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抢不到就干脆毁掉?”
石暮尘一言不发地望着他,森冷的眼神漆黑如墨,双手早已紧握成拳,却始终没有发作。
因为他说得没错,这次确实是他的责任。
“弟弟啊,听大哥一句,”李贺轻佻地掸掸他胸口的灰:“锦臣不需要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你要是还没傻透,就赶紧找个世外桃源抱着你的美人养老去吧。”他逼近他,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地打在他耳膜上:“锦臣,不需要一个lr来装模作样。”
看着石像般面无表情的石暮尘,李贺笑得愈加肆无忌惮,大摇大摆地越过他离去。旁边几个经过的员工都生怕被波及,只得低下头匆匆而过,但即使不看他们的脸,石暮尘依然可以想象到他们回到办公室后一脸新奇聊八卦的嘴脸,他终于变成了一个笑话,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不!
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他殚精竭虑了这么多年,卧薪尝胆拼命布局,为此牺牲了那么多,甚至差点牺牲了她——难道就是为了眼睁睁看着李兆棠把锦臣顺顺利利地送到李贺手上,看这对狼狈为奸的父子逍遥快活得偿所愿?现在距离登顶只有一步之遥,他又怎么能放弃?
可他原本就不能确定那只老狐狸到底作何打算,如今他和两家的联姻一断,从老东西手里得到股份的机会就越加渺茫了,而那个该死的何律师又那么油盐不进,他究竟要怎么才能力挽狂澜?
一个曾经萌生过的危险念头此刻忽然再次闪现——何律师,敬酒你不吃,那……罚酒呢?
他眯起眼细细思量,不觉将手中刚喝完水的纸杯,捏得完全走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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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医院里回来的何律师一路都沉浸在思索中,李兆棠的身体状况目前已经相当不乐观,他本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医院里也已经开出了病危通知书,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锦臣却因为石暮尘得罪了梁副市长而风雨飘摇,他的事务便成倍增长起来——但这并不是他烦扰的主要原因,根据李兆棠最新的指示,他所掌握的锦臣60的股份将全数赠予李家嫡子李贺。对于他的这个决定他并不意外,虽然李贺在谋略上略逊石暮尘一筹,但石暮尘为人阴险毒辣深不可测,实在不是合适的继承人选,加之他最近惹出的风波,让李贺继承来稳定军心也相当合理。但——
石暮尘会那么轻易地接受这一切?他能容忍自己处心积虑觊觎了这么久的一切落到死对头手里?不知为何,他有种隐隐的担忧,总觉得会出什么事——
打开门,空无一人的客厅让他骤然警觉起来,平时这个时候即使俊俊在做功课,佣人也总该做饭了,怎么会——
心念一动,他立刻快步走向儿子俊俊的卧室,只见佣人被绑住手脚封住口鼻地扔在床脚边,正在奋力挣扎呜咽,可这里哪里还有俊俊的影子?他立刻一个箭步地冲上去解开佣人的束缚:“俊俊呢?俊俊去哪儿了?”
“小少爷被人抓走了!”佣人吓得泪水涟涟:“我正在做饭,家里却忽然冲进一群蒙面人抓走了小少爷,吓得我……”
大脑里“轰”的一声,何汝铭摸出手机正要报警,铃声却抢先一步骤然响起,他死死盯着这个全然陌生的号码,片刻后猛地按下通话键,深呼吸,然后接起——
“何律师,别来无恙啊。”电话那头,石暮尘的声音轻缓温和,却如同来自地狱般让人不寒而栗。害怕失去爱子的恐惧让何汝铭无法再分心经营表面功夫,陡然拔高的语调接近失态:“石暮尘!你把我的儿子藏到哪儿去了?!”
对面传来一阵轻笑,石暮尘的语调依旧怡然:“何律师何必如此紧张?石某只是觉得令公子十分可爱,想履行一下上次对他的承诺而已。”说着,他转头望了眼正拿着赛车模型玩得不亦乐乎的小胖子,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警告你……你,你这是绑架勒索!是要坐牢的!”何汝铭吓得不轻,却仍旧不愿弯下挺直的腰杆:“请你马上把我儿子送回家,否则我就要报警了!”
“何律师你这是怎么了?”石暮尘的语态极尽无辜:“如果你实在要报警,石某也无计可施,不过……何律师你可要想清楚了……”
“你!”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其中的威胁意味?他不禁怒吼:“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何律师最清楚不过了。”
果然。
“你休想!”何汝铭愤而切断电话,匆匆冲出大门走进夜色。
而电话那头的石暮尘也并不气恼,他胜券在握地放下电话,徐徐向那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小胖子走去,他轻轻蹲下:“这个好玩吗?”
“好玩!”小胖子兴奋不已地将两辆赛车模型捏在手里撞来撞去,嘴里还发出“轰”“啪”的象声词,玩得不亦乐乎。
于是石暮尘也拿起旁边空置的一辆小车,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叔叔陪你一起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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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暮尘打了电话回来说要去出个短差,于是薄晓微便煮了一人份的面条打算随便对付一顿,正要端起锅子,却骤然听见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她从猫眼里望了望,来人竟是公司的法务总监何律师,便开了门。:何汝铭立刻一脸惊惶地冲进屋内:“石暮尘呢?他人呢?”
“……他去出差了,”她没想到一向沉稳专业的何律师竟会如此失措,不觉有些错愕:“您要不要进去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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