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同预补了破绽。
如此几度来回,场上怨僧会人手,像棋股中被大块大块吃掉的白子,此消彼
长之下,局面加速向隐侍者一方倾斜,怨僧会只剩下数十名贞苦士,众寡之势完
全扭转,满眼俱是黑衣人闪动扑击的身影。
怨僧会本有三大杀阵,千人魔一死,毒算被我拔除了,狂阵又与东
府相斗中大为消耗,最後的隐杀阵,也因灵儿被擒,大打折扣,唯有以力相拚,
以致沦为真武教屠刀下的草荠。
见隐侍者如此乾脆俐落的杀戮,观者无不震骇。尤其与怨僧会刚有过交手,
深知敌众的顽强,却见敌手如此迅速溃於黑衣人之手,体会就更深了。我暗窥身
旁宋恣等东府诸人,尽皆色变无语,不禁暗道:若换了是东府,面对高手如云
的隐侍者,即便人数再多,只怕也是同一下场!
南方教派中,真武教因与皇家关联密切,向来幽微不显,世人只知符箓三
宗
盛名而不知真武教的大有人在,但以今日一出手便是百名高手来看,其实力
委实可怖,绝不会在符箓三宗之下!
换而言之,真武教此番不惜显露身形,对付怨僧会,其中缘故,煞是令人深
思。
此际想来,真武教早就掌握怨僧会的底细,显然并非偶然,其觊觎之意,不
在一朝一夕。如虎使所言,真武教以假信设局,诱使怨僧会倾巢而出,协同湖州
旧众举事,此番与贾
府纠缠,不过是其中一环,螳螂捉蝉,黄雀在後,其间纪红
书侧身贾府,一切早心知肚明,却一直隐忍不言,任由大家左疑右思,身迷局中,
只待怨僧会人马现出了全形,才传引教中势力,悍然出击。思及雀使与众门下素
日嘻嘻哈哈,彷若全无机心,用心却如此深密,我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
举头望去,但见隐侍者在阵中杀敌,雀使门下虽未参与战斗,却紧守谷口与
战阵外围,真武教今日摆明了要将怨僧会斩草除根,不肯放过一人!
不足一盏茶功夫,场上怨僧会只剩下不到三十人,遍地横尸,惨不忍睹。不
过,剩下的却大多是怨憎会中功力高强之辈,人人悲愤盈目,拚死血战,伤亡之
速倒缓了下来。
大哥!眼见已方伤亡如此惨痛,吴侍卫再难沉住气,悲音似哭:大哥!
是我们几个累了众弟兄们!嚎叫声中,他显然杀红了眼,身影幻处,其动莫测,
时隐时现,忽大忽小,穿闪飞旋於元虎、伯虎与两隐侍者之间,四人联手密围,
竟丝毫奈何他不得。
突然,那元虎的两只飞爪盘旋呼啸间搭上罗侍卫双肩,断喝一声:躺下!
飞爪收回的却是一袭白衣,罗侍卫现身於一名隐侍者身畔,喝道:去死!
那隐侍者跌跌撞撞地向前扑跌,另一名隐侍者伸手欲扶,罗侍者忽然从扑跌
的隐侍者身上长了出来,刀光挥处,扶人的隐侍者双臂齐断!
罗侍卫伤敌之後,倏地隐去,片刻後拎著血淋淋的弯刀现身於两虎身後,愤
声道:两只小猫崽,今日就拿你们祭我兄弟们在天之灵!说话间,浑然不顾
身後数名隐侍者追袭,咬准两虎连施杀手!
十五勿躁,小心身後!白衣僧受里外数层隐侍者围击,犹纵东投西,奔
突无碍,僧袍四处溅血,犹如画上了几枝红梅。他横扫一眼满地伏尸,痛现於面,
哑声叹道:罢了,十五,是我滞於道境,久静思动,犯险将众兄弟引来临安深
潭,坠入了真武教算计,又怎能怪你?语罢颓然罢手,寂身不动,似乎连抗争
也放弃了。
大哥!不要!吴刚失声道:这些人谁也动不了你!大夥人人身负血仇,
虽死无惧,却要指靠你替众弟兄一一讨报!
大哥替我们讨还血债!
怨僧会众声告请,齐劝白衣僧为仇存身。
隐侍者见白衣僧呆滞,怎肯错过良机,群扑而上,剑光凛凛,尽向白衣僧身
上招呼。
吁!
白衣僧似大梦初觉,一口吸足了元气,陡然振臂展腰,身晃臂动;臂影千万,
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狂风暴雨的出击,但闻惨呼不绝,白影动处,隐侍者纷纷避
易,更有数人倒地身亡。
大伙且随我身後,杀出敌阵!白衣僧狂喝间,身如飞电,四下出击,意
图将怨憎会馀众重新聚起,然而好不容易收拢来几名贞苦士,其他人却没有他神
出鬼没的身法,身周隐侍者挥之不退,愈集愈多,转瞬又陷入重重密围之中,白
衣僧自己也接连受了数道剑伤。
大哥且去,休要耽搁!小弟这里杀敌为你送行!
怒汉吴刚长发飞散,浑身浴血,如披血衣;鼓足馀勇,持剑纵横,势不可挡。
怨僧会馀众齐声响应,奋力攻敌。许多本重伤躺倒的贞苦士,挣扎著单腿或独臂,
纷纷爬著、抓著,起於隐侍者身後,或扑或拽,拚却残躯,只求换取哪怕是对敌
人的微弱一击。
满场疯狂,鬼气森森,几似修罗场。
白衣僧亢声悲呼:诸位弟兄!待我证完因果,再与大伙相聚!
大哥走好!
众侍卫!虎使冷声喝道:不许放过一人!
白衣僧施展天罗步,奇走八方,在阵中左穿右闪,隐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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