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司苍卿的身份。
当然,司苍卿也不在乎,既然对方也要去京城,这也好,便干脆在这几日里,将兴商的计划概要地拟了出来,好让对方早点熟悉,做好安排。
迅速地扫了几眼折子,秋屏天便收了起来,脸上微微带笑,“殿下这样便将如此重要之事告诉秋某,难道不怕秋某泄露了出去吗?”
可要知道,他是无所不营生的秋记东家,手下的密探暗地里做过不少买卖消息的行为。若是别国之人买了此等消息,苍寰损失可就大了。
司苍卿满不在乎,“用人不疑。”
当然,他没有说的是,他用人的前提先是“疑人不用”,像秋屏天这样的商人,他是个绝对的理性人,断不会做那种短视之事。
微微愣了下,秋屏天便失笑,眸色柔和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这种傲然的气魄,真真地令人折服不已啊,自己又何必这样将商场的一套再用在对方身上呢?不管自己的心思多么曲曲折折,司苍卿都是了然心底的样子,似乎这世上没有瞒得了他的事情。
到底该说,是他还不够有城府,还是司苍卿太聪明了?
“殿下英明,是秋某心胸狭窄了。”秋屏天浅笑,手指在银色小算盘上无意识地拨弄着,话题转开,语气欣赏地道:“殿下,那日你当众斩了贪官陈久凡,着实大快人心。”
那日,他也在围观的人群中,仰视着这位太子殿下的风采,也才终于能够体会到人们嘴里所说的那些评价,冷酷、果断、精明。那人语气平淡地说着激励的话语,是如此地令人血液沸腾,就连他也不禁几分动容。
“只是,”秋屏天话锋一转,“斩了陈久凡,不是少了个人证吗?”他也知道,司苍卿的最终目的是在铲除秦家,筑堤之案陈久凡不过是受人操纵的小小傀儡之一罢了。
“无碍。”
挑挑眉,秋屏天了然,他怎能忘了这位殿下的手段与性子。从怀间抽出一本账簿,秋屏天意味深长地笑道:“殿下,秋某拦道,其实还是为了这个。”
“这只是众多账簿中的一本。”
翻完秋屏天给的账簿,司苍卿紧紧地凝视着对方,心中几分惊异——这账册里记录的,都是大大小小官员的肮脏勾当。他知道秋屏天密探遍天下,却不想,如此厉害,虽然朝堂上的事情查得不够仔细,但在民间的动静俱是清清楚楚。
“如何?”没有错过司苍卿眼中一闪而逝的讶然,秋屏天笑得胸有成竹,“不知是不是能帮上殿下?”
他手上的罪证,足以铲除大部分贪官污吏了。
司苍卿微微扬眉,其实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个罪证,既然他决定开始整肃百官,自是将证据查得仔细,他在意的是……
“本宫要你的密探,代价你说。”
司苍卿直接开口说出心中所想,对方的密探与自己手中的影卫,刚好可以互补。他手上的影卫虽然很厉害,但也有不足,其一在于影卫主要监控朝堂,民间与江湖的还是不够力量;其二,便是在别国的势力太弱,而秋屏天的密探遍布三国,虽然难以打探他人朝堂之事,但足矣。
愣了下,秋屏天笑得灿然,眉眼间是神采飞扬,“殿下,那可是秋某的家底啊!”虽说经商的手段重要,但首在于清楚各路消息,那些密探便是决定了他的商业发展计划所在。
“你依然可以使用,”司苍卿淡淡地看着秋屏天,“只要替我监控三国的民间动静便可,有重要的消息告知本宫便可。”
秋屏天脑子飞速运转,眨眼的功夫,唇角上扬起,“秋某既然现在是为殿下效劳,自是听命行事,但这桩与殿下合作的买卖,秋某总觉得亏了,如此不符秋某做事的原则。”
商人,怎可能做亏本的买卖?就是不亏本的买卖,也要尽可能多赚。
“本宫说了,代价你出。”司苍卿毫不在意地回道。
“那秋某要的代价,殿下要是出不起呢?”秋屏天犀利地提出反问。
“若本宫出不起,你为何要提出。”司苍卿说话丝毫不拐弯,就目前情势看,秋屏天很明显有意愿,既如此,又何必提那些他给不了的代价?
微恼了下,秋屏天很快便平复心底的波动,笑得有些无奈,在这个殿下面前,怎么总是吃瘪呢?遂开门见山,道:“我要殿下答应我两个条件!”
“好。”司苍卿不假思索地答应。
“你……”秋屏天愣了下,本想说你不问是什么条件,遂放弃了,想也知道,这太子殿下定说,‘若本宫做不到,你又何必提’。
“那么,”秋屏天直接说出第一个条件,“殿下开始实行兴商举措之时,秋某希望殿下不要束缚我的行为与决定。”既然要兴商,他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想受诸多束缚。
“可以。”司苍卿明白这种想法,正如当初答应监国时,自己对皇帝所提出的要求。所谓术业有专攻,他相信秋屏天对兴商的才干。
“第二个条件,”秋屏天微微沉吟了下,一时竟想不出,毕竟他最大的兴趣便是赚钱,他最不缺的也是钱,故而……
“第二条件,秋某暂时想不出,可否先保留?”
“好。”司苍卿依旧爽快。
“那么……”秋屏天嫣然一笑,平凡无奇的五官霎时多了些味道,“待秋某拟下契约,望殿下莫要反悔。”
“我司苍卿,从不反悔。”
◇苍◇寰◇七◇宫◇
庆丰二十七年,时太子司苍卿,杀佞臣、除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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