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桌上,几个空酒瓶的间隙中有一个古铜色的打火机,是武铮遗落的。趁没人注意,他伸手握住。打火机虽然是硬冷的材质却带着些温暖,像是刚刚才离开那个男人的掌心。
……
一群年轻人东倒西歪推开酒吧大门的时候,满天的雪飘洒而下,在路灯暖黄的光束里随风旋舞。
久宁跑到路中间,呼吸凉爽的空气,掏出手机就想给乌鸦打电话。手机屏一亮,时间已经是凌晨了,这时候的乌鸦早就做起了美梦。他改拨了甘想的手机,接通后却转入了自动留言。
和同事一一告别,久宁沿着路边慢慢溜达。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可是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希望这时候有一个人能够听听自己在平安夜看到大雪的感觉,告诉他,在没有车开过的寂静路上,下雪是怎样的一种声音。想到这儿,久宁抖了一下,觉得有点肉麻,恰好来了一辆空的出租车,连忙招手。
上了车,收音机放着一首老歌,沙哑的女声像是在诉说着什么。看着暗夜里匆匆而过的长街,久宁故意打了个哈欠,让涌出的眼泪湿润了一下干涩的眼睛,对司机说:“师傅,咱们换个劲爆点的歌儿听吧,听这个我总感觉背后有人盯着。”
司机得意地笑说:“没问题,我把珍藏给你听听!”
久宁张大嘴巴又打了个哈欠,突然巨大的摇滚音乐声蹿了出来,冲击着耳膜,让人双眼冒光,毫无倦意。
一路囧着进了家门,耳朵里还残留着嗡嗡震撼的声音。洗漱后上了床,想到明早六点还要跑外景通告,睡不了几个小时了,不由暗暗叫苦,拿过手机调闹钟,屏幕上赫然一个未接电话。久宁有些奇怪,这么晚了不知道是谁给自己打电话,打开一看,出现的名字是“jk武铮”。
蹭地坐起来,久宁抓着头发看武铮打来的时间,正是出租车上音乐最吵的时候。错过了他的电话,心里居然有一点点懊恼,揣测他这么晚了打电话来是为了什么。为公,可以联系经纪人和领队没必要直接给自己电话,为私……没什么私人接触的借口啊,难道……久宁看了看自己随意扔在一边的外套,会为了一个打火机半夜打电话吗?
他犹豫了一下,拨通了武铮的手机,响了几声后接通,男人磁性的声音传来:“这么晚了还不睡!你们组不是明早六点的外景通告吗?”口气竟然如家长般严厉。
久宁滞了滞,忍着委屈客气地说:“您给我来过电话我没接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急事?”
“不是。”男人的口气缓和了一下说:“我有件东西可能落在酒吧了,想问问你们看见了没有,给他们几个打电话都没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休息吧。”
“是打火机吗?”久宁赤脚下床,掏出打火机来,在手里把玩着。电话另一端很安静,听不到杂音,不知道男人在做什么。
“你看到了?那帮我收着,见面给我,谢谢。”男人话说得干脆。
久宁半靠着床头,用手指开合着打火机的盖子,听着不断的“叮”声脆响说:“好的,不客气,晚安。”
电话那头顿了几秒钟,道了声晚安挂断。久宁再次一跃而起,跑到冰箱里拿出几瓶冰镇啤酒放在桌上,把打火机放在间隙里,凭记忆摆放成自己看到它时的模样。围着桌子转了几圈,久宁嘴角扬起,原来只有在自己的座位上才能看到它。
把打火机抛起来转了个圈儿接住,久宁笑着摊开手心说:“我三岁就会骗人家的棒棒糖吃,连小鸭子都不是我的对手。你想玩儿,正好我也对你有兴趣。”躺在床上,合上双眼,忽然希望一睁眼就是明天。
……
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里就像有人拎着大锤砸来砸去,神经清晰地跳跃着,眼球都要凸了出来。甘想抱着脑袋坐起身,骂了句“该死”,好半天才看清了眼前,是田天的家。
一瞬间,昨夜的记忆绝堤的潮水一样涌了回来,耳边最后的声音是清晰低沉的男人在说: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吗?哥哥……
他猛然跳起来,房间在眼前旋转了一下,几乎要摔倒,按着鼓胀的太阳穴跌跌撞撞冲进了田天的卧室,门没锁,一下子推开了。
窗开着,冷风吹动着丛林图案的窗帘,窗台上的吊兰随风急抖。地板反射着阳光,有些刺眼。田天抱膝坐在床前的地板上,脸深埋在膝头。
甘想关了窗,拉上窗帘遮住日光,慢慢走过去蹲下,将男人搂在怀里。他单薄的身体仿佛吸聚了一夜的寒气,冷得刺骨。捧着他的脸想让他抬起头,男人几乎没有挣扎,顺从地被托起下巴。
脸被迫仰着,低垂的睫毛遮挡住眼中的情绪,男人的脸色因为冷透着青白,又烧了起来。甘想注视着他的嘴唇,果然红肿不堪,不止这些,他的嘴角还带着明显撕裂的伤痕,刺疼了眼睛。甘想抑制不住地去想,那个卑劣的男人怎样去折磨他,“啪”的一声,甘想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脆响声终于让男人猛地抬起眼帘。
他的眸色惊慌带着戒备,已经找不到最初相识时放松宠爱的感觉。甘想知道,那个会在寒冷的夜晚爬到自己床上,放心抢走被子安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被自己深深的伤害了。自己不但侵入了他的生活,还窥探到了他无法言喻的秘密。
“上次拍了你……的照片,我骗你说倒了出来,其实一直还在手机里。对不起……我真他妈的卑鄙。”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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