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继勋提议,趁夜利用马军一路横扫过去,李中易多少还是有些吃不太准。
李中易问莫继勋:“万一敌军有埋伏怎么办?”隔行如隔山,他确实不懂骑兵作战的精髓,还需要摸索。
莫继勋拱手笑道:“我军武器精良,战马如云,训练有素,又全是精通骑射的老底子,还有夜战的优势,横扫党项人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李中易的眼眸一闪,笑道:“那就这么着了,你随我一起出击。”
“喏。”莫继勋暗暗感慨不已,折家的老祖宗都做不到如此的从善如流,灵州军能够有今日之强大,绝非侥幸。
第二天凌晨时分,金山强兴冲冲的赶回来,带回了一个令人惊喜的消息。
“大帅,因天气严寒,党项三部的人马,大多聚集在夹胡谷内。据小人的估计,加上部落的男女老少,大约有一万多人。”金山强一边呵着两手取暖,一边兴奋的禀报了这个令人鼓舞的好消息。
“老丈,这夹胡谷的地形如何?”李中易眼前立时一亮,当即命人取来盐州的地形沙盘。
李中易虽然暗中命人勘测了灵州和盐州的地理情况,由于时间不多,精通数学的人才严重不足,至今也只是画出了一个打开的轮廓而已,很多地理方面的细节,都是一片空白。
好在金山强对于本地的地形地貌,了如指掌,在他帮助下,李中易总算是了解到夹胡谷的实际地形。
随即。李中易吩咐召开军议,把郭怀、左子光、姚洪、李云潇以及莫继勋和金山强都找了来。
金山强坐在帐篷一侧,显得异常兴奋,他这个前军汉,当过最大的官。不过是个什长罢了。
“诸位,夹胡谷内驻有一万多胡蛮,如果偷袭成功,倒是可以一战定盐州。”李中易简单的做了个开头之后,就把金山强叫到身边,让他给大家介绍夹胡谷附近的地貌。
“大帅。诸位将军,这夹胡谷以前专门设有盐州官军的烽火台,小人曾经在那里驻扎过大半年,虽然时间有些久远,不过这一次去探路的时候。倒是把早年的记忆,又都找了回来。”金山强说得口干舌燥,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李中易注意到这个细节,就命人取来水囊,交到金山强的手上。
金山强道过谢后,一口气灌下了大半水囊的水,抹了把嘴角的水渍,咧嘴笑道:“这夹胡谷四面环山。倒是个背风的好去处。只是有一样,谷中的水源,全都依赖于山中的溪水。只要咱们摸上去,掐断水源,敌军将不攻自破。”
郭怀去实地考察过地形,有着很大的发言权,等金山强说完,他拱手说:“香帅。那溪水深处山谷的内侧,咱们要想摸进去。就必须穿过胡蛮的营地。”
金山强的老脸不禁一红,胡乱的摸着脑袋。神情颇有些尴尬。他的所谓妙计,刚刚说出口,就被郭怀给拆得千创百孔。
李中易摸着下巴,微微一笑,说:“集思广益嘛,大家都可以畅所欲言,说错了也没有任何关系。”
莫继勋暗暗点头不已,拥有如此宽广胸怀的李中易,难道将来仅仅只是一个国公么?
李中易年过二十,就已经是从三品逍遥侯爵,前破虏军都监、都指挥使,前高丽行营都总管,现任朔方观察处置使兼灵州刺史。
按照折家的逻辑,李中易已经属于有权有势的青年权贵,将来的前途,简直不可限量。
莫继勋心想,如果这李中易还没有成婚的话,倒是可以向老祖宗建言,把折家的大妞赛花妹妹,干脆就嫁给李中易,以换取李中易对府州折家的全力支持。
府州的战略形势实在是太过险恶,三面环敌,无论夏州党项、契丹人,还是晋阳的刘汉,任何一方有个风吹草动,府州就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严阵以待,时刻备战。
自家知道自家事,莫继勋心中有数,正因为极其严峻的先天性劣势,导致府州的民生经济日益凋敝,去府州做生意的商人,也是越来越少。
如果,在大周朝廷之中,有李中易这么一个有实力,有地盘,有地位的权贵,作为折家的奥援,想必府州老百姓的日子,一定会好过许多吧?
折家是拥兵自重的西北藩镇,虽然一直上表尊奉从后梁开始五代强权为政坛朔朝廷,明眼人心里都明白,这不过是中原朝廷鞭长莫及,暂时无法收复晋阳故地罢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折家的老祖宗折从阮,虽然总结不出这种大道理,但是,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依照这个方针来办的。
比如说,折家就一直和霸占着麟州的杨家,关系异常亲密,杨家又一直和北汉的关系十分。
和折家一样,杨家从杨信开始,就一直依附于后汉的刘家。后汉没几年就被郭威给灭了,可是,北汉刘崇和麟州近在咫尺。
杨信根据家族的最高利益,和折家不同,而是选择尊奉北汉刘家,作为中原王朝的正朔。
尽管在大面上的战略选择不同,却没有影响到折家和杨家的私交,折家一直有人提议,把折德扆的独女折赛花嫁给杨家的长子,杨重贵。
杨重贵这个名字,令人异常陌生,可是,他的另一个名字,却流传了千年之久。
杨业,杨继业,杨重贵,都是同一个人,他也是演义里面,撞死在李陵碑前的那个杨令公。
杨令公,也就是演义里面,百岁挂帅的佘太君的正牌子丈夫。
近在咫尺的逍遥侯,年轻得吓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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