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瑶朝受伤的田琪对看了看,随道:“既蒙相送,就此走吧。”
龙娃依令撤去禁制。只见金碧光线闪得一闪,便即随同凌空而起。刚同飞过两座山头,田瑶忽然侧顾喜道:“仇人不知何事,竟未终场而去。今日之事,只这两人可恶,无须远送了。”
随说,随同下降到地,说道:“此地离你原处只六七十里,本想送你回去,无如事正紧急,只好由你跋涉,徐图报德了。详情无暇细说,如见令师,只说我二人近和贵宫冯吾有交,今日甚感令师徒盛情。令师必知我姓名来历,不致再累你受责了。”
龙娃闻言方答几十里路,自会回去。,二田已经相扶飞去,一道金碧光线,破空入云,转眼无踪。龙娃心想师父已知救人之事,并还愿意命人来接,好生欣喜。收了天蝉叶一看,四外并无人影,以为人还未来,或是误听。这六七十里山路,跑多快,也须两个时辰,不走又不放心。眼看夕阳已快落山,算计不会有人来接。正在愁急,寻路回跑,刚一举步,忽听身后噗哧一声笑道:“你这娃儿,竟敢暗助敌人,放他们逃走,胆子不小。”
李洪交付心灯,也只片刻。因知龙娃藏处,来时是直接赶到,比流窜的二田还早,一切都在监视中,到此方才现身。龙娃闻言,大惊回看,正是李洪,不禁大喜,忙跪拜在地,急问:“师父可曾怪我?我是照师父口气行事的。”
李洪拉起笑道:“你这娃儿,专会取巧闹鬼,这便宜又被你捡上了。田氏弟兄平日只是任性恃强,恩怨心重,虽与左道来往,有时遇事相助出手,本身却和乃师一样无甚恶行。他们说话最算数,所允之言,必能照办。”
真是无甚恶行才会招致岳韫这神魔的门人出手。这神魔连轩辕、兀南两老怪都不愿逆意,岂是诛恶行善之辈。所行就是挂上正派幌子,专门迫压无甚恶行之类,聚入魔教掌中。
龙娃知要起身,涎着脸笑道:“那山d又窄又暗,师叔还叫我回去麽?”
李洪笑道:“你这娃儿,真个胆大,莫非还想跟我到大咎山顶去麽?”
有危才有机,有败的一方才有从中取利的便宜。龙娃贪得无厌,却工于奉承,恭答:“有师叔携带,不论哪里我都敢去。”
李洪就是小孩心性,本来就是想趁热闹,笑道:“热闹的事多着呢,此时火炼毒手正当紧急之际,无暇多言。我且把你带去吧。”
龙娃大喜。李洪正待起身,遥望大咎山顶,霹雳连声,满空星光霞雨四下飞s,先前隐伏在天璇神砂光幕之外的一些妖云邪雾,全被太乙神雷击散。随见四五道深赤、暗绿和乌金色的妖光血燄,带着极凄厉的异声长啸,分头逃走,其急如电,晃眼遁向遥空暗云之中,一闪不见。李洪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道:“我上英哥的当了。”
龙娃忙问故,李洪朝前山看了看,笑道:“妖魂全灭,群邪鼠窜,谢家世姊送完心灯,即回小寒山。你师父和严师叔知道光幕之外必还隐伏着不少妖党,防我事完之后节外生枝。这都不说,最可气是你严师叔。难得师父放了我三个月假,正想事完和他说好,均往小南极光明境一游,看看极光圈外,天外神山的奇景,竟偏要我和你守在这里不走。真个丢下我一走,从此再理他才怪。他们嫌我惹事,我索性杀几个著名的妖邪,与他们看看。”
龙娃虽和李洪亲热,言笑无忌,闻言当他真急,但所埋怨的又是师长,要想劝解,难于措词。正不知如何说法,忽听空中有人接口道:“洪弟,你错怪我了。此行正还须你相助;如何不辞而别呢?”
话完人到。龙娃一看两人自空飞落:一是师父尹松云;那发话的知是仙宫娇客阴魔严人英。尹松云笑道:“英弟说你难保不负气发点牢s。我还说是不会,来时行法查听,果然还是这等天真。”
话未说完。李洪哈哈笑道:“你们何曾猜对?不过我想和英哥一游小南极,又恐吃碰,不带我去。准知你们要查听我的言动,故意说些话探口气的。不然,就你二位,好意思不辞而别?当真你们人没走,我都看不出来麽?英哥那麽神通广大,又收了一丸西方神泥,怎还须人相助?如是哄我,却不行呢。”
阴魔严人英笑道:“你太把宇宙极光看易了。乙师伯那麽高法力,去时尚必须等候时机,还要少损元气,才能通过,可知不是容易出入的了。”
李洪道:“我们都去,那麽龙娃呢?”
阴魔严人英道:“为了他巧立殊功,已蒙他师祖恩怜,不但令其随往,还情商得在当地寄居三年,待脱胎换骨后,再回灵峤宫修积呢。好在极光虽然厉害,有我三人法宝、佛光围护,便是凡人也能过去。此子福缘真个不浅。”
此时云净天空,山高月小,清光如昼,玉宇无声。龙娃立在尹松云身旁,目光到处,忽见相隔不远的对面山坡上,贴着地皮,微现出一片极淡薄的白烟,后面似有个怪人影子,由地上冒出,只一闪,便往地下钻去,隐现绝快。如换别人,必当山上起雾,那人影也是眼花。龙娃一则福至心灵,自知根骨不济,处处留心;近来又长了一点经历,认定左道妖邪惯放烟雾,心有成见;再则近服灵药,智慧大增。一见便惊呼道:“师父、师叔,快看后面!”
就这晃眼之间;白烟已隐,夜月清辉,照得四山好似蒙了一层银纱玉雪,到处静荡荡的,一点迹兆俱无。李洪笑问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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