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山主不免被自己的想法雷得打个哆嗦。
可能引长烟的坟头草已经有三尺高了罢。
引长烟敏锐察觉到倒悬山主的一线杀意,跟着一起打了个寒颤。
果然是师父觉得我二十万灵石的事,有辱倒悬剑山门风,想要斩草除根吗?
引长烟悲悲戚戚。
不知事后将二十万灵石分倒悬山主一半,能不能救回自己的一条小命。
七域主自从听到舒遥喊的第一声“师父”就呆滞地立在了原地, 甚至不想和卫珩继续打下去。
当然, 他也没有底气和卫珩继续打下去就是。
偏偏两个当事人不觉得有什么。
卫珩任凭舒遥挽着自己臂弯, 还纵容地将日月照璧收回鞘内, 让他挽得更舒服一些。
反正打七域主也不需要拔剑。
“我来了。”
卫珩原想问舒遥这两日在秘境中过得如何, 有没有遇到什么难缠之事,与让雪天的一次交锋又如何。
但看看神完气足的舒遥, 再看尾巴秃了半边的青鸾,和不敢置信,差点要哭出来的七域主,卫珩发觉可能和舒遥交手的人,才是需要他关心的那个。
于是卫珩换了一句:“不必劳心,一切有我。”
舒遥扬起了唇角,那是一个真正很温柔的笑意,如星如月,皎洁无边:“我知道。”
七域主看直了眼睛。
这这这…怎么可能是他认识的那个贪狼使?
七域主印象里的贪狼使,高傲自负,哪怕是超然尊贵如道尊,敢占一个他辈分的便宜,肯定也是要被他的寒声寂影打回去的。
再者,七域主和贪狼使相识百年,见的面也不算少,每次贪狼使见他,除了鄙视就是不屑嗤笑。
要不就是直接捂住眼睛,看都懒得多看两眼。
七域主怀疑人生地细细打量了卫珩一番。
也就是脸长得俊点,修为高一点,其他实在是看不出好在哪里。
单说衣品,自己就胜过道尊单调乏味的衣品无数条街去。
所以贪狼使怎么可能对道尊笑得那么好看?
嫉妒使七域主失去理智。
他怒发冲冠,愤怒谴责:“道尊究竟对我魔道贪狼使施了什么妖法?竟然能让他心甘情愿奉你为师,对你如此温柔?”
“……”
全场寂然。
临云鹤一句“魔道又污蔑我师弟清名!”已经说累了。
他避在玄和峰主的背后躲开交锋余波,顺便为自己师弟的命途多舛抽泣两声,活生生像个苦命过头的老母亲。
玄和峰主停下拔剑的手,清醒地反驳他:“七域主说话的时候不觉得奇怪吗?若真有妖法,也该是你魔道了解更多吧?”
玄和峰主其实也很想问一问贪狼使究竟给她师兄施了什么妖法,让她师兄念念不忘挂怀到如今,白白蹉跎了舒遥这样一个好孩子。
引长烟绝望喃喃道:“我原以魔尊和七杀使已经是世上少见的思路清奇之人,不想在智障一途上…魔道终究是永无止境,层出不穷的。”
唯独江素问是股清流。
他反复打量舒遥,疑惑万分:“这位红衣服的道友不是三把刀吗?怎又成了贪狼使?”
七域主坚强地支撑着自己不能在一群仙道眼前露出疲态。
顾迟笔后悔自己解封江素问声音解封得太快,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真哑巴万川和有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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