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却没有丝毫紊乱。
夏眠走的时候他被院长带出去办事,一回来就听说夏眠被接走了。
“停车。”
夏眠跑出去,跑了很远一段路,漠北气喘吁吁的站在她面前,他张了张嘴,英俊的脸上忽然绽放出温暖的笑容。
他伸手揉了揉夏眠的发顶,轻声说:“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不管你在想什么,要记得还有我这个朋友。我随时都在。”
夏眠含着眼泪点头。
她不会忘的,她其实也不是孤身一人,至少她还有漠北啊。
“……不管你是不是壹壹,我都很高兴你可以被这样一家人收养。”
漠北沉静的目光缓缓落在她脸上,专注认真的说:“你太缺爱了,这样会很孤单、很痛苦。希望你在薄家,能有快乐的经历,我希望你能好起来。夏眠,祝你好运。”
夏眠坐在车里,看着漠北的身影越来越遥远。老旧的城墙上蜿蜒着大片的爬山虎,穿白衬衫的男孩站在那翠绿的阴影里,一直目送她离开。
这是她长到十五岁,唯一一个似是亲人又似朋友的存在,夏眠微微垂下头,久违的泪水扑簌着落在了裙角。
***
夏眠到薄家的时候还是生出了小小的紧张,薄家的别墅比她小时候住的还要大一些,她身上只穿着孤儿院发下来的棉布白裙,洗的有些发黄了。脚上就一双纯白的布鞋,略显拘谨的站在客厅中央。
这时候楼上下来一个妆容华贵的女人,一身黑色旗袍看起来高贵冷艳。
她仔细的看着夏眠,好像在审视她身上是否带着侵略气息一般,将她从头至脚打量一遍,最后缓缓开口:“我是槿晏的母亲,你可以喊我卫姨,以后你就陪着槿晏一起上学玩耍,他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夏眠对她这副高高在上的语气没有丝毫反应,乖巧的点头:“好。”
卫芹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几眼,小姑娘长得干净乖巧,水汪汪的眼睛无辜而且单纯,里面纯净得好像澄澈的泉水,不含任何杂质。
“槿晏这几年一直要找你,说当初答应过要把你接走。”卫芹坐在沙发上,轻轻转动指间的翡翠戒指,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夏眠的反应,“你还记得吗?”
夏眠微微抬眼,平静道:“和槿晏哥哥小时候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得,我因为贪玩偷偷从孤儿院后门的栏杆中间挤出去,那时候槿晏哥哥就住在孤儿院隔壁的楼房,我好奇钻进去看,就注意到他每天一个人呢呆在家里。没有人陪,也没有小伙伴,很孤单。”
夏眠说到这注意到卫芹脸上露出几分尴尬,很快就聪明的转移话题:“他不喜欢和人说话,开始也不愿意理我,后来我去的次数多了他或许被我烦怕了,竟然也愿意理我了。虽然依旧不爱说话,可是对我很好。”
夏眠若有似无的露出腕间的疤痕,足以让卫芹看到:“这是那次因为救槿晏哥哥烫伤的,他之后内疚了好久。”
卫芹看着她手腕内侧的烫伤,这才总算放下心来,孤儿院那样的地方,难保不会遇上一两个居心叵测的,她必须保证儿子的万无一失。
卫芹对一旁的女管家挥了挥手:“带小姐去换洗衣服,槿晏快回来了。”
夏眠便被管家带着去洗澡换衣服,泡在浴缸里的时候她还在想着神秘人叔叔写给她的信:“这个男孩儿会是你复仇的关键。”
到底是什么关键?
夏眠知道薄家和父亲没有任何关系,薄嗣承几年前被调去了别的地方任职,全家都离开了n市,这也是为什么薄家到现在才有人去孤儿院接壹壹的原因。
那么薄嗣承就不可能认识父亲——
而且叔叔他怎么会对壹壹和薄槿晏的故事这么了解呢?
夏眠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想下去,她对叔叔很信赖,不管他说什么她照做就好。她现在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羽翼未满,她只能等自己足够强大起来,这之前她没办法忤逆任何人。
夏眠换好下人为她准备的裙子,白色娃娃裙,后腰的地方还有很大的蝴蝶结。
这么甜美的裙子,夏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呆怔良久,里边那个清爽乖巧的女孩子,是她吗?
五岁前她有很多类似的蓬蓬裙,蕾丝边上面还镶嵌着亮闪闪的水钻,更有好多漂亮的头饰,妈妈总说她是父母掌心里的小公主……
夏眠叹了口气,心想或许壹壹就是薄槿晏心目中的公主吧,所以才会将她打扮成这副样子。
***
夏眠拿着干毛巾边擦头发边往外走,到了卧室却被吓了一跳。
安静坐在床上的男孩专注的看着她,清俊白皙的脸上虽然没有过多表情,可是夏眠发现他眼睛里有闪闪发亮的情绪。
夏眠心脏陡然乱了好几拍,攥着毛巾的手指紧了紧,虽然在照片上看到过他无数次,可是这么亲眼看到,她还是产生了细微的慌乱。
其实这一刻的感受很奇妙,夏眠恍惚间觉得好像是看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熟人,他英挺的五官都是那么熟悉,他在静止的画面中陪她度过了五年……
他比照片中还要好看,眉眼间虽然依旧是沉默如水的冷漠,但整个人似乎又被赋予了不一样的鲜活色泽。
他真实的坐在那里,身姿笔挺的注视着她。
夏眠艰难的抬脚走过去,对着他弯起唇角,声音软的不可思议:“槿晏哥哥。”
薄槿晏依旧静静端详着她,夏眠不知道他会不会察觉自己是冒牌货,自己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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