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的。白随之虽无意与之盘桓,但也不能抱著个人往外硬闯,於是笑道:“请这位小哥行个方便,不要令某为难。”
那少年哼了一声,道:“你把我家公子放下,自然放你走路,否则当心我刀下无眼。”白随之听他极为认真,所在之处又正好封了出路,想要脱身除非穿窗而去。他嘿嘿一笑,身形已动,只见他步法诡异,轻烟一般,瞬间就已来到窗前。那少年虽也身法不俗,但终究还是慢了半步,眼见白随之就要掠出屋去,忽见他身体一凌,双手一松,把秦绍阳扔在地上,捂了腰眼独自去了。
少年并不追他,收了双刀,三两步来到秦绍阳身前蹲下,仔细察看了下伤势,知道此地不可久留。他把秦绍阳腹部牢牢扎住,一把将那身子抱起来,他知道秦绍阳正用一双凤眼看著他,慵懒冷冽,摄人心魂。少年轻声道了得罪,足下生风,跃上假山,施施然翻过院墙,顿时失去了踪影。
过了半晌,兰粟香才敢回到屋里来,他看著满地满床的血,回头看看一边偷看的龟奴象姑,厉声喝道:“你们什麽也没看见!什麽也没听到!要是让我听到些什麽乱七八糟的,仔细你们的皮!”
那边少年抱著秦绍阳,掠过屋脊重重,到了一处安静院落,方才落下。这院里空无一人,只有十几匹马拴在厩里歇息,旁边两间房子都是黑灯瞎火。他一脚踹开屋门,借著月光把秦绍阳放上寝台,才找了火石点起灯来。秦绍阳虽失血过多,但一路上夜风阴寒,倒让他神志清明,不曾昏迷过去,他把这屋内打量一番,只见是个寻常客栈格局,并没有什麽稀奇,他想要问话,却因牵动了腹部伤口,中途换作呻吟出声。少年听他呻吟,抢几步过来,道:“在下卿明,奉司徒大人之命随侍大人左右,昨日大人进燧光楼,在下未曾及时跟进,真正罪该万死。”
秦绍阳看他面有紧急色,多少有些个气急败坏,便道:“卿明公子是内卫的人罢,莫非是司徒大人派来的麽?”卿明点点头,他看秦绍阳面如白纸,得马上去请个大夫来瞧瞧才行,但此时他若走了,势必留秦绍阳一人在此,若是再有人来袭,真不知如何是好。秦绍阳腹部剧痛,神思却快散了,他攒了精神对卿明道:“我有些倦了,想要睡会儿,若是睡了不醒,还请卿明公子担待後事。”
不知不觉天色微明,秦绍阳昏然间被人摇著肩膀唤醒,顿时浑身痛楚也醒了过来,他勉力睁眼看去,只见个卿明白著张脸,一脸焦急,却有些不明就里,他想开口问明,喉咙间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了,猛得喷出口血来,更让眼前之人惊慌不已。“这位公子,老朽已给你上了伤药,只需静养三五个月,定与好人儿一样。”秦绍阳摆摆手,让大夫不要再说,他知道裸著半身,血污遍体,极为狼狈,哪有半分监国的模样,但在此时此刻,唯有如此才能令人信服。
又过了十几日,司徒章独骑从京城赶来,见到秦绍阳已被安置妥当才放下心来。这些日子里,泰丰镇上起了两场大火,先是馆驿被烧了个精光,後来轮到燧光楼,也是毁得个面目全非,据称嫖客妓女没有几个逃出火场,连老鸨龟奴也死在了里头。
秦绍阳躺在床上听司徒章和他说了,微微一笑,只说那人生於烈火死於烈火,也算有始有终。忽然他听得外面隐约有人叫卖粽子,便对司徒章道:“端午将至,不知今年粽子如何?”司徒章听他意思,知道是想吃粽子了,就遣人去买,不想从人跑出去时,卖粽子的已然去远,只好作罢。秦绍阳瞧司徒章有些个闷闷不乐,不管身上正虚,劝慰道:“不过是几个粽子,有没有的不打紧。”
“粽子是没什麽打紧,只是这小中见大,”司徒章坐到床边,嘴角露笑:“你身边之人如此无用,怪不得让你遭此不幸。不如听我一言,换上内卫,也好保全身子。”
“并非他们无用,只是我误入妓寮,不干他们的事。”
司徒章冷笑一声,极为不屑:“区区妓寮算得什麽?身为男子如何不能进妓寮了?我且问你,何人将你所伤?何人将你带到此地?你那些从人除了火烧妓院,抹去痕迹还会做什麽!”秦绍阳道:“能做这些原也够了,司徒大人何必纠结於此?”司徒章听秦绍阳说的轻描淡写,笑得更是快活:“若不是那女人得了信息,说你伤重,我才不来!既到此地,你又旁顾左右,莫非戏弄我麽?”
话已至此,再说就要不好听了,秦绍阳再不对答,只是睁著眼睛看司徒章。这人到此不久,身上风尘未退,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比寻常少了无赖脂粉气息,倒与平日所见全然不同。他看得入神,连司徒章停了话语也未发觉,他两人四目相对,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还是司徒章先开了口:“你不就想远离京师麽?何苦使下这等计谋?现已至此,只能既来之则安之,养好身体再说。”
“终究还是无法瞒你,”秦绍阳叹了口气,道:“还请你为我在陛下前多多遮掩,任我偷得几日闲暇也好。”
司徒章道:“你在这里养病偷闲,我何苦去宫里面对那个女人,”他坐得离秦绍阳更近些,二腿一叉,再现无赖形貌,“此地不远,有个鸡鸣山。山里有个游龙观,我与那当家道士投趣,正好去玩上几日,好好修身养性,去去浊气。”
秦绍阳道:“这样也好,山里是清静所在,修身养性最是合适,”他觉得腹部伤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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