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充满了逼迫感的问话瞬间就让纨绔们说不出话来了,没错,秋叶白是给了很大的诱惑,却也警告过他们会有的危险,但是他们却直觉不会出事。
不过是偷香窃玉的事儿罢,他们干得不少。
却没有想到……
“却没有想到,会踢到铁板,然后便指望着会有人来收拾烂摊子,指望有人给你们擦屁股罢?”秋叶白冷笑:“你们在家族里再不受待见,可一旦在外头惹事,爹娘、家族总会觉得不能你们是自己的子弟,总不能丢人丢到外头去给你们擦屁股,在司礼监又有几位役长带头顶着,再不济也是司礼监的人,不惹大祸,也就是自己人罚自己人,总不会要了命去,连着这回在司礼监里头惹出大事,我也帮你们收拾了,所以便指望着总有人罩着,顶着是罢?”
肥龙和大鼠等人被她讥诮的话语压得头愈发地低,肥龙从小到大哪里被人逼到说不出话来,到底忍不住心头乖戾:“你是上司,罩着咱们难道不应该,你不顶,谁顶事儿,不能干千总,就别干。”
他话刚说完,就感觉大鼠狠狠地白了一眼,身边趴着的弟兄里也有人对他投去有些不敢置信的轻视目光。
他们虽然是混混,但是混混有混混的道儿。
肥龙亦举觉得自己说话确实有些过分得没道理,但是却硬犟着不出声。
秋叶白就等着他这句话,挑眉嗤笑:“你还知道我是你上司,我以为你砸我的时候已经忘了,你说的没错,上司就得罩着底下的人,但是你知道不知道下属对于上司的命令必须绝地服从,那你有什么资格因为我让你们做的事儿来质疑我,甚至动手,你们可知道我朝律例,下袭上者,轻则坐牢三年,重则流放三千里?”
肥龙瞬间也哑巴了,这事儿明明原本是秋叶白做的不地道,怎么现在说着说着就变成他们不地道了?
他只恨自己没有多几张嘴,但是心中却也隐约觉得就算自己多了几张嘴,也没法子说得过秋叶白。
倒是大鼠,早前就和秋叶白有过交锋,这会子却已经是在深思了。
秋叶白看着一干默不作声却已经平静下来有些茫然的纨绔,冷淡地道:“这一次,若不是那家主人确实认识我,你们以为你们能活着走出来,这世上,没有谁永远会为谁收拾垫后,生死存亡,悲痛欢喜,都是你们自己的,没有人能替你们承担,每个人必须为自己的决断负责看。”
她顿了顿,继续淡漠地道:“如果你们依旧指望着有人会为你们扛起所有的事情,那么你们最好退出看风部,否则,下一次,我一点都不介意让你们试试什么叫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一干纨绔们闻言,倒抽一口凉气,看着秋叶白的神色,忽然明白,她并不是在放狠话,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说罢,她起身向门外走去,临出门的时候,她负手而立,补充了一句:“要退出的人,到蒋役长那里去登记,淮南一案的结果好坏我自然一人承担,与你们任何人都无关。”
秋叶白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款步离去。
留下一室的寂静,平日里一点疼都会大呼小叫的纨绔却仿佛睡着了一般,一言不发。
————
秋叶白走到二楼就看见宝宝提着把刀子在二楼靠着楼梯站着,防着刚才打群架的时候,那些纨绔里有人打不过逃出来。
宝宝见她下来,便笑嘻嘻地道:“怎么,收拾完了,成果如何?”
秋叶白淡淡地一哂:“不知,虽然他们确实都有些歪才,但若是他们不能从这事儿里受点教训,以后跟着我迟早都要断送性命,既然如此,倒是不如让他们早散早好。”
贪小便宜、不顾后果、不肯承担是身为属下最大的忌讳,而这些看风部的纨绔们已经十几年或者几十年就是这么过得,只有真正的揍疼了他们,入肉见血,才有可能让他们吸取教训。
淮南一案,最终的结果不管如何,都必定得罪杜家、梅家及太后,看风部如今实力太弱,若是还维持这般风貌,以后只有等待他人屠戮的结局。
宝宝看着她,叹了一声:“四少,你就是太心软。”
这些纨绔们根本连藏剑阁的门都不配摸,更不要说得到阁主的亲自调教。
秋叶白却笑了起来:“宝宝,我哪里是为那些纨绔们着想,不过是为我自己着想罢了,若是让他们这么跟着,也只会坏事儿,倒是不如不要。”
说罢,她又补充了一句:“是了,若是有那来找你要离开的,你便给他们每人五十两银子打发了就是。”
宝宝看着秋叶白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这还不是心软么?
敢对自己动手的下属,就是悖逆,寻常官儿早就寻了一百个法子让对方玩完,也就她才会又请大夫又给银子的。
四少从来都是这样,最坚硬、最不羁的壳子里裹着个蜗牛肉的心!
当然,秋叶白一点没觉得自己长了个蜗牛肉的心。
……
她活动了拳脚,出了一身汗,正舒服,走到一楼,却见茶楼的老板一副想哭不敢哭的模样,抱着个盒子朝着楼上探头探脑。
毕竟谁也不愿意有流氓在自己做生意的地儿打群架,偏这些流氓冲进来就给他砸了一包银子说把他的酒楼包了,把客人都赶走,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看着他们冲上楼,看着客人们鸟兽散,连茶钱都没给!
他一看见秋叶白走下来,毫发无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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