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仆从们眼观鼻鼻观心,好端端地站在原地。好像之前听到的打斗声,只是闻蝉的错觉一样。
闻蝉:“……”
她阿父慈祥地让她进去吃饭,闻蝉踟蹰中,看她表哥似是而非地看了她一眼。闻蝉便说,“阿父,你真的没欺负我表哥吗?我不信你,我要我表哥开口说话!”
闻平看眼女儿,又威胁地看眼李信。他的眼神很好猜:小子,好好说。
李信便笑着跟闻蝉开了口,“知知,我只有一句话要说,你好好听着。”
闻蝉竖起耳朵听着:莫非表哥要跟她说阿父打他的事?!
李信说:“知知,随便你喜欢谁,你喜爱谁都行。但是你嫁人,千万别总想着地位身份权势等匹配的东西。你嫁给谁都行,就是一定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知道吗?”
曲周侯终于听不下去了,暴怒,“李二郎,我女儿的婚姻大事,用不着你开口!”
李信笑一声,“舅舅,我说的没错啊……”
“你懂个屁……”
刚才没见到这两人打起来,但是现在,曲周侯已经不在女儿面前顾忌自己的形象。他被李信的狂妄气得牙痒,当即出手。舅甥二人你来我往,在夜空下飞掠而起,打得不可开交。闻蝉完全没弄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打,但是那两人越打越远,她踮着脚,犹豫半天,也没敢派人去拦架……
小娘子站在堂前,想着李信跟她说的话。她咬着唇难为情,脸颊酡红。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想着,他干嘛要当着阿父的面,跟她说喜欢不喜欢的事啊……
然事实证明李信把一晚上最想说的话在临走之前说出来的决策是很正确的。因为自那日之后,闻蝉就挺长一段时间,没再见过李信了。以前很多时候都是李信找她,她偶尔也会找李信。现在李信不找她了,闻蝉找李信好几次,都扑了个空。
据说她阿父非常赏识李二郎,亲自带李二郎去与长安的达官贵人们去认脸了。她阿父还给二表哥布置了很多功课,二表哥从早忙到晚,连睡个觉,都要被她阿父说“男子汉大丈夫,睡什么睡,起来继续”!
闻蝉知道她阿父对人向来严厉,但她不知道严厉到这个程度。
闻蝉坐在闺室中,听青竹回来报说“曲周侯带李二郎去校场了”。小娘子柳眉细蹙,手托着腮望着满园空落景致发呆。听到青竹这么说,她一点都不意外,长长叹了口气。她一声接一声地叹气,好像有无数烦恼一般。
在外头吩咐侍女们扫院子的碧玺听不下去了,从帘子前一晃,笑嘻嘻地与翁主说,“您想找李二郎,跟君侯说一声不就得了吗?君侯那么疼您!”
闻蝉说:“我看着很傻么?我要是去说一声,我阿父肯定对我表哥更狠了。”
众女便站在廊下一阵笑,笑而不语,也不给翁主胡出什么主意了。舞阳翁主坐在屋中发了半天呆,有侍女从外送来了帖子并口信,说某位娘子在某园中办了一个诗社,请了许多郎君娘子们去玩。舞阳翁主肯赏脸的话,欢迎无比。
索性闻蝉待在家中也无所事事,又见不到表哥的面。既然有人开了社,又在青竹等女的劝说下,闻蝉打起了精神,去出门参加这个诗社。
一个时辰后,在某园中,大半个长安城里知名的郎君娘子们,都在这里露了面。闻蝉甚至在这里看到了程漪,但是她和程漪不熟,放眼一看江三郎又不在。闻蝉想了想,只远远客气而矜持地与程漪点了点头,便去与自己平时玩得好的几个手帕交说话了。
程漪在闻蝉出现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位小娘子。她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以往大家都在长安,碰面的机会却不多。怎么好像自从江三郎给她们搭了个线,自己就总能见到这位舞阳翁主呢?
程漪冷眼看着那边舞阳翁主混的圈子里的女郎,基本都是她那么大的小娘子。女郎们在一起说说笑笑,间或有郎君们过去攀交情,大都是冲着闻蝉。冬日寒风凛冽,百景皆杀,然对于这些没什么烦恼的小娘子来说,一切都显得很如意。
程漪看到闻蝉在金色光芒下的笑容,那样的温暖,让她心里跟扎了刺一样。
她低头看眼手中酒樽中清冽的酒,深深吸了口气,努力把目光从闻蝉身上移开。她说服自己:那位翁主和自己不是一样的人,自己来宴上是为了结交一些有用之人,并不是为了嫉妒地看对方一眼。
闻蝉还在与姊妹们说话,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了她一声。她回头,看到是一位比她年龄大一些的女郎。女郎已经成亲,现在是某位子爵家中的夫人。这位夫人与闻蝉的二姊是好友,闻蝉小时候跟在她们两人身后,叫这位女郎一声“姊姊”。
女郎笑看闻蝉,说话声温温柔柔,“小蝉,你二姊呢?我听说她回长安了,天天盼着与她见面说话。听说今天的诗社也请了你二姊,她怎么不来?难道是嫁了宁王,就瞧不上我们这些俗人了吗?”
闻蝉惊讶,她可不知道诗社有请她二姊。
闻蝉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女郎又笑道,“我知道了,宁王殿下最近在廷议上风光得很,连太尉都要给他让路。定是他私下不想再那么张扬了,便不要你二姊出来应酬,对么?”
又有女郎跟着说道,“是呀,宁王殿下一回长安,好生风光。”
几个娘子交流表情,似笑非笑。
闻蝉现在看明白了,她们想从她这里,试探出她二姊夫的事情来;想从她这里探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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