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说嘛!」原本不说话时,神情虽是好色,却还有些清俊之貌,没想到一碰到美女,那书生的一张俊脸,可就变了形了,满脸谄媚的神色不说,还一幅油滑浪子的模样儿,完全没有原先那种潇洒漂亮的风范可言,令人见之便要作呕。若非郑平亚心中既想教训这傢伙,又牢记着师父临行前的交代,绝对不要轻易惹事,仍挣扎个不休,怕早就冲出去,和这天门中人见个真章,好好教训他一顿了。「相逢即是有缘,何况姑娘貌若天仙,总不该这样拒人於千里之外嘛!」
冷冷地哼了一声,黄彩兰眼中精光灿烂,手中的短剑在月光下光芒流转,显然双手正微微颤抖,多半也不是怕了,而是正运起功力,准备出手教训这满嘴胡缠的书生。郑平亚心中叫好,他也看不惯这人,方才运功震窗,虽说功力不弱,该在自己之上,恐怕自己和赵平予联手,也未必能在这人手下讨得了好去,不过若加上个势震一方的『金衣凤凰』黄彩兰,情况可就不同了。
彷彿完全没看到黄彩兰手中的短剑,和这金衣美女脸上的怒气,那书生脚步轻移,在黄彩兰面前晃动不已,却晃的毫无道理可言,既不像要出手,又不像在随风飘动,加上满脸无赖相,嘴上说的话儿更是愈来愈难听。
「今儿一见姑娘花容月貌,小生不由心动不已,故特地踏月而来,想和姑娘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儿,别无它求。还请姑娘示下高姓大名,以便称呼。」
「哎呀!小生差点儿就忽略了,原来姑娘并非无情,其实早已示下了名字,」一手轻拍额头,那书生仍是一幅浮滑的公子哥儿模样,脸上满是一幅讨人厌的谄媚笑意,「彩兰,唔,彩兰,嗯,真是个好名字,五彩缤纷,兰花盛放,人美名字也美,大概出生的时候就这么漂亮了吧。」
看得出来黄彩兰已经动气,目光含煞、樱唇紧抿,一幅随时都要动手的样儿,不过郑平亚也猜得出来,为什么黄彩兰到现在还不动手。一来此人衣襟上头,那幅水蓝色云彩非常明显,随着他不住晃动,那云彩更像在风中飘动了起来,明白无比地透露出此人的身份;二来从那书生运力震窗,到黄彩兰穿窗而出,声音可说弄得极大,客栈中却没人作声抗议,静悄悄地甚是奇怪,多半就是白天见到这青年书生时,他伴随的三个保镳都弄出来的鬼吧?只要想到这人是天门中人,以及和他在一起的三人武功之高,就算『金衣凤凰』黄彩兰横行惯了,要动手前也得掂量掂量。
正想之间,那书生又开了口,这回的话可更露骨难听了,「彩兰孤身到此,又没有姐妹友人相陪,心中难免孤单,在下此次前来,就是为了主动请缨,好填补彩兰心中的空虚寂寞,所以才震窗请见。本来在下心想,若彩兰害羞不肯出来,在下就只好入屋相就了。不过在下才一震窗,彩兰就迫不及待地出门相见,显然在下福份不浅,人说绝世美女必然多情,果然并非虚言。」
这话说的实在太过份了,连郑平亚这旁观者,都已忍不住想要出手,更别说是被那书生不住调戏的『金衣凤凰』黄彩兰,只见她浑身一震,气怒交迸之下,连脚步都重了少许,脚下一块屋瓦登时传出了裂声,双手颤抖之间,月下一片金光乱窜,当真是气势十足,令郑平亚大开眼界,这『金衣凤凰』黄彩兰雄镇鄱阳一方,果然有她的真实本领,也难怪会那般傲气迫人了。
偏偏就在眼前黄彩兰要出手的当儿,赵平予已经抢先跃了出去,口中一声轻啸,手中长剑已向着那书生背心处连刺了三四剑,一边还在口中高喊着,「师父、大师兄、二师兄,别等了,快出手吧!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小子,这回可不能让他给溜了,别管江湖规矩,先宰了他再说。」
大概是因为全心全意都放在面前这美女身上吧?那书生竟完全没注意到暗地里窥伺的郑赵两人,给赵平予这先声夺人的一吓,一时间竟慌了个手忙脚乱;加上既已露了行藏,郑平亚也不管什么不要管闲事了,比赵平予只慢了半拍,他的长剑也已递了出去,和赵平予上下交击之下,两柄剑迅捷无比地攻向那书生,虽说彼此不相合,但本门剑招使出,倒也配合的恰到好处。
被赵平予突然一吓,那书生许退了两步,袖中摺扇滑出,硬挡了他几招,幸亏赵平予功夫还没到家,构不成什么威胁,那书生虽一时间挡得手忙脚乱,几个呼吸之间,却已经扳回了局面。
不过郑平亚才一出手,那书生就知道不妙了,眼前这丑不拉几的小子功夫虽不行,但另外这年轻人手底下却着实不弱,才一动手就看得出来,同样的剑招,功力却更深厚,显然就是他口中的师兄;再加上从这丑小子方才大喊出声的内容,多半他们还有人伏在一旁,准备随时动手加害自己。
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那青年书生有苦自己知,他这採花行为,已严重违犯了天门门规,那几个护驾者讲原则的紧,对自己的採花行动,能来个『相应不理』,回去不向上头反应,已经是自己前生烧香拜佛了,根本别想要他们帮忙自己。即便是採花中出了岔子,但若不到要命的当头,这几个人恐怕也不会出手相救自己,到口的肥肉眼看是吃不到的了,还不如早些开溜的好。
「唉,好好的良辰美景,偏有不识fēng_liú者出来坏事,今儿就免了吧!不过没有关系,早晚我还是会嚐嚐彩兰你多情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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