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一段话来,有些人的脸即使几十年后,都让人会记得清清楚楚,不管对方赐给你的是痛苦还是愉悦,不管多少年不曾看见,都仿佛永不退色,他的眉梢眼角都刻入神经最深一处,想起来,在最敏感而细微的知觉之上,战栗让你永不可忘。
她正出神,那玉雕美人忽然间睁开了眸子,毫无表情地看着她。
寻常人昏迷中睁开眸子,都是要眨了一眨,如秋叶白这般在瞬间看见原本的尸体瞬间睁开眼,都会吓得心脏要骤停。
但对于秋叶白而言,却觉得自己心脏不是骤停,而是这么近距离地瞬间看见那一双眼睛,仿佛一下子心脏就被一双冰凉的手一把捏住了,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瞳,黑色诡异地几乎占据了眼睛的三分之二,极为黑沉的色泽,几乎看不到瞳孔,就像人世间最深的深渊,或者暗不见底,无边无垠的黑暗之海。
仿佛无机质的不属于人间的生物才拥有。
随后那双眼睛似乎闪过一丝极轻的笑意,那一瞬间,仿佛所有的幽暗与远离人间的冰冷全部都退却,一团血色深红绽放开——欲海无涯,欢喜佛笑,魅相入魔,风华绝代。
那眼下的一点朱砂,便是最艳的血,最媚的骨,勾动最糜烂的yù_wàng。
秋叶白只觉得呼吸一下子就不属于自己了,或者说瞬间触电一般,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心脏瞬间传来麻痹的感觉,背脊一阵酥麻。
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在开眼闭眼之间,一颦一笑之间,有这般巨大诡异的反差,藏秀含蕴邪妄非常,竟然全然想沉醉在那双眸中,在这潮湿而糜烂的yù_wàng中,欲生欲死。
欲……
秋叶白的身子忽然莫名僵住,常年混迹江湖和她身为女子天生敏锐的直觉忽然叫嚣着危险,这直觉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她惊愕地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骑到了那绝代美人身上,伏着身子,然后自己扯开了衣领,把一截雪白的脖子送到了对方精巧的菱唇下。
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姿势,不管是男女交欢的角度,还是——死亡的角度而言。
“操!”对自己诡异状态的恐惧感,瞬间让秋叶白一下子弹开来去,直到背脊撞上坚硬的岩石,痛感才让她瞬间喘着粗气彻底清醒过来,劫后余生,让她完全忘却自己保持的优雅fēng_liú形象,涨红了脸恶狠狠地骂了句脏话。
“啧……差一点,小虫子,你还真是敏锐啊。”幽幽凉凉的声音响了起来,尾音带着一丝危险慵懒的沙哑。若来自地底深渊。
第十九章勾魂摄魄
“啧……差一点,小虫子,你还真是敏锐啊。”幽幽凉凉的声音响了起来,尾音带着一丝危险慵懒的沙哑。
秋叶白一愣,有些狼狈地抬起头看去,正巧见着那风华绝代的美人伸出舌尖,颇为惋惜地舔了下嫣红唇角,一点子水色沾染在薄唇上,滟涟异常。
她莫名其奇妙地口干舌燥起来,随后她狠狠捏了一把自己大腿,眯起眸子盯着对方,忽然忍不住挑眉,错愕地睁大了眸子:“摄……摄国殿下!”
原来那些怪异的恶鬼们扛着的居然是这一位,怪不得方才那什么控鹤监屠戮的场面那么变态!
真是冤家路窄!
她心中只觉得一万草泥马奔腾而过,沾上这位殿下的事就没好事!
美人轻轻地笑了一下:“看样子,你还记得本宫,真是不太妙呢。”
秋叶白看着对方唇角的笑容,慵懒,轻渺,带着点魅惑勾引,颠倒众生,偏生与他笑容不同,那幽异眼眸却异样专注地看着她,幽黑得像能囚禁人灵魂的镜子,矛盾诡谲到极点,却莫名地让人她只觉得在那目光下心脏莫名奇妙地又是一阵麻痹感,手脚酥软。
身体控制不住地一摇,扭伤的脚腕瞬间传来痛感,恰到好处的让秋叶白瞬间保持了灵台的清明,她颦起眉,慢慢退后一步,垂下眸子不去看对方,冷笑一声:“是啊,不太妙,就算叶白记性不好,殿下也不会放过我吧,毕竟——。”
她顿了顿,冷道:“秘密被第二个人知道了,就不再称之为秘密了。”
何况是当一个人拥有无上的权势时,秘密就会成为他的弱点,面对弱点,如果不能消除掉,那就让所有知道弱点的人成为死人,只有死人才是永恒的保密者。
而她自己,很不幸地在三年前的某个夜晚,作为一个倒霉路人甲,被牵连进那一场香艳的刺杀里,看见了妖魔吞食猎杀者的场面,也同时撞破了妖魔保守的秘密。
看见秋叶白极为忌惮地避开正视自己的面容,而没有再露出常人脸上那种惊艳和痴迷,红衣美人仿佛觉得有趣一般,唇角笑意更深,声音也愈发喑哑低柔:“呵,本宫倒是很好奇,这三年你蛰伏着是为何,如今杜家或者说秋家终于忍不住了么?”
秋叶白听着那把声音低醇微哑,轻笑起来的时候连空气仿佛都充满了奇异暧昧粘腻,若远若近,仿佛情人就在耳边轻喃低语一般,撩动着人心底的欲念。
她忍不住颦眉,又退了一步,拉开与对方的距离,淡漠地道:“殿下不必拿话套我,我若说三年前我根本就不知道那夜的人是你,或者说根本不知道与我动手,要置我于死地的人身份就是当今的摄国公主,更不知道倾国倾国的摄国公主百里初殿下原是个男儿身,我只是数月前被家母召回京城,与殿下无意在长街相遇之后,才完整的知道了殿下的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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