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人凑在一起似乎就是拼酒,然后就是朝台上卖力撕叫的乐队们挑衅,大叫以前他们玩乐队的时候,这些人还没出生呢等等。不管怎么叫嚣,也不见有人来制止,或许是他们和这里的老板真的很熟。
我就算酒量不错,也禁不住这样喝法,不得已去洗手间泻洪以舒缓劳苦功高的膀胱。刚进门,我就看见那个熟悉的人伏在洗手池上擦脸,心里没由来地跳快了几拍——在潜意识里,我和他之间似乎有了一个共同的隐衷。他甩甩头,水珠纷溅间看到了那个一直靠在墙角的我。他笑了,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怎么?你也不行了?”
我礼貌性地回了一笑,他朝我又走近几步,一手搭上我的肩膀,我想起那些人刚才说的话,忙微微避开身子。
他一怔,妩媚地扬起头来:“怎么?怕我勾引你?”
我扯扯嘴角,其实心里有些紧张与冲动。
他突然冷下脸,咬牙切齿地推开我:“算了吧。你以为你是谁?我还看不上!你们这种大学生没一个好东西!算个屁!都是畜生!”
我这下真的吃惊了,只当阿黎是醉了,刚想扶他,却被他一掌挥开,那眼里的憎恨竟是那样的真切而深刻。他没有再看我,扶着墙壁出去了,我在后面远远地看着他,象戴上了面具一般,又与所有人高声谈笑起来。
回去的时候我问小杰,关于阿黎的事情。他诧异地看:我:“你对他有兴趣啊?”
我直觉地反驳:“哪呀,就是随口问问。”
“谁知道。都是混一起玩的兄弟。开始时候我也觉得他娘娘腔,混熟了也就还好啦。不过这个人脾气怪的很,阴晴不定,我都是少惹为妙。其实除了性向,他和我们这些人还真没两样。”
我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后来又和他们聚了几次,大家熟了些,就开始起哄到我学校去玩,说要体验一下大学生活。我当然笑着说好啊这有什么问题。只有阿黎淡淡地说他不去了。有人就玩笑说:“怎么了?不舒服啊?是不是来了啊?”他斜了一眼过去:“是啊,你怎么知道。人家等你买乌鸡白凤丸呢。”我有些诧异这样的玩笑他为什么还能泰然接受,如果是我,恐怕已经忍无可忍了。我想,他这样的人,对我而言,永远是一个迷。
后来小杰和他一个哥们还真杀到我的宿舍去了,拎了一大包的水果零食什么的上去,称着他们时尚另类的装扮尤为有趣。小杰毕竟八面玲珑,一见我们宿舍的人就是派东西打招呼,等敬到萧峰,他突然一愣,萧峰托了托眼镜,很平静地看他:“怎么了?”
“不。”小杰马上笑了,“没事。”
这时候门外有人喊了声:“萧峰,黄导找你呢。说让你把各班的考勤表汇总一下交上去。”
“哦。来了。”萧峰起身,冲他抱歉一笑,“出去一下,你慢慢玩啊。”
我送他们出来的时候,我故意问道:“我们宿舍的人怎么样?”
“还好啊,那个叫什么什么江的特别搞笑——看他两萝卜腿晃蹬的傻样!”
我也笑了,和他说了一通宿舍里的趣事,随口问道:“那那个萧峰呢?”
“萧峰?”他想了想,“哦。你们那个班长啊?长的还挺面熟。不过这种好学生怎么可能和我们熟?肯定认错了。”
其实他们很有可能见过面的,小杰却愣是没认出来——萧峰只是会装,他的演技实在登峰造极。
快乐的时间没持续多久。很快就是一个礼拜的期末考,我当然不会象那些菜鸟一样为了入学的第一次考试而殚精竭虑起早贪黑悬梁刺骨凿壁偷光。靠着那么点小聪明和以前的功底,没怎么费力就通过那些在卷面上印着“英体美专用卷”的考试——其实每当这个时候我都在怀疑学校是不是拿我们当智障来看待。可是到了专业课就不能这样轻松了,由于以往缺课率实在大于全院平均水平,到了期末离导师规定的作业数还是遥遥无期。我再混也不愿意让学校赚走我的重修费,于是乖乖地开始赶工,每晚七点吃完饭乖乖赶到画室去亡羊补牢直到十一点熄灯。徐然在一次次我飞沙走石的时候很没义气地作壁上观,时不时飞来一句:“少壮不努力,老大徒悲伤。”气的我直咬牙,可是气归气,他总是在我赶工的时候陪在旁边,分担了好一些细节收尾的工作,好让这时侯特别明察秋毫的老师们看不出我纯属赶画的潦草,直到我支持不住倦鸟归巢为止。
明天就是最后期限,我到画室一看,顿时觉得祖国大家庭的温暖,教室里起码来了一半的人,全是来临时抱佛脚赶画来的。我乐的直撵徐然:“我找到党组织了,你不用陪我啦。”
“我什么时候陪你了?”徐然挺胸,“我这是在监督你。监督!!”
我毫不客气地搂乱他的头发:“监督个屁!你自己也还没赶完吧!别以为我不知道。回你自己的画室去,一会完了我找你一起回去。”
好不容易把他逼回去,我直感叹,要不是我催,徐然陪完我,还不知道今晚要赶到几点去。
其实这个时候我还差一张全身素描,今晚只能死赶了。我一面画一面在心里忏悔:“我明年一定不这样了,活受罪吗这!”慢慢地人来了又走,渐渐地少了起来,在最后只剩下三五个的时候,门推开,萧峰和文学青年走了进来。文学青年把他领到自己画面前,笑的一脸谄媚:“萧大侠,你最有正义感了的,你素描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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