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女子的腕上,微仰头道:“圣旨……关于什么?”
能让这商靖侯府世子显露出这样的表情……即使隐隐有所猜测,但祈晏只想听旁侧女子的亲口回答。
“指婚。”微生澜迟疑半晌后才开口,垂眸往衣袖看了一眼……或许她方才是该先把这东西销毁了再过来的。
此言一出,轮椅上的人扣着她手腕的力道蓦地就增大了许多,但后来又渐渐放松。
“……我相信妻主。”祈晏的声音既低也轻,只能让与他靠的很是相近的女子听见。
他记得这人在回门那日与他说……里外上下都是他的,无有他人。
他从未有忘。
即使面容带着病弱的苍白,轮椅上的人容姿仍是笔墨难描的俊美,而当那双沉冷的凤眸晕染上思慕的缱绻情意时……便端是一番绝丽之景。
微生澜差点是没忍住伸手去捂轮椅上那人的这双眉眼,被自家夫郎以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虽已不是第一次她也仍旧是有些……难以承受。
说起来以自家夫郎的容貌,若非是身有腿疾,真不知皇城中会有多少世家贵女踏破左相府的门槛想要求娶。
“子昭。”眼前女子的注意力这般轻易就被这坐在轮椅上的男子给引了去,商止秀雅面容方才染上的薄红很快又渐消退了去。
微生澜也反应到她是还未回答对方的问话,为自身失礼投去一个歉然的眼神,但回答时的话语仍是直白:“本王并无再娶君纳侍的想法。”
然微生澜没想到的是,商止并未因她否定的话语而退却,反而十分冷静地当即反问了一句:“若真无此想法,子昭缘何要把圣旨领回?”
方才微生澜有抬手动作时,商止便从她宽敞袖口中见着一瞬隐现的明黄颜色。
“……晏儿。”自家夫郎在商止的话音落后就把原本扣着她腕部的手顺着方向往她的袖内探去,目的最是明显不过。
微生澜刹时就生起了几许扶额叹息的冲动,回程路上还闪过这圣旨要是让自家夫郎看到了会如何的念头……现就这么生生应验。
短暂静默的时刻,苏衍十分恰巧地在此时踏入,屋内三人的目光便无由来地都移至她身上。
苏衍下意识地就向后退了一步:“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她刚把昭王府的各个景园都游逛了一圈,但事实上昭王府大部分地方她皆是早已踏足过,只不过是不想留在沁阁经受那看似平和,实则冷得掉渣的气氛。
在这期间祈晏便把那道圣旨展开细细查看了一遍,愈看眸色便愈是沉冷。
直觉不能放任下去,微生澜从祈晏手中取过那道明黄圣旨,随意卷上后又再交回到他手中:“随晏儿处置。”
言下之意既是销毁也可。
如此说完她才侧身对来人说道:“阿衍还在门口站着做甚。”
好容易逮着人,微生澜自然不会让她轻易离了去。
苏衍安份地寻了个位子坐下,观商止面上算不得好看的神色,她明了这定是没能谈妥。
要说她对商止确实曾是避之唯恐不及,作为延郡王府的世女且还是独女,从来只有赶着上来讨好她的男子,哪曾见过商止这样骄纵性格的……偏对方的身份还确有骄纵的资本。
但这样骄纵性格的人不久前亲自上门拜访,态度极为诚恳地请求于她。一时心软被说动而点头应了下来,现今便是这般进退不得。
“我并无要求正君之位。”商止微垂落了他的那双明澈眼眸。
商靖侯府备受宠爱的世子比之左相府不受待见的庶子,论及身份,前者无论如何也是比后者强上数倍不等。他若要求正君之位,绝无任何人会为后者说个‘不’字……只除了眼前女子。
仅侧君之位,这还是他好说歹说才说动商靖侯应允了他的要求,去请求景帝赐婚。
“子昭也清楚,若娶了我,商靖侯府便会是你最好的助力。”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商止也不介意更挑明一些。
这也是苏衍之所以会肯帮他的原因之一。
“如果是子昭不满意我的哪一点,我也不是不能改的。”商止自认是已依着苏衍所说的‘她喜欢’的模样尽力去改了许多,其中便包括这着素浅衣衫的习惯。
这一句话连苏衍听着都不禁暗点了点头,现在再看商止,她都不得不承认这人平日里的一言一行几乎可当是其他世家公子的楷模。
刚一点头,苏衍就顿觉背脊上似有一阵凉意,轮椅上那人方才是冷冷睨了她一眼。
“妻主已说了,并无再娶君纳侍的想法。”祈晏把微生澜之前的话给重复了一遍,既是为否决对方,也是……为了让微生澜不因对方的言语而产生动摇。
被自家夫郎注视着,微生澜以表达赞同的神色朝他轻颔下首。
商止与轮椅上的面容清隽的男子对视了一番,最终他调整好表情语态直言问道:“设想一番,子昭若坐上那个位子……如何还能不‘娶君纳侍’?”
行了冠礼的皇女目前只有三位,二皇女已排除,大皇女……即使朝堂上臣子甚众,那也寻不出几个头脑不清楚要站这一列队伍的人。
剩下那几位未行冠礼的皇女尚无上朝参政的权力不说,除七皇女背后有左相府支撑,其余皆是无甚家族势力可倚靠的。
太女之位尚是悬空,但商止明了这位该是离填上不远了,而眼前女子正是他所看中的……登临太女之位者。
日后登临帝位也是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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