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成亲日都过了两天了,梁胜觉还不断派人到桑家催他回梁府;当他问来人有何事时,来人支支吾吾什么都不肯说,只要他赶紧回府见梁胜觉。
难道梁胜觉想阻止他参与这次行动?梁惜少觉得不太可能。即使梁父深知此次行动极端危险,也的确不希望他参与,但梁父却不会阻止他;因梁父深知他的个性,一日一他决定的事,绝不轻易改变。
那么到底为了什么?不但催他催得这么急,还不准任何人事先透露。
原先梁惜少在后天的行动前并不打算回来,但桑中约认为若非十分重要的事,梁胜觉应不会如此隐密且如此急切地命人召回他,便要他回府一趟。
同时有两名侠士亦有事前来都城,与梁惜少约好在梁府前会合,再一同回桑家。如此一来,梁惜少可以不必久留府中因他不想再见到微儿;否则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将会轻易的再次被扰乱!
「府里发生什么事?」梁借少又问了一次。他相信管家多少知道一些事情。
「这……」管家低着头,什么也不敢说。
看着面有难色的管家,梁惜少知道问不出什么。「行了,你去做你的事吧!」
管家松了一口气,揖手先行告退。
而梁惜少对于这件令人想说而不能说的事情,不禁愈来愈好奇。
于是他快步走向大厅。
当梁惜少来到大厅,便见梁学绍神采飞扬地迎向他。
「大哥,你回来了!」
梁惜少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花了眼——梁学绍在笑,而且笑得精神奕奕,」点儿勉强也没有。他怎能笑得这么开朗?在梁惜少的记忆里,即使学绍无时无刻伴在公主的身旁,也未曾笑得这么自信,因为他知道公主的心并不属于他。
何况如令梁父已同意梁惜少和公主的婚事,只待圣上主婚;梁惜少记得当时学绍整个人失落了魂魄似的,颓丧不已——
怎么才几日不见,他便开窍了?不仅振作了精神,而且容貌变得风采非凡,神气焕发。
「大哥。」梁学绍拍拍失了神的梁惜少,「爹有事和你商量,我先告退了。」向梁父示过意后,离开大厅。
「爹。」梁惜少上前两步,揖手弯腰向梁父问安。
「坐吧!」梁胜觉坐在檀木椅上,一手扶着雕着精致龙头的椅臂,另一手轻捻极具智慧的的短须,平静地说:「惜少,行动计画得如何?需不需要爹帮忙?」
梁惜少不明白为何梁父差去找他的人皆火烧屁股似的急躁不安,而梁父却只是想找他闲聊似的自在。他迟疑了一下,才回道:「大致进行得完好,只等待适当时机。
「届时小心点。」梁胜觉挥手示意儿子就坐。
梁惜少就近坐下,「孩儿明白。」
「惜少,」梁胜觉明睿的眉宇中突地嵌入一股幽深的愁绪,低低说道:「爹不想让你分心,但是……唉……」
「爹,到底……」可把梁借少弄胡涂了;他没见过梁父变化得如此快的表情,更鲜少听到梁父这么深长的叹息。
梁父无奈地摇摇头,「这件事说来荒唐,但爹可以了解你世伯他们的苦心,只是他们实在太见外了……」
十几年前,在梁家劝宋自正等人过府避难的那一夜,当梁胜觉第一眼见着微儿手上戴着玉环,便曾怀疑过微儿其实是名女婴。尤其当时霜娘欲言又止,以及自正略异的神色,与今日发现微儿为女儿身的事实相对照,便不让人觉得意外。
只是,他们实在太见外了,怎会连他也隐瞒?这下可给他出了个大难题,害得他得放下平日的尊严,而且还设计自己的儿子!
梁惜少左思右想,仍是猜不透有哪件事使得梁父如此无奈。「爹,你是指……」
梁胜觉看着自己的儿子,相信以儿子对他的尊敬,应该不会看出他接下来的话语是经过设计的才对。他当下便走出第一步,说:「惜少,微儿是个女孩儿。」
「哦,微儿是……」梁惜少很自然地重复父亲简短的陈述。但才说了几个宇,他惊觉语中的意思,心头一惊,舌头顿时打结,「啊?爹、爹……您……您是指微……」
梁惜少恨不得立刻打自己一巴掌。但他没有动手,因为即使是作梦也好,他不想这么快打醒自己。
梁胜觉相信任谁听到这件事都会有这种反应的。他垂下眼,立时营造出十分自责的气氛,「前天晚上惜夕发现的。唉,都怪我老胡涂了,竟然未查清楚就安排了这件亲事,这下可好……」
不过梁惜少还沉醉在这个突来的好消息里。毕竟惊讶归惊讶,谁能料到他梦寐所求的事情竟会成真——
梁胜觉侧着头看他。都过了这么久了,他还不能回神,会不会这件事的冲击对他而言太大了?还是他立刻料到梁胜觉心中的计策而默想着应对之道?
「惜少?」梁胜觉唤他。
「爹。」梁惜少费了好大劲才强迫自己不能笑。当他回来这里以前,他以为自己誓必得强作笑颜恭喜微儿和妹妹;未料竟是得咬住下唇,才能牵制拚命想往上扬的唇角。
现在他明白学绍为什么能笑得那么飞扬了。因为微儿既是名女子,梁父必会将她许配给他;再说梁父不可能为了公主而委屈微儿做偏房,便会令学绍加把劲,赢得公主的心;同时公主若知无法嫁予他,自然能接受学绍了!
事情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顺利?
梁惜少实在忍不住微笑,但遇着梁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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