狯。
那人噗通跪地:“姑奶奶慈悲!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
太没创意了吧大哥!当她没看过演义小说!
深衣毫不容情打断:“我看你面相是孤星入命,一辈子孤家寡人,哪来亲人!”
那人惊得张大了嘴:“姑奶奶真是活神仙啊!我克死了四个老婆……我也是想混口饭吃啊……”
“混饭吃就杀人?”
那人慌忙解释:“姑奶奶,我真没想杀你。见你从当铺出来,身上应该有些银钱。我看姑奶奶是个弱弱的小姑娘,就想着吓你一吓,没想到姑奶奶这么厉害……”
深衣瞅着他也不是那种恶断了根的人,卸了胳膊算是薄施惩戒。瞥了他一眼,拎着他的刀径直走了。
“喂姑奶奶……”
那人晃荡着脱了臼的胳膊,咔嚓一声装了回去,屁颠屁颠跟过来。
深衣回头恶狠狠瞪他:“干嘛?想让我卸了你另一只胳膊凑一对儿?”
那人忙摆手,“不不不!姑奶奶,我知错了,还我刀呗……”
深衣看那刀,不过是把普通的朴刀,无甚奇处。
“还刀让你继续作恶?”
“小人哪儿敢呀!只是这刀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可金贵呢,我还指着它回家劈柴……”
“金贵?”
劈柴?打死她也不信。
深衣擎出匕首,当着那人的面,一匕下去,削断了刀尖。
“别啊!”
那人心疼地大叫起来,眼鼻嘴都皱在了一起,方才胳膊脱臼,也没见他这么难过。
这人轻浮得很,拿着刀,必然恶习难除。
深衣弯起嘴角甜甜一笑,盯着他的眼睛,一匕首一匕首,削萝卜皮一样把那朴刀给削成了碎屑。
那人跪倒在地,死了老娘一样眼泪哗哗的,脱了外衫将一堆铁屑包起来,哭道:“刀啊、刀……你死得好惨……”
“……”
那人抬头,一脸泪正义地指责:“你难道不知道禁武令吗!你难道不知道在天朝这样的一把刀多珍贵吗!你身为习武之人,难道不知道要爱惜兵器吗!”
“……”
有拿刀来碰瓷的吗?
“听你口音是个番人,谅你也不知道。当年我大天朝女帝一统南北之后,反贼奸细仍是层出不穷,太子爷几番遇刺。后来太子爷登基,右相韩奉又拥兵造反。这下真惹恼了皇帝,一怒之下,颁布禁武令,天下矿脉,全数收归内库管理,民间不得擅铸兵刃。武林门派所用的刀剑、平民百姓用的菜刀砍刀,都需要向官府申请报备,镌刻真实姓名,否则一律没收。这样一把刀,黑市上可以卖到二十两银子哪!”
这人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一边眼风不断地往她匕首上瞟,垂涎三尺。
深衣哪能瞧不出这人看上了她削铁如泥的宝贝匕首?不过她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这样油嘴滑舌的人,她没兴趣纠缠。
天渐渐黑了,远方钟楼铛铛地响起来,已是戌时。
“小姑奶奶别走!哎呀……小心——”
这人真是粘皮糖一样地跟着!深衣心头火起,正要回头,什么黏腻腥臊之物当头泼下,淋得满脸满身——
血!
这血的味道还挺别致。
谁当街泼狗血!
不长眼睛啊?!
中邪啦?!
你大爷!!!
一群恶狗放了出来,狼奔豕突。
八字胡一把拉住深衣狂跑,“小姑奶奶,好女不和狗斗,人家驱邪呢!”
深衣怒吼:“皇城根下,有什么邪好驱啊!”
“这几日京城连环命案,死了好多人,个个都被剁了手!有人看到夜里有白脸的鬼怪飞来飞去,你说邪不邪?我这不就是趁这机会出来打个劫么……”
深衣顿时失语。
白脸鬼怪?杀人剁手?
不勒个是吧?!
稀里糊涂的,她解决了个连环杀人狂?
作者有话要说:李公甫:小丫头你咋也被泼了狗血?深衣:(☆_☆)啊啊啊我是你的脑残粉!!!
☆、凤还楼外,再无杀手
“你叫什么名字?”
“南向晚!”
“却!小混混也配得上这么文雅的名字?”
“小姑奶奶尊姓大名?”
“朱尾。”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再笑我砍你啦!……快给姑奶奶找地方洗澡吃饭换衣服!……喂,换一家便宜的,我只有十二两银子!……”
深衣一头一脸一身血地踹开八方客栈的大门时,老板只差给她跪下来求她高抬贵脚换一家。
八方客栈是少有的几家还开门迎客的客栈。一楼是吃饭的地方,坐的都是些武林豪客,骤一见深衣,齐刷刷地亮了刀子。
南向晚忙上前打圆场:“误会误会!我老婆路上被泼了狗血,借贵宝地洗个澡换件衣裳。”
深衣狠狠踩了南向晚一脚,脸上打着狰狞笑意,嘴唇不动,从牙缝里挤出字来:“谁是你老婆!”
南向晚疼得龇牙咧嘴:“小姑奶奶,我是为你好!没见那些人一个个都是练家子?说你是我老婆不是少惹些麻烦?”
简陋的客房中,深衣跳进大浴桶把自己狠狠涮了几遍。为防南向晚偷看,她拿着匕首逼迫南向晚规规矩矩坐在浴房外面,面朝大门,春暖花开。
南向晚是个话痨,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小姑奶奶在靖国府伺候哪个主子?大公子?二少爷?三小姐?还是表小姐?”
想到靖国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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