以前是谁、劫火是谁生的,他都是他的孩子,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
三人回到客栈,段鸿方立刻写了封急信给赵海倾,而云天和劫火还在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云天老弟,你的脚怎麽了?”段鸿方之前太过惊喜,竟没注意到云天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现在一瞧,便瞧出了不对劲。
“我……应该是摔伤了……你真的没有认错人麽?”
“凭你我的交情,我就是想认错也很难,只是他……”段鸿方看向劫火,真的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孩子的来历。赵海倾自云天坠崖後很是消沈了一段时日,不对任何人提起那日在叶随风的寨子里发生的事,他只知道一向待人宽厚的赵海倾血洗了整个山寨,连空气中都弥漫著浓浓的血腥味。
“云天,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只有皇上一直没放弃找你。你走了以後,他过的很不好。”想到那般威仪强大的男人变得憔悴不堪,段鸿方就忍不住叹气,“好在你还活著……他知道了,一定会十分欢喜。”
“我和他……感情很好?”
“可以说你们是彼此此生挚爱。”段鸿方笑了笑,“你自三年前就不会再忘记东西了吧?也许那蛊虫已经除掉了,我会想办法助你恢复,这段时间你就安心调养身子。想必你们父子在外头过的也不是什麽安稳日子。”
云天脸上一红──被他说中了。
倒是劫火不情愿地说:“我和爹爹在一起可开心啦!”
“是是是,小祖宗,以後你一定会过得更开心的。”段鸿方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
一家团聚──这曾是云天最向往的事,可如今他所期待的就近在眼前,他却感到惶恐。
云天从没想过自己的另一半会是个男人,那麽,劫火的母亲又在哪?他的爱人究竟是这个和他有夫妻之名的男人,还是劫火的生母?
也许等他见到那个男人,这一切才能有个解释。
当晚,谷草帮的帮主凌襄竟也冒著寒风出现在客栈,云天父子隔壁住著段鸿方,他正要睡觉,就听见凌襄站在门外嚷嚷:“段鸿方,给大爷开门!”
门开了,段鸿方一把将他扯进去,压低声音道:“你来作甚?!”
凌襄直视著他,表情有点倔强的委屈:“我把那些孩子送回去了……顺便来看看你。”
段鸿方叹了口气:“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吧?”
凌襄坐在他身边,一副要在这里扎根的架势,“段谷主,我们没什麽深仇大恨吧?你就这麽急著赶我走?”
段鸿方青筋跳起:“你还有脸说?!上次若不是你下药,我又岂会险些铸成大错!”
“大错?你和那位小姐不是情投意合麽,我只是想帮你们,你这正人君子的派头,指不定等到哪天才能把她娶回家,不如先将生米煮成熟饭,岂不更妙。”
“凌襄,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做了什麽?叶小姐是我的义妹,你究竟想陷我於何种境地?!”
凌襄瞪大眼睛,低声问道:“你不喜欢她?”
“她前不久已经与别人许了婚约,我若是喜欢她,又怎会由她这麽做。”
凌襄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几乎是有点失态地一把握住了段鸿方的手腕。
“段谷主……不,鸿方,你可记得那天我和你说过什麽?”
段鸿方的眼神闪了闪:“喝多了,不记得。”
凌襄扬起的嘴角登时僵住,“我的立场……对你来说就那麽难以接受?你连一点好脸色也不肯给我……那件事我知道做错了,在此向段谷主赔个不是。”
他微微抬头,依旧是一副高傲的神色,段鸿方却看到他眼角分明泛上了淡淡的红。
“告辞。”
段鸿方只犹豫了一秒,就下意识地拉住他,“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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