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应该不难见到的,可当时的他却只看到自己,问题并非出於那个人,而是源自他本身。打从一开始,他就认定自己输了,只要认输,就不会有期望,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一直以来,他拚命保护的人并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强行解开腰间的箝制,他在她惊恐的目光下,托起那张泪湿的小脸。
「当男朋友的话,说不定我会马上答应。」
顷刻,饮泣声止住了,她粉唇微张,蕴含水气的星眸紧瞅着他看。
看她一面愣状,薄唇不住弯出浅弧。「怎麽了?你不想吗?」
星眸盯着他看晌久,她才抖着嫩唇轻问:「……可以吗?」
「为什麽不可以?」他暖着嗓问,指腹拭去她眼梢处的泪珠。
一丝喜悦爬上那张湿润的小脸,她垂眼怯声道,原是苍白的脸容添了些酡色。「想我是想的……」状似是表白的言词方出口不久,她转过头又问,嗓音有几分慌乱:「但——沁泓不是有女朋友吗?」
「她甩了我呀。」他答话,口吻平静过头,彷佛在诉说着别人的事那般。
闻言,她为之一怔。那实在太好了——不对、不对,他被甩呢,她怎可以为此而高兴的?这实在是太差劲了——
接着,她表情复杂,又笑又扁嘴,似喜还悲,不过那张嘴吐出来的却是很为他设想的言词。「你这麽好怎可以甩你的,她现下在哪?我替你出头——」
听得他不禁直皱眉。「……」
「……不会是因为我吧?」她忧心忡忡地追问,大抵是曲解了他的表情,而肇事者亦无意纠正她,坏心眼的看她为他穷紧张。
「一直都是因为你呀。」他虚声道,为她的慌忙失措而暗喜。
一直都是因为她,正因为认识了她,他就注定此生眼里只容得下她一人。
「那……我去跟她解释好了——」她支吾以对许久,才吐出个下文来。
「那你要怎样解释?」他顺着问,指腹滑过她的嫩颊,感受着她的温度,彷佛要再三确认她的存在般。
「这个……」她懊恼地搔了搔脑後的长发,一面焦急道:「那就说是我不要脸缠着你不放——我猜只要这样,她气就会消了——」
「会有这麽顺利吗?」他漫不经心地道,跟「被甩」二字沾不上边际。
可她却自行解读成是过於低落的表现,一厢情愿认为他是因被甩而沮丧。
胸口纵感翳闷,但她还是歇自己所能想出可行的补救方案。「我看她顶多泼个水,再多也是掴我一两记耳光——我脸皮够厚,okay撑得住——」
对於她的提案,他一言不发,还给她来个表情凝重。
咽下莫名紧张,难道还有更可怕的?颤着唇,她略带试探性的开口:「应该……不会扯头发的吧?我看韩片里的女生打架都爱扯头发……她也是吗?」
「……」他还是回以沉默。
抿了抿唇,她费煞思量後决定豁出去——「那……没问题的,贺岁剧集也有演,正所谓『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那我顶着安全帽子去好了——」
可她的英勇所换来的竟是……「我失恋呢,你不是应该先安慰我吗?」
下?「这……」瞥见他绷着脸、状似一面不悦的样子,她心一慌,马上道歉:「不好意思,我没遇过这种事……」
态度诚恳,连讨教时都像个虚心受教的孩子。「男生要怎样安慰才对?」
「你打会儿再想。」他没给予提示,只是将球丢回给她,另在她正卖力运使大脑的时候,背着她蹲下。「先上来。」
她当场傻眼,不明所以。「为什麽?」
他侧身解答,嗓音带宠腻。「你不是扭伤了脚吗?上来,我来背你——」
那嗓音、那举措是如此熟悉,教她心头为之一颤。
她迟疑了下,才小心翼翼地攀伏在他宽厚的背上去,感受那令人安心的体温正隔着薄衫一点一滴的渗入体内。「谢谢……」
他没说什麽,只是弯着唇背着她,踩着稳步在松软如绵的沙地上行走,没走上几步,泛暖的空气便带来清甜的童音,在他耳畔轻轻一响。「沁泓……」
「嗯?」
「我准备好安慰你了,那你留心听着噜——」
不曾料想到她把话当真,他怔忡了下才应声:「好……」
「咳哼!」清清喉咙後,她沉着嗓子,模仿无敌八点档里经常会出现的台词。「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就别为了一根草而放弃整个森林,世间美女多的是,你一定可以找到一个更加美艳动人、身材更加火辣的美眉做女友——」
「如果找不到呢?」
「哪就别找,等女人自动靠过来噜——」见他不说话,她轻唤:「沁泓?」
「如果没女人靠过来呢?」
「不可能会没有啦,没有就找——我洛小漩敢用人头担保你一定会找到的!」说时,还忙不迭拍了他的前肩两下给予鼓励。
剑眉一挑,他温吞地顺着问:「如果真是找不到呢?由你来负责吗?」
这……粉唇开开合合了好几回,才逸出声音来,可声音却小如蚊蚋:「要是你不嫌弃的话,我来负责……」
原以为话题结束了,可他却追问详情,不打算放她一马。「怎样负责?」
猛的,一股热气袭上脑际,熏红了双颊。
「那……」她支支吾吾,最终以不负责任的四字收尾。「我不知道……」
紊乱的心绪尚未平伏,追究的嗓音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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