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走着,阳光很好,玫瑰花半开,这是非常美妙的风景与氛围,但他有些紧张,确切的说是——非常紧张、非常非常紧张。
“亚历山大是我的堂兄,他在圣彼得堡大学读书,我们偶尔通信。”
“什……什么?”
素素突如其来的解释让他回不过神来,他本以为她正生他的气,或许是极端厌恶,毕竟他在她面前曾经愚蠢地无数次地表现出种族分子的可怕言论。但她居然在告诉他,与她通信的那个可恶的斯拉夫……不不不,是可爱的中国人是她的堂兄,并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未婚夫或者毫无根据的情人。
上帝啊,他就知道,她早已经对他情根深种,这几天她一定也在痛苦失眠当中度过,想尽办法找机会向他解释,你看,这就是证明——
“咳咳……很显然这件事已经在党卫军的调查当中。”海因茨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假装清理嗓子,“感谢你的坦白,盛小姐。”
素素抬起头,望着他,不住地笑。
在海因茨眼中,素素的眼瞳荡漾着莱茵河的波光,她的笑容似春风似蜜糖,每每令他无法抵御。
“你在笑什么?”他努力回归平静,努力用正常人的词句与她对话。
“没什么。”素素摇了摇头,她的笑容神秘莫测,“只是觉得少校先生偶尔也有可爱的时候。”
“真的吗?”话一出口他就知道后悔,他高扬嗓音兴奋异常的样子更一只乱飞乱叫的火鸡没有区别。
真该死,他得扳回一局,他必须让莉莉玛莲知道,他绝对不是个不能控制情绪的神经病,他的心潮起伏都是因为她,噢,美丽的,令人心碎的莉莉玛莲。
海因茨赶紧板起脸,郑重地说道:“我不得不提醒你,女士,把帝国的少校与可爱这种词联系在一起,是不正确的。”
“非常不正确。”他反复强调。
素素保持微笑,继续向前走,根本没被他严肃刻板的面孔吓住。
海因茨越发懊丧,他觉得他在她眼中无所遁形,他已经彻彻底底被她看穿,除了束手就擒,他想不出其他可以用来应对她微笑的办法。
他完了,他坠进温柔陷阱,再也无法脱身。
“少校先生常在姑娘们楼下唱情歌吗?”素素走在他身前一步远,转过头向他展露出极其漂亮的侧脸,她背后是温柔的阳光以及大片大片的红色玫瑰,这场景真像一幅中世纪名画,海因茨想着,她所抵达的地点,没有一个角落不美。
“并没有,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女士。”他的腰背挺直,高瘦的身体几近完美,淡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金灿灿的光。
他这么说着,确切地说是,他这么假装着,素素却突然转过身,停住脚步,站在他面前,微微皱着眉头,正深情地望着他,她漂亮的黑眼睛像一汪湖水倒映着他英俊的眼眉,她踮起脚,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近,难道……难道她要吻他?虽然他不介意她的主动,是的他明白,很难有人能够在马肯森少爷的英俊外貌下抵住诱惑,但……他更愿意他们之间的初吻由他主导,他以自身多年的经验发誓,他绝不会令她失望。
那就让我们开始吧,在五月柔和的阳光下,在火红玫瑰的衬托中,开始一段浪漫美好的恋情……
“你的脸怎么了?”
噢,噩梦,这真是噩梦。
作者有话要说:
六一儿童节,给小海这个神经病也发点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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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r16
r16
“只是普通的荨麻疹,您只需要回到家里拉上窗帘好好睡上一觉。”圣路易斯医院的接诊医生挂着听诊器打着呵欠这样告诉满身红疹的海因茨。
素素也坐在海因茨身边,她微微蹙着眉头,担忧地向医生问道:“那……病因呢?如果是由于外界刺激产生过敏,是不是需要做过敏原筛查之类的测试?”
“不知道。”秃头圆脑袋的中年医生拿钢笔在诊断书上来来回回不知道写些什么。
“不知道?”很显然,海因茨被医生懒散且不负责任的工作态度激怒,“看来法国的医生也跟军人一样,没一个靠谱。”
医生仍旧慢悠悠的,保持着他一贯的无所谓的人生姿态,“这位暴躁地少校先生,如果你去国立图书馆查一查资料就知道,百分之七十五以上的荨麻疹是查不出原因的,也许是食物摄入,也许是阳光照射,真正原因只有上帝知道。”
“我看你就是个十足的庸医。”
“你当然可以选择去其他医院,不过,虽然荨麻疹的病因说不准,但我敢保证,巴黎没有任何一家医院能够和圣路易斯相比。”
“说得对,整个巴黎都那么不靠谱。”真无聊,他居然烦躁地和全科医生斗起嘴来,都怪他全身浮起大片风疹,令人瘙痒难耐,他忍不住伸手去抓,差点把脖子上的皮肤抓破。
“总得给我点什么,打针或者吃药,我必须尽快结束这个什么该死的荨麻疹。”
医生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当然可以给你开点儿多塞平或者海明拉,但是这种东西心理安慰大过生理疗效,或者我该给你开一针抗敏剂。”
“那就赶紧。”海因茨抓着下巴上的大红疹,浑身上下充满了不耐烦。但正当他焦躁得像一颗随时要爆炸的地雷时,从他身侧出现一只雪白莹润的手,轻轻握住他的——
神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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