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爸,她怎么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独自享用,若是个三五岁的孩子,这样做还能让人接受得了,沁沁已是个十六岁的少女了。我震惊地望着凌傲,凌傲无所谓地一笑,赶紧低头吃他的饭,我却不能再吃饭了,眼睛不听话地看着沁沁,看着凌傲。
“今天中午,我们部里的几个人打扑克,说好了大家凑份子一起吃饭,结果六个人,四个要白吃,就不欢而散了……”凌傲的讲述,没有把我的视线从沁沁的身上移开,但我开始吃饭了。沁沁就更使劲地啃她的排骨。她还不停地咂吧着嘴,把啃排骨的声音弄到满屋子。
“你学校最近停课了,那些家长一定会不高兴吧。”凌傲从纸盒里抽出一张餐巾纸递到了我手上,又抽了一张准备递给沁沁,沁沁挡住了凌傲递过的餐巾纸,她要自己抽餐巾纸,凌傲赶紧把面前的餐巾纸纸盒端到了沁沁面前。只见沁沁狠命地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一下右手后,就把餐巾纸摔到了桌子上,接着再抽一张,在左手里一团,又向桌子上一摔,然后又抽一张,擦一下嘴,再向桌子上一摔。沁沁如此地抽了三个来回后,我的呼吸就困难了,呼吸困难的我,只能低头吃饭,此时才发现,自己一直是机械地在吃米饭,我根本没伸筷吃其他的饭菜,我已没伸筷的气力了。
凌傲,豆豆他醋排骨,可因为忙,我一直都没给他做,现在,他在姥姥家,有病的姥姥一定不能给他做糖醋排骨。这样一想,更觉得沁沁不是在啃排骨,是在啃我的心,啃我的脸皮。我的心和脸都被沁沁给啃得破烂不堪,惨不忍睹。那咯吱咯吱的啃排骨的声音,就永远地留在了心里,永远地,只要想起沁沁,人就被淹在这咯吱咯吱的啃排骨的声音里,呼吸就要停止,人似乎马上就要死掉了。
当沁沁把最后一块排骨放到嘴里,凌傲的脸还是红了,红了脸的凌傲尴尬地向我笑了笑,递过一张餐巾纸到我的手上,我没有接。
“孩孩把排骨都吃了……”沁沁就冷笑了。冷笑的沁沁又开始抽餐巾纸,摔餐巾纸。凌傲就赶紧说:
“好沁沁,你今天吃得真好啊,爸爸太高兴了,明天还吃什么?快说快说。”
“随便。”沁沁笑得更冷了,凌再也不敢吱声了。沁沁就“嚯”地站起,“呼啦”地一声拉开餐桌旁的冰箱,拿出了一支冰欺凌,气势汹汹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此时,我才看到,我专为沁沁买的娃哈哈牌冰欺凌的身旁又新放了一堆快乐小屋牌冰欺凌。
凌傲,你什么时候买冰欺凌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沁沁不吃哇哈哈冰欺凌,我好再买,为什么要背着我再买,你什么意思。我愤怒地看着凌傲,但凌傲就是不看我。他在细嚼慢咽地吃饭。
“你吃吧,我不吃了。”我也“嚯”地站起来,我想把凌傲也“嚯”地拉起,质问质问他,沁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可冰凉的手,发软的脊梁和腿,使我做不成这件事情。
“咳——不吃了。”凌傲好笑地看着我,依旧在大口地吃,我的人更雪山顶上的一株枯草般地无助。
凌傲在纵用沁沁欺负我!
他在讨好前妻和女儿!
“你真不要脸,没见过你这么地不要脸的。脸皮厚得,足足可以当卡车的轮胎了。你献得什么殷勤,你想夺了我丈夫,又夺女儿,没门。你就当老妈子吧,当来当去,女儿是我的,丈夫更是我的,算命的早就说了,让我耐心地等,十年以后,她爸还得回到我身边,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你这个养汉的,下场就是瞎子点灯,白费功夫……”
那个撒野的女人三番五次的电话的谩骂又来缠我勒我了,呼吸马上就要魇住了。我这是在干什么?!凭什么要当一个受气的妾!我不当还不行啊!我走!走……,对,走。我要离开凌傲,离开和他关联的这一切。
不。不。不。一想到离开凌傲,人马上就矮了。
我离不开他,若能离开,就好了。
上帝也救不了你,你只能选择适应。
“前天,你给沁沁补习语文了吗?”
“没有,沁沁说她有英语作业,没时间”显然,我的回答让凌傲不高兴了,他的脸阴沉了下来。一股冷气就嗖的从我的后背串出,人冷得直哆嗦。
我怕见到沁沁。我怕为沁沁辅导。近来我一辅导沁沁,沁沁就说她有英语作业,往往是一听到我在推门,沁沁就头也不抬地高喊:“我在做英语作业。”我就不能在沁沁的房间呆一一刻一分,沁沁蔑视的神情在通牒我,快给我滚蛋,不然,我看不进去书。我就得灰溜灰溜地滚蛋。我的难堪,凌傲看在眼里,却装着什么也没看见,只一再地强调要我好好地辅导沁沁。
晚饭后,凌傲一听说沁沁一个星期没写作文了,发火了。我就硬着头皮往沁沁的屋子里钻。一靠近沁沁的房间,就被一股迎面而来的巨浪打晕,这巨浪,就是沁沁的拒绝和鄙视。我是人在刀尖上爬行般地和这巨浪挣命,六七步的路,仿佛要走过千年万年,九曲十八弯。人站在沁沁的身边时,已虚脱得只剩一小丝气流。
“沁沁,一个星期没写作文了,我们写作文吧。”我说的很快,怕说慢了,人昏了过去。
“我的英语作业还没做完。”沁沁手中是一本《南风》杂志,她低着头,那《南风》更被她翻得哧啦地响。
“那你写完作业,再写作文吧。”
“今天英语作业很多。”《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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