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将她一进去的力道。她有些恍惚了,只看见男人的嘴角张张合合,声音很冷冽:“来得很早。”
原来五月是这样冷的季节,这个男人冷得关盺想拥抱着,看是否温度能传过去。
关盺收敛了繁乱的情绪,不像平日里一般,她淡然地笑着:“你在等我?”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
莫名其妙地,关盺不觉得尴尬,反而像许久未见的好友,她的笑没有公式化。
差点关盺就怀疑了,这真的是他们第三次见面吗?
是的,这是关盺第三次见到左城。
“你一定会来的。”左城笃定,自信满满的话却没有惨杂别的情绪。
他在等这个女人,这个可以代替江夏初的女人。这个女人必须入了别人的眼,却不是他左城的眼。
“你很笃定。”关盺笑笑,有些潇洒无畏。她走进了几步,隔开礼貌的距离,对视那双吸她沉沦的眼,“女朋友?”笑又有些讽刺了,玩味的味道浓烈,“你知道我是谁吗?除却关盺这个名字。”
左城不语,沉默嘛,应许是默认,这个女人说得对,除却名字,他对她一无所知,她只是在正确的时候,正确的地点出现了,便理所当然了。换句话说,左城需要的是一个契机,而不是一个女人。
左城沉吟,关盺却冷笑,有些无奈:“你看,你连我的基本信息都不知道。何时我们成了男女朋友,连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关盺的语气有些飘渺,与她的潇洒有些不相符。
“从现在开始。”左城冷静地吐出这几个字,竟是公式化的语气,他顿了顿,补了一句,“该了解的,我会了解。”
如果要成为男女朋友,就从现在开始。在左城的意识里,除却江夏初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开始的。
“你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我们交往?”关盺弯着斜长的凤眼,有些明知故问,反正她想听听这个男人如何公式化地与她‘谈情说爱’,似乎是件有意思的事呢。
“你可以选择。”
果真像谈生意一样,摊在桌面上商定。关盺有些无语了,却有些期待了,这场生意不知道有什么筹码?又有什么利益?
“可以知道理由吗?别说什么左总裁你对我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之类的话,不仅我不会相信,你也不会相信的吧?”关盺直言不讳,凤眸眯着玩味的弧度,绵密的睫毛半遮半掩住眸中左城的倒影。
左城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就像他的性子一般,笑也是冷冷的,淡淡的。他睨着关盺,用欣赏对手的眼神看她:“你很聪明。”
关盺笑而不语,知道这个男人不予解释。视线转开,环视这间黑色的办公室,真是冷冰冰的。
关盺视线落在黑色檀木的桌上,伸出手,拿起来,看着左城:“我的工作证,不是我丢下的呢。”她看着手里的证件,戏谑里有着认真,“是因为丢证件的这个人吗?”
这件事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她遗落在家的工作证,她让关艾取来,辗转了别人的手,落到了左城手里,不管是怎样的流程,她自己从头到尾可没有参与,没有工作证的她根本没有踏进雨后的门。
关盺不语,等着答案,左城也沉默,回避回答。
许久,左城还是冷冰冰地语气:“该结束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要弄清楚,你便要结束?你是让我糊里糊涂吗?”关盺还是噙着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笑,可能太好笑吧。
“你可以选择。”同样一句话,同一个人说出来,居然能说出一模一样的语气、神态,丝毫不差。
关盺有点佩服这个男人了,表情真的少的可怜。她可能不知道,左城没有可以,除却某个人,他的表情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没有表情。
“可是,突然我不想结束了。怎么办?我觉得很有意思,似乎当左城的女朋友也挺好的,这可是个强大的靠山呢。”关盺说得云淡风轻,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兴许没有一句真心话。绵密的长睫拨开,她直直地映出左城的脸,“我只有一个要求,可以由你开始,但必须由我结束。”
这是一场爱情的生意,总要有些筹码。可是签约人忘了深思熟虑,便脱口而出了利益。关盺有点不像自己了,她平日里很理智的,怎么这会冲动了。
人总要冲动一次,这辈子没有一个让你冲动的人似乎是一种缺憾。
又是一样的情境,她等着答案,他沉默。
以为没有答案了,关盺却突然听到这个男人强硬不容商议的语气:“那现在结束。”
就算是爱情的生意,左城也不会吃亏,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总要结束的,为了一个人开始,也要为了那个人结束。江夏初,局外的她,却掌控了有个游戏。
关盺笑得更欢了,凤眸半眯着,似乎可以遮掩着什么,嘴角不经意地抿着:“真不愧是奸商,一点亏也不吃。”她邪肆地眨眼,猝不及防她伸出手,“成交。”
左城亦伸出手,相握,他们的游戏,他们的爱情生意开始了。
这场生意,关盺以为她没有下任何赌注,却不知赌上了一颗心,其实从一开她就知道她没有胜算,却傻傻地一头扎进去,输得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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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前尘方恨少第十七章:无赖地痞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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