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与朝中众多门阀派系都有盘根错节的联系,这样一比,王叔可以说是胜算全无,不仅如此,还会丧失夺权的先机,因为就算我不去争,自然有人会替我出头去争。从另一个方向想,若是父皇欲传位于我,那么为了平息谣言,必然会加倍重视我,赋予身为太子监国的我更多的权限与尊重,以此安抚人心。”
“王叔表面上风光无比,事实上只有肤浅小人才会以为他得利。”
素芳说得轻巧,小隐却听得背脊发凉。
连太子都能打探出谣言的来源,那朱砂盟没道理不知情……就算我因为忙于其他任务不知情也就罢了,可……这样事关重大的情报,又怎么不会呈给陛下?……陛下,陛下为什么还下令让她保护清月?或者换种方式说,对于北齐王的诡计,陛下非但不阻止,还装作全不知情的样子陪他唱完全套戏码?……这,怎么说得通?
小隐还来不及从沉思中拔出来,那厢却传来细微的响动,小隐慌忙回身,导致的直接后果是号称朱砂盟第一女杀手第n次失职。(=。=实在懒得数几次了,被刺了一剑后就彻底的迟钝得无可救药,她真的是那个那个第一么?还是说方衍那剑带特殊效果????!!!!!)
清月将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伤口抓开,扯到一半被素芳捉住,挣扎好几下都动弹不得,血丝又渗了出来,素芳回头对小隐冷冷道:“传太医。”
小隐正欲往屋外奔,刚转身便听到一声闷哼,回过头来,眼睁睁看着清月一口咬在素芳的右手背,浓艳的血珠顺着清月的口角一串串滚落,滴落在床褥上,侵染一片炫丽的红。
素芳神色未变,只额角的汗显露出他的痛,他也不甩开清月,径直对小隐说:“还看什么看?传太医。”
小隐才匆匆跑出去。
手背上的咬劲松开,咸涩的泪水流进鲜血直冒的伤口,素芳眉头一紧,促狭的笑道:“是我的皮太糙硌着你的牙,还是……你移情别恋开始心疼我了?”
清月泪流满面的瞪着他,要不是双手被制住,只怕真会扇他几下嘴巴。吸了口气,清月哽咽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烛火掩映下的素芳轻笑一声,俊朗的面容被照得越fā_lún廓有致,“你以为一死便能得解脱吗?还是你以为只有这样做才能配得上你对他无悔的爱意?活下来的人比执意寻死的人需要更多的勇气。”说到这里,素芳顿了顿,眼神忽地变得犀利,“归根结蒂,是因为你在害怕吧……”
“我没有。”清月的眼神泄露出他的脆弱与慌乱,嘴硬的诘问:“我有什么好怕的?我连死都不怕……我不怕的……”末尾的声音低若蚊咬。
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我什么都不要知道,我宁愿以为他是爱我的,不是利用我,就让我以为他爱我,深深爱我,带着这样的想法安心的离开这尘世,不留下分毫伤痛绝望。
颤抖的身体,如同失足落入陷阱的猎物,看他的无助,脆弱,哭泣,素芳此刻竟会觉得心被揪紧,下意识的将他圈入怀中,一面情不自禁的安抚他,一面说出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你怕什么?他……对我至多只有兄弟之谊……不曾有别的。”
像是黑暗中的人忽然发现一线光明,清月漆黑的瞳过动人的神采,“真的?”
素芳也不正面作答:“太极殿外,他先是气势夺人的威胁我说要给父皇进言,尔后又软下来劝我……他说的每一句对我而言都是金字玉言,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他对我说的是……”
素芳,就算你父皇不在了,我们也不可能有希望的,我把你当朋友,当兄弟,当贤侄……不会有的别了。
素芳,我把清月交给你,并不全是因为惧怕你父皇的迁怒,只是……我不能一直陪着你,而他可以,把他当作我,好好对他,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素芳……
素芳,我已经如此不堪了,我不能再毁了你。
第三卷白头吟一个人的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囧,他们两个还是搅在一起了,一团乱麻……乱啊乱,越扯越乱了,呵呵,剧情需要,剧情需要。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润湿的吻混合着血色芳香,在齿间流溢,不断的相互汲取,如同沙漠中的旅人对水源的渴望,也如同寒冬野地里的人对火源的执着……或者只是紧紧相偎依,舔舐彼此的伤口,心中的伤,身体的伤……
“啊……”清月低吟,素芳停住,“碰到伤口了?”
清月摇头,“我没事。”盈盈水眸却似要溢出水来,素芳不忍道:“还是算了吧,你的伤。”
清月执起他好不容易不再渗血的手,凄艳的笑道:“你射我两箭,我只咬你一口,说到底,总归还是你欠我。”
素芳点头,“好好好,我欠你,你要我怎么补偿直说便是,就算今晚你要在上面我也同意,这样总可以了吧。”
“你,你……”清月赧红了脸,只发得出一个单音节词。
夜凉如水,静静流息。
屋内笑语不断,屋外啸风阵阵,清冷月色下,一道黑影茕茕孑立,回首遥望了一眼,便朝冼心殿大门外走去。
经过守夜的侍卫,侍卫长行礼道:“王爷见过太子殿下了?这就要回去么?”
火把映照下,北齐王一张脸被反衬得青白,冷声道:“今夜,没人来找过太子,你可记清楚了。”
侍卫长不再言语,垂首敛眉。
衣袂翻卷,那道孤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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