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一个黑点。
主殿之内。天河上人看上去陡然老了许多。他起身,冲玄阳上人抱拳,说道:“玄阳师弟。老哥教徒不严,对不住你。你的门下,个个都是好样的。”
玄阳上人站起来,抱拳回礼。冲他张了张嘴,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唯有一声叹息。
天河上人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身形一晃,转眼之间,已站在青玉无字碑前。
他抬了抬手。
“哗啦。”覆盖在流云真人身上的寒冰尽碎。坠了一地。
在金丹被绞碎的那一瞬间,流云真人已断了生机。只不过,沐晚的剑很快。故而,消去寒冰。他仍然张着嘴,面上现出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天河上人将之解下青玉无字碑,也打横抱起来。不管怎么样,到底是师徒一场,情同父子。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徒弟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他将流云真人带回了玉凰岭。
玉凰岭早已人走山空,此时,它似乎提前进入了寒冬,再无以前的花团锦簇。入目之处,无不是一片萧瑟。
一般来说,岭主殒没,宝山便再度成为空山。
天河上人痛惜自己一脉断绝,后继无人,是以,他将流云真人葬于山脚,然后一掌拍塌整座玉凰岭,以为墓。末了,他还在墓顶立了一块高约丈许的巨石,在正对东方的那面,灵力写下“以此为戒”四个大字。
因为这块戒石,太一宗上下渐渐以“戒石山”称呼这一带。
从此,太一宗之内,再无玉凰岭,只有戒石山。当然,这是后话。
剑道峰,观云岭。
张逸尘与尉迟三泉站在弟子院前,翘首盯着祖师峰方向。
所有的剑奴在他们身后站成两排,严阵以待。
远远的看到了清沅真人的穿云梭,张逸尘一边大呼“来了,来了”,一边急巴巴的拉着尉迟三泉迎上去……
半年以后。
洪峰替沐晚诊完脉,松了一口气,说道:“丹田壁上的剑伤总算是愈合了。”想了想,他对身边的清沅真人说道,“你们剑修,好倔呀。还好,铁芒短剑只是件俗物,连法器都不是,没有一丝灵力,对丹田的伤害有限,不然,小丫头的小命,换成是神仙也捡不回来。”
清沅真人抚额:“洪师兄,我真的知错了。您真的没必要每次来,都说一遍。”
其实,她也冤得很,好不好!
事前,沐晚确实是跟她说了自己的打算——刺死流云之后,她会当众自己刺自己一剑。不过,这一剑,她会按照玄阳上人事先的指点,小心的从丹田细隙里穿过。
只要一不伤丹田,二不伤心脉,即便是一剑穿身,对于修真之人来说,也只是看着凶险而已。
清沅真人是听信了沐晚的再三保证,又早早的请来了尉迟三泉,坐守弟子院,这才答应的。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沐晚却是打着乘机散功的主意——当然,这话是绝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半点的。
沐晚的情况一度非常凶险。她足足昏迷了一百零三天。前三十多天,医石无效,连水都喂不进,全靠清沅真人每天用灵气吊着。
而她丹田壁上的剑伤,耗费无数灵丹灵药,足足养了半年。
沐晚从锦被里伸出头,欢喜的问道:“洪师伯,剑伤愈合了,我是不是就可以下地了?”
在她昏迷期间,尉迟三泉与洪峰衣不解带的替她疗伤。在她醒来后,两人轮流值守,配药、换药,都是亲力亲为,不假于他人。是以,沐晚与两位医修已经混得很熟了。
洪峰瞪了她一眼:“想得美,你老老实实的给我先在床上躺足一年再说。”
沐晚惨呼一声。乖乖的缩回头去。
洪峰是亲眼见识了她的胆大妄为,很不放心的扭头叮嘱清沅真人:“陆师妹,小丫头现在还挪动不得,你千万得给我盯死了她。现在她的伤口才刚合拢,娇嫩着呢。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裂开。一旦再度裂开,以前的种种努力都等于是付之东流。白废了。”
清沅真人一听。神色大变,一手捧着心,一手指着床上之人。说道:“小晚,你听到了吗?那些药贵死了。为了给你凑药费,为师连给你大师兄举行结丹典礼的钱都搭进去了。你大师兄结丹半年了,现在还没举行结丹典礼呢。你千万不要乱动哦。”
“师尊。你这话都说了一百多遍了。”沐晚弱弱的哼哼。
按照她家师尊的套路,接下来。定是要说,大师兄没有举行结丹典礼,所以,迟迟不能开山辟府。大师兄没有开山辟府。所以,至今仍住在弟子院里?最后,她家师尊会恨恨的总结。等她好了,一定会毫不客气的把她扔到宗门矿井里去挖灵石。不把药费钱嫌回来。不许出来……
事实上,据她观察,她家大师兄在弟子院里住得不亦乐乎,才不想出去开门辟府呢。
洪峰呵呵笑道:“陆师妹,你刚刚还笑我老生常谈。你呀,也该换套新词了。”
清沅真人嗔笑着瞪了床上之人一眼,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洪师兄,请去外间坐坐吧。”
洪峰点点头,对沐晚说道:“小丫头,我十天后再来看你。”
沐晚乖巧的目送两人离开:“洪师伯,师尊,慢走。”
待两人离开后,一个十一、二岁的红衣女孩子迫不及待的现身出来。
她站在床前,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哼哼:“怕了吧?一年下不了床!”
这个红衣女孩子就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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