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车轮子,不停的被别人推着往前走,她浑浑噩噩的频繁住院出院,打针吃药。她还算美丽的身体被药物催的肿了起来,胖了二十几斤。
任微自己找到了大夫,了解了自己的化疗情况:一共6个疗程,21天一个疗程,每个疗程要打3天点滴。再问其他,大夫只是说已经跟家属说完了,没特殊事了。并叮嘱着任微要轻度锻炼,注意保暖不要感冒,有任何不舒服要马上来医院。
任微的身体虽然每天被家人关心照顾着,但一天中也只有很短暂的时间里,有家人有时间来和她说话,长时间里她就静静的躺着,看着天花板看着白墙或者昏昏沉沉的睡着。她能理解家人对于突然到来的灾难的逃避。她也逃避,她也不想承认自己就是家里的灾难。
任微最终选择什么也不想,就让自己像个车轮子吧,有人推就继续往前走去。
第3个疗程结束后,任微的头发开始疯狂的掉,她的长发不敢再用发梳,于是她剪了短发,但还是每天不停的掉。任微不敢照镜子,因为头顶的头发已经掉光了,露出了头皮,她不敢想象一个女人:头顶秃着,脸胀着发黑是什么样子。任微不照镜子,也更不说话了。
每一个疗程结束后的第一天,任微都是昏睡,第二天到第五天只是吐,吃什么吐什么,喝水都吐,以前任微最喜欢的洗手液也不敢再用,因为闻到那个味道她也会吐;以前任微爱吃的东西都不想再吃,虽然吐成这样,但任微被药物催的还是胖胖的、黑黑的。
身边的任爸爸、任妈妈、丈夫和她说话越来越少了,女儿也忙了起来,她学了舞蹈和画画。看着大家都忙碌着,任微忍着难受,仍然还像以前一样每天招牌式的傻笑几次,因为任微知道,现在的她除了傻笑也不能再为家人做什么了,她就这样傻笑着、傻乐着希望6个疗程赶快过去。
第4次化疗结束后回到了家里,任微用水肿的手指,摸着自己麻木微微刺痛的身体,在刘子果的搀扶下,轻轻的躺在了床上,忍着枕头上些许汗味引起的呕吐感,她拉住起身要出去刘子果说:“老公,我不想再去医院了,我受不了了,我好难受,就这样吧!6次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刘子果坐下来想了一下,说:“再坚持一下,医生说6次就够了,你看还有2次,很快就能过去了,这样吧!等化疗结束后我带你出去旅游怎么样?你想想你想去哪啊?”
任微笑着说:“你答应我的红烧狮子头我还没吃到呢!”
刘子果说:“等你不吐我了,我马上做给你吃。”
任微笑着点点头,心里很温暖,想着红烧狮子头很温暖,想着以后和刘子果还有孩子出去旅游,更觉得温暖。
自己一直想去西藏呢,要不要现在告诉老公呢,在任微笑着的踌躇时,刘子果说:“乖!睡会儿吧!”任微笑着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因为刘子果的安慰和承诺,任微这次化疗后的第四天就可以正常吃东西也不吐了,任微每天等着女儿放学、等着老公下班,然后大家一起吃晚饭,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天三个人晚上还一起看了动画片、一起打闹,刘子果总笑着拉着女儿,怕孩子碰到任微左臂上管,看着刘子果关心的小动作,任微内心十分满足,暂时忘记了未来的恐惧。
那天孩子睡着了后,任微让刘子果用保鲜膜裹好了自己的左臂上管,拉着刘子果进了卫生间,脱了自己的半袖上衣让刘子果帮忙洗澡擦背,手术后都是任妈妈帮任微洗澡,那天是手术后第一次任微准备好,让刘子果看看自己的身体。
任微害羞的看向刘子果的脸时,发现了他眼神的闪避,他的眼睛自始至终都在闪避,他没有看任微的上身,他的目光不是在澡巾上,就是在旁边的水盆那,任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部,又抬头看了一眼刘子果,觉得很难过。
任微转过身背对着刘子果,告诉他可以出去了,自己可以洗澡的时候,刘子果慌乱的擦了擦手上的水,立马转身出去了。
从那晚以后,任微再也没看过刘子果的笑容,任微很落寞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刘子果。她同时又很悔恨自己的急迫,在她的丈夫还是没有勇气面对她的残缺的时候,她就应该默默的等待啊!
那天过后的第3天晚上,刘子果吃完晚饭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温柔的对任微说:“任微,离第5次化疗的21天周期还有十多天,你要不要回你妈妈家山城县啊?那空气好,你妈妈也不用担心的来回跑。”
任微恐慌这三天的自我否定,她也想逃离,于是她微笑着说:“好”。
第二天,刘子果请假,开车把任微送回了山城县,当天下午刘子果又返回了奉阳。从那开始,任微化疗结束后的第一天下午,刘子果就会把任微送回任妈妈家,等21天周期到了再把任微接回奉阳办理住院,任微在山城县静静的修养直到6个疗程结束后,又修养了半个月。
两个多月来,任微和刘子果虽然见面的次数和时间很少,但隔两天任微给刘子果打电话,听到刘子果温柔的声音,再听到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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