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我当朋友就相信我。”钟奕看着席邺说,寒星般的冷色瞳孔,透出令人信服的笃定力量。
席邺犹疑的看他,他这几天才在朋友介绍下认识钟奕,跟他一起打过两次牌。
他对钟奕的了解仅限于,他在国外留学工作过,背后的钟家是叱咤风云的夜场产业王,黑暗背景很深。这家赫赫有名的夜总会,就是钟家的产业。他是钟家小公子,但不涉足这些灰色地带的东西。
很快有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过来,他们蹲在袁雅雯身边,其中一个人细致擦拭刀柄上的指纹。清除掉袁雅雯身体和器物的痕迹后,他们利索的把她扛起来装袋带走,地面上的血迹被冲刷干净。
钟奕淡淡道:“做这行的都有点迷信,场子里死人不吉利,传出去也不好听。”
席邺看着前方空地,转眼间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他手上还有血迹,其他都一干二净,不留丝毫痕迹。
钟奕拍上席邺的肩膀,“走,哥几个继续喝一杯。”
席邺脚步钉在原地,“不……我不玩了……我还有点事,我得先走了……”
他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对钟奕道:“谢了。”
“不客气。”
席邺脱掉染血的外套,挂在手臂上,双手拼命在外套里擦拭。
他快步走到停车场,上车后,将外套扔在一边,又抽出纸巾仔细擦手。
发动车子,呼啸而去。
席邺回到自己在市中心的公寓,衣服全都tuō_guāng,扔到洗衣机里,去浴室冲了很久的澡。
整个人被热气蒸腾的快要喘不过气时,他裹上浴袍走出浴室,摊在了沙发上。
你要是个男人,就把属于你的夺回来……
席子钺迟早抛弃怀念,他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席邺眉头越拧越紧,心里缠绕着一股发泄不出的戾气,不断膨胀扭曲,将他越缠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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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怀念头上缠着纱布,躺在床上休息。席子钺陪坐在床边。
幸好没有大碍,医生说只是撞伤,席子钺揪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他多么庆幸,他在怀念的手机里装了定位。如果不是及时掌握她的行踪,找了过去,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怀念忽而蹙紧眉头,眼皮子颤动着,脸色陷入惶恐中。
“很快你就跟我一样了,在绝望中一天一天的等死……每天都在想,为什么我会这样?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
“我还以为你三头六臂你怎么就这么孬了叫你跪你就跪……对哦,席子钺救不了你……他有再多钱也救不了你……”
“一起去死……一起去死……”
“不要——啊——”怀念尖叫着醒来。
席子钺攥紧她的手,“怀念,没事了。”
怀念对上席子钺那双深黑的眼睛,心神有了片刻的安定。
目光四下游移,不是在逼仄的旅馆里,没有了那个恐怖的女人。她到家了,这是她熟悉的卧室,是她跟席子钺一起睡觉的地方……
熟悉又温暖的一切,格外有安全感,怀念终于确定,她逃出来了,她脱离了地狱,她还没死。
她还活着……活着真好……
怀念的眼泪蜂拥而出。席子钺将她抱起来,搂入怀中,低声哄道:“乖,没事了。”
她所眷恋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着,怀念还嫌不够,她紧紧抱住他,双臂在发抖,拼命用劲。
席子钺感受到她的恐惧,一颗心疼的抽紧,不停抚着她的后背,“不怕,我在这里。”
怀念哽咽出声:“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一刻,她最怕的不是死,她怕再也看不到他……再也没有他的怀抱,没有他的温度……
她还没有爱够,她还想跟他在一起……
“不会。我一直在这里。”席子钺被怀念哭的心里柔肠百结,声音变得低哑。
他一直觉得自己刀枪不入所向披靡,结果,这女孩柔嫩的双手轻易就能刺破他的皮骨,攥到他的心脏。关于她的一切,都会令他失控,使他发狂,使他变得不像自己。
联系不上她时,他坐立难安,什么都没法干,撂开所有事独自驾车跟着定位追过去,到了旅馆,一间一间的踢门,终于,看到了她……
“发生什么事了?”席子钺询问道,“袁雅雯绑架你?”
怀念心里一紧,问道:“你是怎么救我的?你看到我的时候我在哪儿?”
“我联系不上你,你的员工也不知道你的去向,我就找了过来。赶到时你昏迷在地上,袁雅雯逃跑了。”说到这儿,席子钺眼底涌出戾气,“不过她跑不了,我一定会抓到她。”
怀念才刚放松下来的表情,猛然僵硬了。
她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事……袁雅雯是不是对她下手了……
她不会放过她的……她准备好了一切,就为了让她受刑……
她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
席子钺发现怀念表情不对,捧着她的脸道:“怎么了?”
怀念眼泪怔怔直落,“我完了……”
“别怕,有什么事,告诉我。”席子钺倾过身,正要亲吻怀念的唇抚慰她,怀念一个激灵,猛地推开他。
她不停往后退,一脸绝望,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你帮不了我……袁雅雯得了艾.滋病……她找我报复……给我注.射……”
怀念越说越绝望,喉咙痛的快要发不出声音,干哑撕裂,“……我得了艾滋……谁也救不了我……我只能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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