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宜拿着资料就要走,但那个排助同学却叫住他:
「呃,我想你现在还是不要……」纪宜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的冷漠和恍惚却吓了排助一跳,他忙误会地修正,毕竟纪宜在学长中还是极有份量的:
「不,没什么,学、学长请自便,不好意思,小蟹学长。」
纪宜根本没再听他说些什么,拿着资料就走到更衣室前。还没进去就看到门是半开着,里头传来一般而言绝不会在更衣室里听到的声音。
「嗯……嗯……啊、啊,罐子,不要……那里……啊啊……不、不行……」
纪宜愣了一下,总算知道为什么排助会露出那种表情。更更衣室外只看得到罐子颀长的背,结实的臀部毫不吝啬地对外着,两条有力的腿上缠着另外一双白皙、精致的小腿。而腿的主人正背靠在墙上,仰头承受身前的人狂风暴雨的。
「罐、罐子,不要这样……他们……还在等我们回去……嗯啊!」
说完又是一声彻骨的,修长的身子被顶得波浪般乱摇,罐子干脆把他放到地板上,让他的双手和头发抵着墙,从后面承受罐子等不到尽头的猛烈冲击。
纪宜从背后看着,虽然当事人不是他,但光看罐子这种猛兽般的劲道、knob被做得死去活来的表情,当然还有麻酥入骨的叫声,虽然心情紊乱,也不由得起了反应。knob细长的四肢不住挥舞,在罐子刚猛的ròu_tǐ下辗转挣扎,看起来真像快不行的样子。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到底是该默默观赏到他们做完(他承认画面是很赏心悦目),还是出声阻止他们。一向自忖临事冷静的纪宜,此时也陷入了彷徨。
「原、原谅我……罐子……呜……原谅我啦,下、下次不敢了……不要了,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knob终于开始哭求起来,罐子的手握住了他的x器,一边狂一边快速地套起来。knob前后都在男人的掌握下,被q2yu4bi1得身躯不住颤抖,漂亮的脸蛋上全是汗水和泪水,唇也咬得渗水微红起来,唾液顺着下颚滑下来,却挡不住一阵阵。
那模样竟让纪宜的脑海闪过一个人的影像,顿时手脚冰冷起来。
「……虽然不知道你指得是什么,但是我告诉你,如果你真喜欢上什么人,你就不会去思考那些事情。当你什么都没办法思考,除了他以外什么都看不到、想不到,甚至觉得连自己都不知道丢在哪里的时候……纪小子,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他看了一眼纪宜的背影,回头看到笑得暧昧的knob,用手肘顶了他rǔ_jiān一下,才搔着头背过了身:
「妈的,说这些话真不像我。」
纪宜从图书馆回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九点。
今年夏季雨水丰沛,到处都湿湿黏黏的,露天剧场到现在都还无法启用打扫,让很多学院的学生担心会不会影响到夏季公演的进行。纪宜撑着惯用的黑伞,一个人抱着满怀的书步回研究生会馆。
经过新生宿舍的楼下时,纪宜却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那个学弟,现在是在休息吗?还是又在做着下一部作品,做到饭也忘了吃?或是为了得奖的事情,正在和指导师长庆贺呢?
纪宜很快地甩了甩头。不论如何,那都和他没有关系了,他和介鱼唯一的交集,就是那个人体模特儿的交易,而那已经被他亲手放弃、亲手给搞砸了。
他又走了两步,忽然发觉宿舍的墙下有东西。因为光线很昏暗,天空又下着雨,所以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等到站定一看,才发觉不是错觉,墙下放了一个很大的纸箱,大到可以把一辆车放进去,但更令纪宜惊讶的是,纸箱里冒出了一个人。
「咦……?」
纪宜忍不住拔下了眼镜,在手里擦了擦。眼前的情况实在太过诡异,毕竟光是纸箱里冒出人,就已经够不可思议了。
但那个人从箱子里冒出来后,又重新钻了回去,纪宜听到铁罐相撞的声音。那个人从箱子里抱出一大堆铁罐,放在纸箱外,把箱子清出一点空间,然后自己又钻了回去。最后掂起了脚尖,好像试图把纸箱的耳朵拉下来遮雨,但却始终构不着,只好放弃。
他在纸箱里找了个地方躺下来。从纸箱的破洞里,可以看到他周身都堆满了形形sese、不知从哪捡来的铁罐。他就睡卧在那些铁罐里,身上只盖着一条薄被。
这次纪宜再无怀疑,会做这么诡异的事情的,这世界上大概只有一个人:
「介鱼!」
一叫出这个名字,纪宜原本好不容易平静熄火的心,又再次躁动起来。
他几乎是气急败坏地跑到纸箱前,往里面一看,那个穿着白色罩衫、披头散发的瘦弱身影果然就蜷缩在纸箱的一角,一边发抖着一边准备入睡。
「介鱼!你……在干什么?」
他难以理解地看着他,被铁罐簇拥着的介鱼,看起来更有弃犬的感觉。这是在干嘛?难道这次的艺术品,把自己装到纸箱里,在上面写着:我很乖,请收留我吗?
介鱼被他的叫声惊醒,抓着被子跳了起来,还朝左右张望了一会儿。过了半晌,才看到纸箱上拿着黑伞,一脸焦急的纪宜:
「呃……对、对不起……」
他反射地道歉,但纪宜从他的眼神,很快判断出他不太认得出自己。
他连气也懒得生了,只觉得心口堵了一块很重很实的东西,热热的、又沉甸甸的,压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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